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在陽臺上分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任錦川,再見也是在謝燴的婚禮上。
那天謝燴笑得很幸福,任錦川也在席上笑得很牽強。我?我只匆匆上了禮便走的沒了人影,我想我接受不了我的謝燴已成為他人之妻的事實吧。
任錦川喜歡謝燴,喜歡我的謝燴?真可笑,明明謝燴是我的。
謝燴從16歲就愛我,心里怎么可能容得下你任錦川?
那天黑了天我才回家。家里早是一片狼藉了,我走時什么樣子,如今還是什么樣子。
突然好想娶個老婆啊,這樣就不用麻煩自己打掃了。對,娶老婆也是娶謝燴,我鄭亦寒不是什么女人都能隨隨便便娶的。可,真是可惜啊。
后來聽說任錦川的公司越做越大,聽說謝燴回了北市。
什么?
謝燴回了北市?
那天我趕緊起床收拾了收拾自己,盡量把自己打扮的精精神神,不能讓謝燴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謝燴看了怕討厭我,對。
可再見到謝燴時,她身邊已經有了別人。
藏在身后的一束白玫瑰也沒了任何意義。
白玫瑰的花語是天真,純純的愛。
我想以白玫瑰送出,必定能告訴她如今我對她的愛。
可她身邊已有了良人。
也好,起碼不用掛死在我這種混蛋樹上。
我認識謝燴的時候太小了,才16歲。如今我已經二十有一,有了經濟條件,懂了愛情的內涵。
可再也抓不住16,17,18,19歲的謝燴。
任錦川說,我們的感情就像沙子城堡,看著堅固實而脆弱。
是有道理的。
當年能看上林舒曼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也是這個什么林舒曼先給我表的白。
后來呢?后來呢新鮮感來了,玩了那么幾天新鮮感沒了。
再后來,16班的衛月霜吸引了我的眼。
她的眼沒有謝燴的好看,也沒有謝燴的眼睛大。可就是一身的氣質吸引到我了。
她可真清高。那時我就想,一定要把衛月霜泡到手。
哈哈哈我就知道自己還是有魅力的,果然把這衛月霜泡到手了。
她對我死心塌地了。可謝燴呢?
對,我突然忘了謝燴了。
……
那天晚上,窗外還飄著細雪。衛月霜窩在我的懷里,她說,“亦寒,你會娶我的對不對?”
我卻愣住了。
娶她?
——娶衛月霜?
怎么可能呢,只不過玩玩而已。
“鈴鈴鈴……”手機響了。是謝燴的媽媽。
“喂,亦寒啊你見燴燴了嗎?這都幾點了,燴燴還沒有回家,我不放心,她和你在一起嗎?”她媽媽連忙開口。
我一時心煩意亂,“阿姨沒有啊,我現在有事,我待會給你問問吧。”說罷我就掛了電話,給任錦川打了過去。
不出所料,任錦川就是找到了她。
自那天以后,我陷入了高考緊張的復習里。
那段時間我忘記了衛月霜忘記了謝燴。
后來讓人匆匆給我和衛月霜分了手。可衛月霜還是死纏爛打。
“亦寒,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啊。”
呵,真可笑。這種話我對謝燴也說過。
后來聽說謝燴考上了燕城大學。
后來我也后悔了,我突然想起來對謝燴的愛了。
2020年,那天我給謝燴打了14個電話,被她掛斷14次。
幸好,第15次是她打來的,也是這通電話讓我們的愛徹底斷了線。
不過也好,看她幸福也沒什么不好的。
我沒能給她幸福,那就讓別人替我愛她吧。
2020年十一月,謝燴結婚了。
請帖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她笑得真甜,和那年初見時的笑一樣。
只可惜,那笑里。
那笑里,還有那棕色瞳孔里,再也沒了16歲的鄭亦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