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紅領巾的姜蕓側趴在桌子上看著外面的樹，因為風大，吹的樹沙沙作響。
每逢運動會都會下雨，看著風，看著太陽，八成不會。
李小芬踩著小高跟走進教室，看著班里安靜的很，懷疑地看了一眼班級牌。
“不錯啊你們。”她把包放在講臺上。
李小芬一跺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著向澤說：“向澤！你去拿班牌……”
發覺找錯人后，她轉了個身，指著身邊的林丞，又說了一遍：“不對，林丞，你去。”
林丞：……
雖然無語，但是還是跑一樓拿了班牌。
“我來說一下啊，我們低年級還是倒數第二個年級出場，所以你們再多練習會兒，讓我看看。”
姜蕓收到指令軟著骨頭轉了一圈突然站直，目視前方。
周圍同學看見姜蕓這一動作，真想直呼一句——有病。
見姜蕓站起身，女生們也陸陸續續跟著站了起來。
緊接著全班。
姜蕓招呼著大家站到后面，把桌子往前推。
音樂前奏放起來——
姜蕓從斷了骨頭的樣兒一下認真起來。
這瞬間變臉把向澤嚇了一跳。
向澤：我看上的人就這么帥的嗎？
這次運動會沒有彩排姜蕓也是無語了，這一遍就充當彩排了。
“哇——向澤好帥啊！”
向澤：？
姜蕓：？？
李童娜：？？？
李小芬：？？？？
向澤…干嘛了？
他才晃了幾下。而已。
等舞蹈跳完，李小芬走出教室，把關美詩叫了過來。
“你——是三班的吧？”
完了，李小芬這么反感早戀，關美詩逃不掉了。
具體說的什么姜蕓聽不清，反正只看到了關美詩抽泣著回班了。
姜蕓正想接點水喝，誰知一李小芬側頭：“姜蕓，來我辦公室。”
姜蕓呼一口氣把水杯放在桌子上：
“幫我接杯水我去一下老師辦公室。”
“那我做了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你別接了。”
姜蕓走向辦公室。
她現在想拍死向澤。
這孩子，怎么這么早熟呢？
而向澤在反思自己。
沒錯，反思。
他是不是應該換個偶像劇看？
看到桌子上的杯子，他拿起杯子去接水。
繼續反思。
“向澤，我來給她接。”張書雪跑來伸出手。
“不，”這么干脆的拒絕似乎不太好，“我來吧。”
似乎也沒什么區別。
張書雪無語了，她家姜蕓已經快十分鐘沒理她了，再不找點事兒干自己寶貝就沒了。
而現在的向澤決定：防火防盜防張書雪。
張書雪：防火防盜防向澤。
姜蕓尋思著自己也沒干啥壞事，李小芬為什么找她去辦公室。
姜蕓：沒事沒事，不能全招，不然就像向澤那樣了……不對啊我也沒干啥事啊。
李小芬把姜蕓帶進辦公室，找了個凳子讓她坐下。
李小芬握住姜蕓的手。
一瞬間，姜蕓的雞皮疙瘩起來了。
“那個……老師找你來呢是想給你說，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我這是第一次在二年級就讓一個孩子操辦這開場舞，你還辦的這么好……我呢，覺得你真的很有領導氣息，可以帶領大家一起往高處爬，所以——你繼續當紀律委員吧。”
姜蕓真想高聲大喊：往高處爬不得需要你班主任嗎！這話說的我以為你要辭職了。
“好，謝謝老師，我會努力的。”
這種事情，還是得順著老師的意來。
而李小芬想得到的就是這個答案。
她又嘮叨了一些早就對姜蕓說過上千次的話，就讓姜蕓離開了。
姜蕓懵懵地回到教室。
估計是李小芬看見這表演太激動了。
所以才讓自己繼續管紀律。
一定是這樣的。
回到班級里的她，似乎要履行紀律委員的責任了。
“安靜——”
“？姜蕓你不是不管紀律嗎。”
“剛剛勝任的，重新上崗。”
“交錢兒了？”
“……陳晨南你這張臭嘴我真想給你撕爛。”
姜蕓咬牙切齒地跑向他，跟嚇狗一樣把陳晨南嚇得到處亂竄。
“好了——該干嘛干嘛，別說話。”
她跑回位置，Duang地一下砸桌子上了。
但是她頭不疼。
低頭一看，向澤的手壓在底下。
她怎么可能會疼。
“你干嘛？”
“我怕你砸下來暈。”
“……我…我有分寸，你沒事吧？”
“還……還行。”
“這么紅還沒事？”
向澤甩甩手，一笑：“我沒事，揉揉就好了。”
姜蕓有點兒放心不下，畢竟是因為自己，但還是放開手：“好吧。”
“我的意思是，你揉。”
“？？？”突然不想心疼他了。
她甩頭，不理向澤。
怪她無情總比這種膩歪的場景好吧。
向澤癟嘴自己開始揉。
關美詩像個偷窺狂一樣，在后門一直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從六年級開始表演，姜蕓已經要睡死了。
