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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冤屈盡釋

玖兒半躺在床上愣愣望著政王和睿軒離去的身影,這才仔細回想起了白天發(fā)生的一連串事,她內心暗叫糟糕了,急忙去摸內衣襟,摸到那錠金元寶和折起來的銀票還好好放在原處,這才心下踏實了,想著白天的事也不算全是自己的錯,怎么找個借口遮掩過去才好。

綺欏板著張臉吩咐小丫頭道,“冬梨,把林大夫開的藥給她端過去,喂她喝下。”

小丫頭唯唯諾諾的答應著,端起藥走到床頭,玖兒急忙坐起來,端過藥說,“我現下麻藥勁頭已過。能行動如常,就不勞煩兩位姐姐照顧了,這會兒頭還是有些暈,我再睡會兒。”

“行吧。那你先休息著,這幾日就不當值了,待身體完全康復再做事。”

綺欏說完后就領著丫頭出去了,她本來就不待見玖兒,出了剛才那事后,她更是把她當做勾引政王爺的狐貍精。

玖兒知道綺欏已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她并不在意,本來她最終也是要走的。只是現在怎么想出好計謀?能夠逃離嵐苑的掌控?她不想害死政王,但也不想害死自己。

她一邊想著一邊仰頭咕嘟喝下碗里的藥。

太苦了!她苦得咧著嘴直皺眉,急忙翻身下床去找柜子里的松子糖壓壓苦。

玖兒走到門邊的五斗柜,正要拉開抽屜,聽到了外面睿軒的說話聲。

原來他和政王并未走遠,就站在屋檐下討論著什么,玖兒聽覺敏銳,當下就湊到門邊耳朵緊貼窗框,只聽得睿軒憤憤不平的聲音,

“政王爺!這個丫頭留不得!我早就說過她不對勁。如今看來品性果真惡劣,竟把王爺給的翠螺鶴羽的披風拿去當了。幸好當鋪的掌柜是個有眼光的,知道這是翠螺鶴不是野鴨子毛,除了宮里和王爺府,誰家也用不了這個稀罕物,這才找了門房來問,福貴主管一聽相貌形容就知道是玖兒沒跑兒了。這丫頭真真膽大妄為。”

晅政心底雖然失落她把自己給的東西不當回事,但又自覺不算什么大事,便說道,“披風賜給她就是她的了,是穿是當都是她自己的事。”

睿軒不屑的說,“若她當真是和綺欏說姨母病重,當掉披風是買藥看病的話,我也覺得情有可原,可她竟是拿著錢去蓮香酒肆吃喝玩樂聽曲!一個小姑娘家的獨自去那種酒色之地,還和一個相貌俊美的年輕男子談笑風聲,把酒言歡,真是不害臊!”

聽到這里,晅政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皺眉說,“你親眼見著的?”

睿軒答,“雖未親見,但太子府的張主管一行人,還有蓮香酒家的掌柜都如此描述,想來是不差的。更可氣的還在后頭,她為了訛掌柜二十兩黃金,在張主管的菜里下毒,害他們鬧肚子痛...”

玖兒聽到這里面上紅一陣白一陣,特別是那句“和相貌俊美的年輕男子談笑風聲,把酒言歡,真是不害臊”,像尖利的針讓她如芒在背。

玖兒急急的推門而出,氣惱道,“政王爺,我并非是這樣的人。”

晅政回頭看見沖出來的玖兒有些吃驚,他急忙問,“你傷口還沒好,怎么就跑出來了?”

“我剛喝了藥,這會兒好多了。”玖兒回完話,又正色看向睿軒道,“睿軒大哥說了玖兒三處不是。一為典當王爺給的衣物吃喝玩樂,二為在酒肆與男子賣弄風情,三為訛錢。可還有補充?”

睿軒想了想道,“沒有補充,這幾件你要怎么解釋?”

玖兒硬氣的說,“典當是我的錯,東西雖是政王爺賜給了我,但政王爺的心意不該辜負,我本就留著當票,想做幾個月工湊夠銀錢就贖回的。如今我有了二十兩黃金,明日便去當鋪贖回衣物。”

睿軒聽她說得振振有詞,冷哼一聲道,“典當事小,后面兩件呢?”

“我并不認識那位公子,是店家說客人坐滿了把他帶過來拼桌的。那位公子喝茶,我喝酒,哪里有把酒言歡的說法?”

玖兒瞟了瞟睿軒,冷笑著又反問,“一個桌吃飯看戲的人,竟連話也不能說兩句嗎?看到精彩處難道自己憋在內心?我第一次來乾元城,也是第一次去酒肆聽戲,只覺著這個地方好生奇怪,滿堂子坐的全是男人,女人除了當陪酒的角色,就不能自己單獨去那種地方嗎?就許男人開心不許女人開心么?不過我也不后悔去那里,更不覺得害臊,今天聽的戲是武家坡,總算是開了眼界,原來西涼戰(zhàn)場是那么回事,以后定要去西涼親眼見見,看那黃沙白馬,還要好好喝幾斤葡萄酒!”

