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心氣嘟嘟地回到小屋收拾好包裹,回頭發現床邊放置的水盆和瓶瓶罐罐的藥,想起這些天兩人以來的共處,差點她自己都要心軟了。
綰心想,“我要收回他是正人君子的那句話,他分明就是一個卑鄙的混蛋。”
她背起行囊,轉頭欲走,發現精靈在旁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走一步精靈便跟一步。
綰心嘆了一口氣,無奈只好把她帶上。
她帶著精靈飛身來到魔界結界處,對精靈說,“我并不是天界之人,你既然選擇跟我而來,那便跟我留在魔界吧。”
“嗯。”精靈點點頭。
于是,綰心施法念咒,結界立刻溶解出一個小門,她帶著精靈走了進去。
此時,受到結界的感應,眾人都知曉綰心回來了。
綰心蹦蹦跳跳沖進大殿,“父王,母后,大哥,二哥,師傅,老巫頭,我回來啦。”
眾人紛紛圍了上去親切問候,遠遠便看見二哥彥珩跟著一起快步過來,看來二哥這些天恢復得不錯,現在精氣神俱佳。
彥珩沖過來一把把綰心擁入懷中,又不放心,把她翻來覆去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綰心是否有外傷。
綰心不解,“二哥,你干嘛呀,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大哥世珩也在一旁關切地查看,“你可別嫌你二哥,那時你二哥重病在床性命垂危,只見無夢溪舟把藥傳送了過來,卻不知你人身在何處。老巫頭算過你此番前去取藥遭了劫難,這些天我們發散所有人手搜尋,卻找不到有關于你的任何影蹤任何氣息,你說他能不擔心你嗎?”
魔道太師看見綰心回來了,上來就是生氣地指責道,“你這家伙這些天究竟是去哪了?你哪怕是還有一點體力,至少也要先回家啊。一連消失了那么些天,也不曉得給家里送個口信,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還是說你趁著可以出去,躲避練功在外面貪玩了,啊?你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綰心越想越委屈,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自己這些天經受了什么,不僅差點兩度一命嗚呼,還遭了龍天那壞蛋的暗算。
綰心邊往兩個哥哥身后躲閃邊癟嘴哭道,“我如果可以回來我早就回來了,你們都不知道,我受傷太重,法力盡失,差點就死外面了,你們還怪我。”
大伙不敢置信,世珩再度施法檢查,朝眾人肯定的點頭。
她果然沒說謊,她確實是重傷初愈的跡象。
但世珩也覺得奇怪,且不說彥珩是因為有天靈還魂草,她又是如何做到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恢復得這么好。
老巫頭趕忙站出來打圓場,“好啦,都別說了,至少她現在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首當其要是趕緊把小公主帶下去洗漱收拾一番,好好吃頓飽飯再休息一下。”
嗯,眾人認可。
“可是,她是誰?”世珩問。
綰心不做聲,大家都自動忽略了跟在綰心身后的小精靈。
“哦,她,是我在外面偶然遇見的朋友,我看她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便把她帶了回來。正好,哥,你幫我安頓安頓。”
“這,我……”
世珩還來不及拒絕,綰心就言辭躲閃,模棱兩可混了過去,“那我先回房間更衣了。”
說完,綰心一溜煙跑得飛快,留世珩和小精靈尷尬笑笑。
世珩搖頭無奈,“這家伙。”
“那…請這邊跟我來吧。”世珩彬彬有禮的帶路。
一路上靜悄悄,精靈跟在世珩身后,安靜得出奇。
世珩還是沒忍住打破了這低沉的氣氛,“你是精靈?不知如何稱呼,冒昧請問姑娘芳齡幾許?”
小精靈沒有立刻作答,幾秒后,她用微小且孤獨的聲音說道,“說來慚愧,我六千年前便有了靈識,只是,我根基太淺,所以一直只是只精靈。后來,我化成人形了,一直是一個人,故而,沒有人給我取名字。”
世珩驚訝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精靈差點撞上,“你活了六千年,居然沒有名字?”
精靈沒有作答,默默低下了頭。
世珩想了想,開口道:“若蒙姑娘不棄,在下可否為姑娘取一名諱?”
取名,小精靈不敢置信,呆在原地。
她曾經也想過,若是無人為自己取名,那自己便為自己取一個。
她擬好了幾個名字,突然又想,可是若是無人呼喚自己,那取的名字又有何意義呢。于是便作罷了。
可如今,竟然真的有人愿意贈自己一個名字。
“靈姝靜倚影婆娑,仙翎輕漾碎星河,那便喚姑娘為靈姝可好?”
靈姝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喜笑顏開,“承蒙公子垂青,惠賜佳名,如獲至寶,感激不盡,還請公子受靈姝一拜。”
……
夜晚,綰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不能寐,她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有種不真實感。
她承認,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似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他心生了好感。
可是,那也僅僅是好感呀,且不說她所知道的,他有婚約在身,何況他還是天族之人,他們是世仇,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還是說,他只是玩玩而已,或許對任何人都這樣,喜歡就調戲,若是如此,那就真的是太可惡了。
綰心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她干脆爬起床,走到了窗邊。
今天的夜色好安靜,安靜得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龍天送的天山玉雪就放在窗臺邊,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潔白透亮,隱隱傳來陣陣花香。
綰心細細打量著天山玉雪,思緒飄遠……
第二天,綰心要照常練功,所有人都到場開練,綰心才打著瞌睡姍姍來遲。
綰心的心里暗暗叫惱,都怪龍天,要不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會胡思亂想,徹夜難眠,一大早上醒來還要精神不佳,挨師傅的罵。
“哈哈。”綰心拉著個笑解釋,“昨晚哥哥喊魔醫來給我把脈檢查身體,魔醫說我現在身體虛弱,要多臥床休養,我想來覺得是這個理,便只能謹遵醫囑了。”
魔道太師早就知道綰心的小九九了,無奈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練功,一日都不可懈怠,往后不可再犯。”
“是,下次再也不敢了。”綰心心里竊喜,又逃過了一劫。
于是乎,綰心又和兩位哥哥有模有樣一招一式比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