終于輪到二年級了。
她拖著身體走在向澤前面從后門出去。
一個趔趄，差點摔死。
關美詩。
姜蕓清醒了，一抬頭就看到關美詩那吃痛的表情。
姜蕓：？搞什么？明明是你絆的我！腳伸那么長我都已經在躲了！
姜蕓調整好，雙手抱胸，薄唇輕啟，軟聲傳進關美詩的耳朵里：“碰瓷兒啊？”
這是姜蕓第一次正面關美詩說話。
“好痛啊，你干嘛踩我？”
“瞪大你的死魚眼看清楚，你絆的你爹。”
向澤嚇得看向李小芬那里，幸虧李小芬去接電話了，不然姜蕓又完了。
“你說話為什么……這么難聽呀……”
“對于你要好聽？”
向澤清清嗓：“姜蕓你不道歉嗎！”
“？”
“人家都裝可憐裝到這份上了！配合一下。”
一聽這話，姜蕓樂了，關美詩被拆穿了，臉青一陣白一陣，實在沒法忍受，離開了。
等人走后，向澤歪歪頭，彎腰平視姜蕓：
“根據你說的，我都能識別綠茶了，你可不可以說一句喜歡我啊？”
姜蕓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回答：“喜歡你的懟人方法。”
向澤：算了，有那三個字也挺好。
李小芬錯過了這場戲。
還好錯過了。
不然姜蕓就沒了。
跟隨著一班下樓的姜蕓，站在隊伍后面卻還感覺前面有人盯著自己。
一抬頭，李則達。
“？干嘛？”姜蕓用口型問李則達。
“等會兒一起玩兒。”
“？看不懂。”
“等一會兒。”
“？”
說完李則達就扭頭了，絲毫不管姜蕓什么反應。
姜蕓：要不，我去學習下唇語？
站在候場區的姜蕓還是不得安省。
通過前面的傳話，姜蕓知道李則達是想開場舞過后和她一起玩游戲。
結果李童娜就通過這機會和她嘮起了舞蹈。
又嘮到了——向澤。
“哎向澤，我給你說……”
“滾。”
“哎呀你聽我說完嘛。”
“滾。”
“剛剛姜蕓教我一句話。”
聽到“姜蕓”二字，向澤安靜了，聽她繼續說。
“你今天怪怪的。”
“？怎么了？”
“怪帥的。”
“……”
向澤還是小孩子，不懂土是什么意思，他也沒覺得怎樣，只是在懷疑人生。
姜蕓是不是拿這個對別人說過。
姜蕓表示——很土！
見向澤不說話，李童娜聳聳肩，尷尬地扭過頭。
姜蕓聽著后面的聲響，又順了遍舞蹈。
或許，這次成功，她會有很大的成就感。
一班節目結束，是一首兒歌，姜蕓突然感覺自己班會不會太成熟了。
“接下來向我們迎面走來的是二年級二班……”
隨著主持人的開場詞，龔心涵喊著口號開始帶領大家進主場。
可是大家步子不齊，一群老師開始喊，最后大家手忙腳亂地走向主場，直到最后一個孟旭改變過來，才停下。
變完隊形，舞蹈開始了。
“爺爺泡的茶，有一種味道叫做家——”
姜蕓一頓，一起，變臉似乎是她跳舞的習慣。
從面對校長主任的笑臉變成了對于舞蹈認真嚴肅的表情。
時而會笑，伴隨著音樂的歡快程度，她的笑容隨之變化。
幾個高年級的有些意外，一個小女孩表情管理蠻強的。
隨著震驚，享受，輕松。
這支舞結束了。
下了場大家輕松多了，開始閑聊起來。
“姜蕓，你報什么項目了？”
“沒報，不想報。”
這句話把向澤噎的死死的。
他當然知道姜蕓沒報，但這不是為了找話題嗎。
“我有接力賽。”
“我知道，我會去加油的。你說過了，還有——關美詩。”
“……”
向澤太不想提起那姑娘了，干脆連著姜蕓一起賭氣。
為什么姜蕓要提起那個神經病。
向澤忿忿。
剛站好，李則達就來找姜蕓了。
這下向澤更氣了。
一抬頭，正巧和李童娜對視。
向澤被嚇了一跳。
倒是李童娜，樂的很。
見向澤要轉移視線，她趕緊跑來。
“向澤，玩游戲嗎？”
“什么？”
“真心話大冒險。”
“真心話大冒險。”
李童娜和李則達，跟商量好了似的，同時說出。
兩邊注意到了對方。
“要不，一起玩兒？”
李則達提議。
“算……”
“好啊。”
向澤急著跟他們一起玩兒呢，沒姜蕓他不放心。
見向澤同意，李童娜也沒說什么。
剛玩沒幾局，姜蕓無語了。
全是些無聊的問題。
你作業寫完沒？
討不討厭老師？
這周干了什么？
對旁邊的人說句“你好好看”。
終于，向澤問了句還算像樣的。
“姜蕓，你喜歡誰？”
“TNT。”
毫不猶豫。
可是她忘了，TNT是在之后才出現的。
現在估計馬嘉祺還在上二年級呢。
“啊？”
“沒有。”
聽到的不是這句，但是向澤信了。
也是毫不猶豫。
這游戲玩的無聊。
換做以前，估計姜蕓樂在其中。
可似乎是年紀大了，覺得無聊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