對面那兩人聽了這番出格的話當下皆愣住,睿軒先反應過來,氣得抬手罵道,“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你可知道西涼就是現今的芐州?你可知那地方千年以來都是戰(zhàn)亂頻繁的極險之境?莫說你一個女兒家,前年政王爺領軍討伐入侵的西蕃軍,死了多少壯士?若不是王爺英武善戰(zhàn),芐州差點就送了一半去西蕃人手中。你以為真實的戰(zhàn)場是那些唱戲搭臺的安樂地界?那是實打實的人血煉獄,橫尸遍地...”

晅政急忙抬手喝止住睿軒,他并不想用血腥的話語去嚇唬玖兒。

在他看來,玖兒的話雖是不同于尋常女子的大膽言論,但并不代表她的話就全然不對。當日在萃隱寺里,他的第一反應不就是玖兒這樣的身手,適合培養(yǎng)成一個好兵嗎?可惜大蘇朝男女有別,女人即便有這樣的心,也沒有這樣的機遇實現心中意愿。

玖兒是塊很好的璞玉,就是還欠雕琢。

晅政正色的對玖兒說,“玖兒,你初來乾元城,很多規(guī)矩還不懂,以后我慢慢告訴你。你品性善良且勇敢,也很愛學習。但學東西不是去酒肆戲院,應該去書房,由師傅教你。”

玖兒心中一喜,有種被人理解的安慰之喜。政王爺果然不似睿軒那樣淺薄,還夸贊自己善良勇敢。

她正欲解釋第三件事,只見一個門房小廝急匆匆的過來找睿軒,原來是有兩位自稱白天見過玖兒的唱戲戲子前來探望她,還給她帶了些補品藥材。

政王爺與睿軒都大感好奇,玖兒心中暗喜果然老天有眼,竟讓證人親自上門解釋來了,這下看那個睿軒還有何話好說。當下她也不做聲,只說去了便知,一行人來到了會客的前廳。

那一男一女兩人皆沒想到政王爺會親自前來,嚇得立馬磕頭請安。

起身后男戲子先報上姓名和來由,“政王爺,我叫寇世遠,與妹妹寇玟麗二人從小跟在師傅身邊學藝十載,前些日子隨戲班來到乾元城,在幾大戲院和蓮香酒肆登臺演戲。今日偶遇府上的玖兒姑娘,幸而是她機智救了我妹妹,心下感激,我們也是后來才聽說玖兒姑娘得罪了張主管,被射傷了...”

說到這里寇世遠解下隨身帶的包袱,遞給玖兒,“玖兒姑娘,多謝今日恩情,這是藥膏和幾樣滋補的藥材,我們戲班子里的人大傷小傷經常遇著,這藥膏是師傅的爺爺秘制的,可有效了,那箭頭射傷的部位不僅好得快,還不留疤痕。”

玖兒接過包袱道,“多謝寇大哥,我只是使了些雕蟲小技罷了,你們無事便好。”她看了看寇玟麗又說,“只怕那個肥頭主管還會來找你們麻煩,萬事小心。”

睿軒插話問道,“張主管為何要找二位麻煩?此事竟與我聽來不同,難道玖兒真是為了救人才在菜里下毒?”

“這位大哥你有所不知...”寇世遠提到此事一臉愁容,旁邊的寇玟麗也垂下頭,面上緋紅。

他接著說道,“張主管一定要我妹妹陪酒,玟麗她嗓子嬌氣,喝了酒就要啞,我上前阻攔反被他們攆走,他們那些人與掌柜的都是同樣嘴臉,看不起我們這些賣唱的手藝人。而且豈止是陪酒,他還當眾對玟麗動手動腳...若不是玖兒姑娘下毒把這群人弄個人仰馬翻,他們今日定不會放過我們兄妹。”

政王爺聽到這里心中憤慨,怒道,“這群人竟在光頭化日下胡作非為,膽大包天,我親自監(jiān)審這個張主管,必為你兄妹二人討個公道。”

寇世遠和寇玟麗一聽此話,喜極而跪道,“我們兄妹初來乾元城,皆聽身邊路人街坊說政王爺是最最賢德仁厚的,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本還計劃連夜離開的,如今可好,再不用擔心這張主管再為非作歹。”

玖兒此刻得意,聽到他們夸政王,心中也特別高興,接過話說,“可不是嗎,我剛才也是糊涂了,有政王爺在啊,那個肥頭主管以后是再不會找你們麻煩的。”

政王看了看玖兒,心底有些憐惜她受了傷還被睿軒誤會,便說道,“玖兒,你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切不可貿然行動,告訴我,我會為你做主的。此次幸好只受了些皮外傷,算是給你個提醒,提醒你再不可莽撞,以身試險。”

“知道了,政王爺。”玖兒被他的話弄得心中一暖。

她內心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踏實,似在寒天雪地里奔波太久的路人,本已凍得全身麻木,哪料走到一處生著火盆的房間,可以擋風遮雨,可以停駐取暖。

但給予她這種溫暖的是晅政,她本能的又想拒絕。

她不配承受他的善意。

睿軒看著這幾人欣喜安慰的樣子,心下暗惱自己做事不仔細,沒有調查清楚就在王爺面前搬弄玖兒的不是,反倒更讓王爺同情她了。

玖兒這個丫頭總讓他隱約的不安,即使沒有確鑿證據,但心底總是不放心的,以后也還是密切關注她行蹤才好,而且上次的腳印事件,雖說是雜役送菜蔬所留,但不管怎樣,王府還是要加強巡邏防衛(wèi)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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