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已經發現了。”
“是嗎?”
“看到姑姑您,我就知道東宮是個溫暖的大家庭。”秋兒邊說邊比劃,像極了一個可愛單純的小女孩。或許她自己都不曾發現自己微妙的變化。而這種能讓她游走在大內皇宮而倍受歡迎的微妙變化正是來源于若惜。一個多月的相處,漸漸地,秋兒骨子里從若惜那兒接受了很多似曾相識的感覺。
“秋兒,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你。”槿奚笑著上前,握著秋兒的手,像母親一樣,手心里傳出來的溫暖讓秋兒心里一陣暖和。“你準備下,呆會兒帶你熟悉一下東宮的環境。我先出去了。”
“姑姑慢走。”
目前槿奚離開。秋兒收起臉上的微笑:早聞太子安路濤文武雙全,也只有他這個“東宮”才敢有稀少的侍衛。安路濤,你是我報仇計劃的第一步,我相信,有了我,東宮會更加“溫暖”。
某小縣城外,四周樹木茂盛,鳥語花香,正是云游觀賞的好季節。小路邊上的小茶棚生意格外紅火,比起城內的茶樓更有一番美意。邊喝茶邊觀景不正是人生一大愜意事嘛。
坐在城外喝茶是安辰逸涉身江湖必做的一件事。這不,左手搖紙扇,右手端著茶杯,一副享受的樣子。和坐在身邊愁眉不展的飛兒相比,很難把他們二人是主仆聯系到一起。一個樂不思蜀,一個唉聲嘆氣,真是天壤之別。
“飛兒,你的表情嚴重破壞了我云游四海的心情。”
“王爺。”
“嗯?”
飛兒正要發作,被安辰逸的厲眼嚇了回去。
“公子,我們都出來一個多月了。”
“怎么了?”安辰逸又抿了一口茶。
“不該回去看看嗎?”飛兒小聲試探。
“飛兒,這可不是你。換作以前,不玩個一年半栽你絕口不提回去啊。這次是怎么回事?”
“公子,你怎么這么笨呢。”
天下除了飛兒,哪個仆人敢用這種態度和自己的主子說話?
“王妃還在家等著你呢。”飛兒上前,低聲提醒到。
“我還以為有個女孩在家等著你呢。”
“飛兒在說正經的,你能不能配合點?”
“我們倆到底誰是公子啊?”安辰逸沉下臉,兩個濃眉皺在一起。
飛兒低著頭,小聲回答:“你是公子。”
“知道就好。在家等著的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哪輪到你惦記。”安辰逸此時的口吻像極了“吃醋”。
一個多月來的云游是安辰逸這輩子最糟糕的一次,他何嘗不想回去看著被自己棄之洞房夜的上官瓏月,只是,他該如何面對她?畢竟他們之間只是一種幫與被幫的關系。
“明明心里裝不了別人,還把她娶回家,娶回家又不聞不問,真是沒心沒肺。”飛兒看似自言自語,卻難逃安辰逸的耳朵。
合上的紙扇,敲著飛兒的腦袋。飛兒一驚,雖不疼,卻條件反射地捂著腦袋。
“說什么呢?本王……本公子是那樣的人嗎?”
“你,聽到了?”飛兒傻傻地笑著。
“我和上官瓏月之間的協議你不懂就不要問,我自有分寸。”
安辰逸起身欲走。
“公子,去哪兒啊?”
“回家。”
安辰逸頭也不回,騎上自己的馬。
“回家?”飛兒還在反應,突然靈機一閃,拍著自己的腦袋。“王爺的家不就是王府嘛,我可真笨。”再抬頭,安辰逸已上馬走遠。“公子,等等我。”
主仆二人騎著馬,揚塵而去。
秋兒在“東宮”不過兩天的時間,已經和“東宮”的宮女,太監,侍衛相處融洽。槿奚說得對,“東宮”的下人屈指可數,也很友善。兩天來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見到安路濤。據說他來不影去無蹤,別說是秋兒小小宮女,就連槿奚都很難見他一面。
“秋兒。”槿奚喚。
“姑姑。”
“把這些衣物送到浣衣局,順便把昨天送去的衣物帶回來。”
“是。奴婢這就去。”
秋兒捧起桌上的臟衣物,出了“東宮”門。
“秋兒,去浣衣局送衣服啊。”經過門口,守門侍衛主動和秋兒打招呼。
“是啊。”
“那你知道浣衣局怎么走嗎?”
“對喔,我居然忘了問。”
“你呀,就是個小糊涂。浣衣局就在阿奴閣旁邊。”
“謝謝你,我記住了。”
秋兒笑著離開。其實她是故意沒有問槿奚。識路對她不是難事,剛好趁機會多熟悉熟悉皇宮的布置。
秋兒來到“浣衣局”,把臟衣物留在那兒,捧著已洗過的衣物往回走。故意沒有原路返回。摸索著陌生的環境,找到容易記住的位置做為記號,已方便提醒自己這個地方她來過。
沒走多遠,聽到一陣打斗聲。皇宮里也有人打斗?秋兒尋聲找去。真有兩個男子持劍對戰。秋兒忍不住往前慢慢移動腳步。以她的觀察,那個穿微黃色衣服的男子更勝一籌,明顯,他招招留情,并未使上全力。朝廷里的大元帥都未必是他的對手。秋兒此時希望這個男子不是她的仇人,也不會與她為敵。
出神間,一把被打落的劍朝她的方向飛來,就在眾人為她捏了一把汗之際,只見秋兒一個側身躲閃,劍刺在她左側地面上,離她不過十公分。
穿著微黃色衣服的男子收起劍,放于右后手臂,朝她緩緩走來。
“你會武功?”男子問。
秋兒沒有低頭,反而是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奇怪的是,他從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害怕,很平靜。
糟了,本能反應真是害死人。我怎么能粗心到在皇宮里使出武功。
“手無寸鐵的宮女別說能冷靜對待突如其來的劍,能不暈倒都是勇氣可嘉。你可別告訴我,能躲過這把劍全是巧合。”男子咄咄逼人,秋兒仍是冷靜得出奇,她越是冷靜他越是懷疑。
“我干嗎要告訴你?”
“不告訴我也可以,剛剛看到這一幕的不止我一個,如果這些人當中有人傳言出去,你能不能活下來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