凌云輕輕的嗯了一聲，隨意的應付了一句，“看出當代修仙人的敢怒不敢言。”

桃無然望著她輕笑一聲，“其實也有反抗的人，只是大多死的很慘，若不是在我的地盤，就那少年說話的張揚樣，估計早就死了。”

凌云微微皺眉，“那他都這樣說話了，還去紫城干嘛？千里送尸體嗎？”

桃無然收斂笑容，長長的嘆氣，“這個世界，現如今人就跟那動物一樣，一點不值錢。”

“所以當年那圍剿我的氣勢去哪里了？說到底還是那些人的心思不正。”

凌云說到這里，心里就特別不舒服，現在這些人倒是一副求自己找十二神獸討伐妖族，真是令人厭惡。

“幸好當年沒有參與，要不然魔尊此刻恐怕早就在心里鄙視我了吧。”

桃無然望著她眼里的殺意，心里便在想：看來這個魔尊還是心浮氣躁啊！只要提起當年，那模樣就跟平時完全不同。

凌云冰冷的掃了他一眼，“不提當年事，你還有什么事嗎？”

桃無然聽出她不想再和自己多言的語氣，立即說道。

“那些出現在客棧的人，有部分和那少年一樣，都是奔著你來的。”

桃無然這句話讓凌云心里一驚，她緊緊的盯著桃無然的眼睛，像是在找什么。

“魔尊，正如你剛剛所言，如今這局勢，很多世家大族以及修仙門派都敢怒不敢言，他們很需要一個可以對抗南庭樓的勢力，不讓他繼續擴張吞并。”

“他們害怕了，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如今魔尊重世，他們反而找到了一個很好的人，他們想做漁翁得利的人。”

凌云聞言緊緊的握著手里的劍，咬牙切齒道，“桃無然！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那些人還真是機關算盡，不過，我還真不給你這個機會！

桃無然輕笑一聲，“魔尊，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提醒魔尊罷了。”

凌云眼神變暗，語氣低沉，“你是想讓我別管十二神獸，隨便妖界禍害人間。”

但是這還真做不到，既然自己重生了，那自己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桃無然望著她眼神變化，知道她這種性格，微微嘆氣，不想再多說什么。

“魔尊，繼續欣賞風景吧，桃某告辭了。”

凌云在他走后，深深的皺著眉，她不懂為何人心可以這么復雜，那些人就是想讓自己和南庭樓對抗，好坐收漁利。

桃無言剛到玄關處，便被一人打了一掌。

“噗！”桃無言吐了一口血。

“北靈閣閣主這是何意？就因為我跟你的小徒弟聊了幾句嗎？”

陌司陽收回自己的手，冷著臉瞪了他一眼。

“桃無言，這是警告。”

桃無言瞇起眼睛望了他一眼，“莫非你也是想利用她？”

陌司陽語氣冷冷道，“沒你卑鄙，桃無言，收起你的心思。”

桃無言哼了一聲，“我有什么心思？”

陌司陽聞言語氣變得陰陽怪氣，“我倒是沒有想到，妖界的第二把手居然這么好心？你不應該更希望那個人死嗎？”

桃無言瞬間周邊變得陰深可怖，“其實我一直好奇你的身份，總覺得你身上的氣息過于熟悉。”

陌司陽冷哼一聲，“桃無言，我知道你跟南庭樓那位不一樣，但是我希望你別做一些讓我想殺了你的事情。”

陌司陽說完便立即離去了。

桃無言緊緊的握著手，眼神冰冷，心里不斷的猜想著，這個人，，這個人，，

凌云坐在屋頂喝著酒，還沒等她繼續喝，一個藍色的身影一把奪走她的酒瓶。

“不是不能喝酒嗎？”

凌云醉醺醺的望了他一眼，“偷的桃花樹旁邊的酒。”

陌司陽無奈的輕笑一聲，“這要是讓桃無然知道，他又要氣的跳腳了。”

凌云眼巴巴的望著他，“陌司陽，你，，我問你，，我要是幫你們殺了那個人，你，，你會殺了我嗎？”

陌司陽聞言手指立即掐住手心，她果然聽進去了，這個傻子，又在這悲憫天人，認為就她自己可信了。

“你為何信他的話？你一個人又怎么能殺的了他？”

凌云聞言低下頭，“我不知道，其實我被季小米獻舍后，我以為只要按照她給我的血契書上給我的任務，把那些人殺死就可以了，結果遇到你們這些熟人，又得知有人在大肆殘殺生靈，接著就是十二神獸居然以初生態現世了。”

凌云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情緒悲涼道，“天下蒼生，連天上的神和仙都不管，我作為一個被人稱之魔女的人，又何必扛起這個重任。”

陌司陽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望著她，眼里全是心疼，她終究是承擔的太多了。

“凌云，如果二十年前的話，我再問一遍，你可愿意？”

凌云偏頭望向他，實在想不起有什么好話，值得她現在可以答應。

“如果不愿意回北靈閣，那就一起去歸隱山林。”

凌云愣了一下，她好像記得上一世是聽過的，只不過那個時候，她什么話都聽不進，腦子里只有報仇。

凌家人死的慘樣再加上魔獸林小村莊橫尸遍野，讓她不得不想找南武大陸算賬。

所以眼前這個人最后一次找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只覺得可笑。

“二十年前，那個時候自己身負仇恨，沒辦法全身而退，如今，我也同樣無法退，我回來了，就注定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你想讓我歸隱山林，又如何歸隱？”

陌司陽自嘲一笑，“是我錯了，你終究是那個舍自己的命也要護他人的人。”

凌云嘴角輕揚，不羈的笑容讓陌司陽忍不住跟著嘴角輕揚。

“所以，管我死后被后人如何議論，我只想無愧于心。”

陌司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讓凌云的酒撒了下來，“你不會再死了。”

凌云怔怔的望著他害怕的眼神，打趣道，“你要護著我嗎？就北靈閣閣主這動不動就想歸隱山林的想法，能護好嗎？”

陌司陽沒有計較她的鄙夷，畢竟他自己都鄙夷自己，上一世未能護好她，這一世又想自私點，不想她管那些事，讓她如此想，也是自己自作自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