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漢縱且橫，北斗橫復直

夜夜曲

南北朝·沈約

河漢縱且橫，北斗橫復直。

星漢空如此，寧知心有憶？

孤燈曖不明，寒機曉猶織。

零淚向誰道，雞鳴徒嘆息。

注釋

夜夜曲：樂府雜曲歌辭的一種。

河漢：這里指銀河。

簡析

這首詩寫思婦獨守空房的凄涼與無奈之情。

“河漢縱且橫，北斗橫復直”，天上銀河縱橫，星斗來回移動，這樣的夜空下，美好的景色卻無人分享，首句就點出了思婦的憂愁。“星漢空如此，寧知心有憶？”無數的星星都是自動地按照規律運轉，又怎么能知曉自己心中的思念呢？天體位置無情的變換更加襯托出思婦此時內心感情的凄苦，強烈的對比之下，人物的感情層層深入。

“孤燈曖不明，寒機曉猶織”，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一盞孤燈，百無聊賴的女主人公只能在寒冷的夜晚以織布作為消遣。此句視角從天上的星斗轉向房間內人物的動態，從不同角度渲染了孤寂之感。“零淚向誰道，雞鳴徒嘆息”，思念的眼淚又能向誰訴說呢？只能伴著天亮的雞鳴聲發出一聲一聲悠長的嘆息。末尾兩句將主人公日常生活的凄清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讓人讀起來感同身受。

背景

詩歌描寫思婦徹夜不眠，盼望久出不歸的心上人的悲愁情景，語言凝練，且具有濃厚的民歌色彩。此詩講求聲律，體現了“永明體”的藝術風格。

名家點評

〔清〕沈德潛：家令詩，較之鮑謝，性情聲色，俱遜一格矣。然在蕭梁之代，亦推大家。以邊幅尚闊，詞氣尚厚，能存古詩一脈也。（《古詩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