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惡語傷月
- 歸長安之九里斬心
- 疆歌
- 3240字
- 2021-01-21 23:49:10
夜郎藥的功效九里明是見識了,不是說長安的藥不好,而是這夜郎獨有的藥膏具有奇特的療效吧,九里早都猜到藥王到了長安會發現一個很大的商機,他一定會心動,藥王本就在夜郎家財萬貫了,他途的不是錢,他想成為第一個能將夜郎的一些偏方藥膏從夜郎里帶出來,遍布到漢朝,以后夜郎的經濟會持續上漲,會有源源不斷的需求,夜郎的百姓們就都有錢可以掙了,他都已經在心里模擬出一條產業線了,現在長安也免費逛了,游了,他想留下來院子也有了,銀兩也足了,便很快的著手干了,藥膏很快被漢朝的百姓受用,紛紛購買,為了不招來長安其他藥房的仇視,有的分鋪只賣治腰酸背痛的膏藥,有的分鋪只賣傷藥,在實地考察后根據這一區的藥房進行分類,藥王幾個月內便開了多個藥房,除了自己的商隊來回運輸,只要有去往長安的商隊都可以花店銀子順帶過來,不過這一切最先想到的還是九里,脫離了軍中沒有了俸祿,又有了想要終生照顧的人,后路定是要早早安排好的,他不會讓他的女人為了幾兩銀子而犯愁,他要她過的無憂無慮。
“還是換我養你吧。”
回去后的阿月呆愣了許久,他說他準備好了給她一個家,她愿意成為他的妻嗎。
阿月只是沒出息的點著頭,連我愿意都沒說出口。
他還說會挑選一個良辰吉日上門提親。
阿月渾又開心又緊張的一夜未睡,對于她來說好像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好怕睡一覺醒來什么都沒發生。
阿蟄忙于學業在府上停留了兩日依依不舍阿姐其實是不舍姐夫的又去了太學府。
九里明這兩日在接手藥房事宜,具說是藥王要將這里的生意全權交給九里,自己則帶家人返回夜郎,提高夜郎的輸出,與九里應和。
江側柏因公務在身不在長安,阿月渾托叔父派人傳了信,告訴江側柏她和阿蟄還有九里平安回到了長安,不必再擔憂他們的安危了,待他回來,定好好請他吃酒。
這一路是拿著江側柏的名頭糊弄過來了,還得罪了王爺,所以一定要好好感謝感謝江側柏......
九里理好了藥房的事,第一時間便約出了阿月。
“阿月,今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阿月第一時間想到了九里的母親,他不會讓我現在去見她吧。
“我母親。”
“不行!”阿月渾頭搖個不停。
“怎么,那日你不是還要主動與我去見她嗎?”
“我,我,我沒準備好,明日吧,我好好打扮一番,伯母都喜歡什么,我去時帶上。”
“母親喜歡吃齋念佛,那些世俗的東西她不喜歡,不必廢心去買,還打扮什么,跟我走。”九里拽著阿月往街巷走去,阿月渾則盤算著得給伯母買一個什么樣的串珠才能招她喜歡。
阿月渾怔怔站在寺廟外,沒想到九里的母親竟然早年便出家了。
九里明牽緊阿月的手,“阿月,我母親性子冷些,不愛言語,你莫要怪。”
阿月提著嘴角,“我知道,像你一樣,表面看著冷,其實心是熱的,若是伯母不喜歡我,我一定努力讓她喜歡我的。”
“我喜歡就行,好了,進去吧。”
“我一個人啊。”阿月手指著自己詫異道。
“去吧。”九里只是將她推進了寺廟里。
阿月渾跌跌拌拌的進去,立刻站穩,整齊了衣襟,小步走去佛像大堂中,虔誠的跪拜,她雙手合十,跪在佛前,念念有詞,保佑著爹爹魂歸故里,保佑弟弟前程似錦,保佑叔父叔母,身體健康,保護她和九里長相廝守,平淡走過余生,這才抬起頭眼神四處瞄著,不知這幾位大師哪一位才是九里的母親,她們都低著頭閉著眼默聲頌經,直到結束,陸續的離開了大堂,最后只剩下一位,便是伯母了。
伯母雖帶著佛帽,容貌依舊不失風采,所以才會生下九里這么好看的兒子吧,伯母的五官分明,十分貌美,一雙眼睛從上到下的打量著阿月,阿月不失禮貌的微笑,點頭向伯母打起招呼,一來而去的便聊了幾句。
九里靠在外面的梁柱上閉眼休息,寺門響了,他立馬起身,阿月出寺門的時候,紅了眼,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她深呼一口氣,抬袖擦去了臉上的淚,走了出去,她低垂著眸子,不敢抬眼看他。
“你們都聊了些什么,母親她沒有為難你吧。”
“送我回去吧。”阿月渾的聲音顯得有些乏力,九里凝眉抬起她的下巴,才看見她哭過的眼睛,怎么會,母親怎么會逼得阿月哭成這樣。
“你為何落淚,你們說了些什么,告訴我。”
阿月渾掙脫了九里的手,“沒有,什么都沒發生,我好餓啊,九里,帶我去吃碗面吧。”
九里明回頭望了一眼緊閉的寺門,早知如此他便跟著進去,不知道母親是否是不喜歡阿月豪放的性格,出言不遜了些,傷到了阿月。
街市上,阿月埋頭吃著一碗餛飩,一碗接著一碗,吃的再多也掩飾不了她眼中的難過。
九里明奪了她手中的湯勺,屈身蹲在她面前,“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見她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日后我不會讓你們再見的,看著我,都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都行,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好嗎?”
