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英門第一劍商流玉對獨流宗快刀申不屈,商流玉勝。”
“既然第一場比試已經分出勝負,那便開始第二場。請。”
秦無悔做了一個手勢,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瞬間眾人的注意力又被帶到了場內,將才離去的獨流宗一行人拋到了九霄云外。
想到即將出場的不管是何人與何人成為一組,無疑都是一場生死對決,這會兒看熱鬧的人情緒比之前明顯更加高昂,也更加興奮。
就在眾人屏息以待之時,就見桃紅一點從場中飛身而起,如一只娉婷的蝶翩然落在那高臺之上。
年輕氣盛些的宗門弟子大睜著眼睛,癡然地望著那張姿容絕世嫵媚明艷的面容,無不醉在女子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中。
“這就是素玉神心,斷情絕愛,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稱,北境六絕之一的玉仙門門主孟潺。”
“這樣的美人,誰與之對上哪里又真的舍得狠下心傷其分毫啊。”
“更何況聽說這孟潺武功路數邪門的很,她那個什么骨笛什么音的,極惑人,且慣會亂人心神,這當今武林中沒幾個能夠招架得住。”
“看來下一個上場的已是必敗無疑。”
誰也不知道其實孟潺心里也十分好奇自己的對手,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原本對這場比試她并不怎么上心,還抱著輕視的態度。可親眼見到申不屈死在商流玉手中,她才驚覺這場比試稍有不慎極有可能賠上自己的性命,這不是她樂見的。她可不想死在這里,什么《長生篇》她才不稀罕,更不值得她以命相搏,可這只是她的想法,其他人并不這樣想。
出了一個以往都故意藏拙的商流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旦動了真格便取走一條性命。
一些對孟潺心生傾慕的宗門弟子,都不禁為之擔憂起來。
畢竟誰也不愿這樣的美人受傷,如果與孟潺一組的并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孟潺若是不敵對方那豈不是會丟掉性命。
所以大多人還是盼望接下來不管是誰上場都能對孟潺手下留情,憐香惜玉。
因為不知道自己對手是誰,并且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從來無所顧忌的孟潺也不免多了幾分慎重。反應過來自己這般輕易入了局,她便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冷靜了,滿心郁悶無從發泄下,她后知后覺自己似乎身處一個泥潭,已然掉進了陷阱里,且沒法就此抽身而去。
“不管是誰與本座分到一組,最好識時務一些,否則別怪本座心狠手辣。”
孟潺施施然站在那高臺中心,冷著一張嬌顏瞧著場內,只她等了半響底下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眾人一時也覺不太對勁,都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更有甚者有人還大聲高呼道:“這抽到火字的是哪位啊,不會連與人家孟門主對決的勇氣都沒有吧。”
“這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話,不戰而逃說的就是想做縮頭烏龜的某位仁兄了。”
“還不如人家弱質女流來得大氣。”
“說的對,真是給咱們江湖人士臉上抹黑。”
眼看著底下一些宗門弟子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難聽,孟潺瀲滟生情的桃花眼一瞇,面上也漸漸多了一絲不耐。
美人一惱怕是就要發怒了。一些人忍不住這樣想到。
“說你呢。”
“還不起身你可就成他們口中的縮頭烏龜了。”
“不是正好缺個練手的嘛。”
“起吧,兄弟。再不去,兄弟都要看不起你了。”
林醉微微傾身靠近一臉歲月靜好,云淡風輕,仿佛事不關己的衣重云。語氣頗有那么幾分調侃的意味。
袁微雪依然正襟危坐,只偶爾與容秀交換一下眼神,十分默契地讀懂了彼此的想法,明顯并不想干預衣重云接下來到底要不要上場與孟潺比試一番。
衣重云閑閑地瞥了一眼兩指之間松松捏著的,那支刻著火字的竹簽。
“就說你們倆沒安好心,找我來鐵定沒好事。”
“不想是有這樣一個棘手的在等著我。”
“美人我見的多了,這樣火氣大的還第一次見。”
“小白啊,若不是曾經答應過,不管你有何事只要你說一聲我絕不推遲,我還真不想欺負一個女子。女子像花,似水,生來就是要被疼惜愛護的。”
“聽聞玉仙門門主功法奇詭,擅使骨笛,腕間有一獨門暗器流風洄雨可堵截他人筋脈致對方血氣凝滯而死。”
“既然這樣危險,免得有一日傷人傷己,我去會會她提醒她一番也好。”
衣重云從座椅上站起身,慢悠悠地從林醉身旁走了出去,那模樣不像是要去赴一場生死對決,確有幾分游園賞景的姿態。
只他剛一走出便引來各方視線,實在是因他之前與袁微雪一行人在一起太低調也沒怎么強調自己的存在感,眾人也自然就忽略了他。
這眾目睽睽之下閑庭信步一般地,明明穿著普通,鬢發散亂,除了一張端雅清雋的臉,無一是處,可眾人只覺眼前人乃是百年望族中才會有的世家貴公子。
“在下衣重云,有禮了。”
“女兒家肝火不宜過旺,心浮氣躁是武者大忌。”
“在下讓你三招,請。”
衣重云風度翩翩,舉止優雅,一言一行不疾不徐看著十分賞心悅目。
只孟潺根本無暇欣賞,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如芝蘭一般的男子,心里卻是大為光火,她并沒有因為對方君子之風而覺得被尊重,反而感到受到了侮辱。
“誰叫你讓本座了。”
孟潺眼光一厲,面上一惱,接著旋身而起,腕間一動右手一拂,便又無數細如牛毛一樣的銀針朝著衣重云撲面而去。
衣重云神色不變只抬手一揮,身形轉換間已將那如暴雨罩來的銀針竟數收進袖中。
孟潺見對方剛才那一招看似綿柔,實則功力深厚,且看不出路數,那般輕而易舉便破了她的流風洄雨,心不由得一緊。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使的是哪家功夫。來歷不明之人不配與我孟潺交手。”
孟潺昂著臉好像多看一眼衣重云都不愿,那模樣看上去十分不屑一顧。
衣重云拂了拂自己的袍袖,并沒在意孟潺說了些什么,而是自顧自地將之前收在袖中的流風洄雨針隨手統統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