阿月渾看著九里明眼中的擔憂,就是因為九里對她太好了,對她付出的太多了,她才把那般的折辱也打碎了咽在肚中,也不想怪罪他,她不知道到底她是怎么得罪了九里的母親,但是九里既然都說出來這是最后一次見她的話,可見九里對她的偏愛與保護,最終還是緊緊抱住他,將心中的委屈化作淚打濕在他肩頭。
那個女人問她是哪家的姑娘,阿月感覺九里的母親姿態不像是一般百姓的出身,便實話實說了自己的身份,怕家境不好她會看不上自己。
只是沒想到她說出父親名字的時候,她手中的串珠散了一地,語氣變的十分不善。
“盞程死了......他怎么死的?”
阿月渾凝著眉,不知她是如何認識家父的,介于她是九里的母親,阿月便實說是遭蠻夷偷襲而亡,這是她最不愿提起的事情,但她忍了。
沒想到她竟然不屑而嘲諷的一笑:“死了好,不明是非,不得善終!”
“你......”阿月瞬間震驚瞪著眼睛望著她,那張貌美的臉在她面前突然扭曲的可怕。
阿月眼角落著淚不可置信的以為自己聽錯了,悲憤的哭腔:“你,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爹,我爹是漢朝的英雄,你可以罵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父親。”
“英雄?給我走!什么英雄,不過是個朝廷的走狗而已,你身上流著的也是他骯臟的血,給我滾出寺廟,你玷污了這里!”
“我敬你是因為你是九里的母親,沒想到你言語如此惡毒。”
“你還想霸占我的兒子,不可能,你們永遠都不會在一起的,永遠!”
阿月渾不想再聽到這個女人如毒婦一般狠毒的話,便快步離開了寺廟......
爹爹做官一生清廉,連皇上都要為他追封,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才會讓九里的母親在突然聽到盞程這個名字的時候顛狂不己。
阿月回了家,她告訴九里不要去為了她與他母親爭論,她不想九里處在兩難的境地,反正日后不會再見了,她會忘了這件事,至于伯母到底說了什么無論九里怎么問阿月只是搖著頭,但眼里的委屈和打轉的眼淚怎么能讓九里明相信,阿月是一個大度的女子,會是怎樣的言語,讓她在他面前一忍再忍,他看的出她努力在忍耐自己的情緒。
回去后的阿月在房里大哭一場,這是唯一一次有人在她面前侮辱她的父親,在她心里高過一切的父親,她卻什么都不能做的聽她再三侮辱,而無能為力的離開。
九里在寺前猶豫了很久,他還是沒能進去追問為什么,他似乎怕知道些什么怕母親會開口阻止他與阿月在一起,也許母親和阿月沒有眼緣,起了言語沖突,她是他的母親,他最終還是離開了寺廟。
江側柏回來的時候,阿月躲在家里兩天沒有出來,他直接去了盞府見她,叔父十分喜歡江側柏,若是阿月能嫁給江家,當真是福分啊,就是從阿蟄口中隱約聽得出阿月似乎與那個什么師父有情,哎,這孩子經歷了這么多,在情感這方面他也不能指手畫腳的,就隨緣吧,反正他是更喜歡江家的小公子。
“阿月,你開開門,我,江側柏!”果然阿月聽了江側柏的聲音,頂著黑眼圈,亂遭遭的頭發出來了。
給叔母急的,“哎呀,還是江公子的話中用,你看看,你這孩子,你也不梳洗一下。”叔母叫人請江側柏先去喝茶,親自拉著阿月回房里,換了衣服,打扮了出來。
本坐著喝茶的江側柏,見阿月出來的時候,端著茶就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阿月,直到阿月擼起袖子,她當真是不愛這寬袍大袖的裙擺,不過就是見九里的時候,明明不喜歡,還偏要穿著去見他。
阿月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拿起茶壺自倒了一盞茶,仰頭就喝了下去,“江大頭,你怎么回來的這么快。”
江側柏皺著眉頭:“你不說話的時候美的十分優雅,可惜長了一張嘴。”
“是嗎,你不說話的時候也清新的十分俊逸,可惜長了一個大頭。”
兩人互瞪著,忽然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