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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奇怪的睡衣

一路上丁原開車,應明禹坐前頭,大媽拉著他一個勁說話,應明禹一句沒應,大媽也不消停,一個勁催他們趕緊抓了那個崔裊裊正法。

他們才下了高速,來接他們下鄉的市里刑警隊長王隊長就笑著告了罪:“可能要讓應隊長白跑一趟了,那個嫌疑犯剛認罪了。”

“那幫她做時間證人的人,也改口了?”應明禹接著問了句。

“這倒沒有,不過我們調查了,那個莊俊不是村里人,是崔裊裊大學同學,也是前男友,至今還喜歡著崔裊裊,他的證詞不值得采信。”王隊長說完看看他們車里的大媽,“那應隊長還下鄉嗎?要不跟我們去局子里看看,我另外找人把這目擊證人送回去。”

應明禹指了指后頭:“你上車給我們從頭說說案情,讓大媽換你們的車。”

換好了前車開道,王隊長還是認真給他們說了起來。

這案子就在四月三十日晚上發的,當晚七點過一點,目擊證人王大媽看到隔壁家媳婦兒在那窗戶邊上搔首弄姿,罵了幾句,看她忽然往外跑,覺得奇怪就出了門去隔壁看了看,發現門沒關,進去就聞到血腥味兒,在院子里窗戶口看了下就趕緊回家報了警。

他們趕到現場,發現家里二老都死了,一個臥病的老頭子郭大富死在自己床上,老伴兒陳雪梅就死在床邊上,看起來是正在伺候老頭子喝藥。兇器就是家里客廳放的水果刀,陳死于頸動脈割斷大出血,郭則是身中兩刀,有一刀扎破了脾臟。兇器就丟棄在客廳里,查過指紋只有家中幾人的。

這家就一個兒子郭明,去年畢業后就在外打工,五一放假今天中午才到家,一下車就直接去了警局,聽說二老的事當場眼一黑差點厥過去。那個時候他們已經送了王大媽到省里畫圖,恰好就在這個下午郭明見了他媳婦崔裊裊,兩人聊過之后,崔裊裊晚飯后就認了罪。

至于那個時間證人莊俊,他跟郭明、崔裊裊是大學時的朋友,崔裊裊原先是莊俊的女朋友,后來才跟了郭明。畢業后崔裊裊嫁給了郭明,這個莊俊卻舍不得,今年來這三江市里臨時找了個活,常常下班后或是放雙休到村里去找崔裊裊。這事郭明一直不知道,這下子三個人都翻了臉。

據莊俊說,那晚他也是下了班就搭車下了鄉,鄉里吃飯早,他六點半就跟崔裊裊在村里一個廢竹林里碰了頭,兩人說話說了得有一個小時,最后不歡而散,他坐了車回市里。崔裊裊最開始的說法也是這樣,說她跟莊俊分開后,她往家里走就看到村長村里鄰居都圍在家門口,她擔心出了什么事往里跑,就被抓了。

“你們真是這么抓住她的?”丁原忍不住問。

王隊長拍著大腿說:“可不是嗎?我們原先也想著她是冤枉的,現在再想,她怕是知道跑不了,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才決定鋌而走險,回來假裝自投羅網。”

“而且,她趁著這逃跑的一個小時,跟莊俊串好了口供?”丁原順著猜測。

“應該是。”王隊長點頭。

丁原無語:“那她為什么又要認罪,你們查了莊俊下鄉和回市里的時間嗎?”

王隊長搖頭:“他到點下班就走了,但什么時候下鄉什么時候回來,那種鄉下短途車,上車買票扯票,誰記得他?”

“殺人動機呢?崔裊裊怎么說,她為什么要殺害公婆?”應隊長關心了下。

“據她交代,說是嫌公公臥病在床,婆婆啰嗦不喜歡她。不過我們猜,或許和莊俊還有點關系。”

“怎么講?”下鄉的路不好走,丁原問的時候車一個顛簸。

“村里走訪時都說,郭家老頭老太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去年他家兒子畢業,十月就娶了這個媳婦進門,當時媳婦不喜歡家里裝修,好一頓折騰,二老都沒說啥。”

當時崔裊裊和郭明都外出打工,在一起一個地兒,是今年過完年,兩人出去后沒多久,郭明送了媳婦回來,說讓她在家休息。雖然兒子不在,但村里都說,郭老太對這個兒媳婦很好,什么都不讓她干,每天好吃好喝安置著。并沒有聽說家里爭吵,或是說過什么重話。

崔裊裊回鄉是二月底的事,莊俊差不多也是那時候到了市里找工作。村里人有時候看到他們在地里拉拉扯扯,對崔裊裊印象不太好。可是這姑娘長得是一個漂亮,平時又打扮得像個仙女似的,跟村里是格格不入,但村里上了十五歲的男孩子,沒一個不多看她兩眼的。包括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看她過去也忍不住瞅兩眼。

“那調查過,除了莊俊,村里有哪個男的跟她不清楚嗎?”丁原覺得這倒也是個方向。

“說實話,這么短時間,還沒查出來,但沒準真有。”王隊長倒沒特別咬準。

“她家里人呢,女兒出了這種事,父母怎么說?”應隊長眼看著進了村,最后問了句。

“哪有,這崔裊裊十幾歲父母死于意外,家里親戚沒一個肯收留她,念大學還是貸款讀的,現在才要開始還。”

“還是個孤女,聽起來怪可憐的。”丁原惻隱之心又發了。

“可不是,那個莊俊原先就是家里不喜歡她,說她是個無父無母的,兩個人才吹了的。”

丁原苦笑著下車,聽起來這事如果不是崔裊裊做的,大概率是莊俊做的,要不就是合謀,感覺他們來得有些多余。

范樺和王濤已經先行一步,跟了市里的法醫和痕檢進去了解情況。

丁原看了看,這里還真是鄉下,每戶都是“大戶人家”,有院子還有天然的花園,郭家門前屋后都是泥土路,再前后除了零星幾戶,全都是菜地田地。只有這張家跟他們比鄰而居,兩家都是一層樓的平房,修的一樣一樣的。

張家的客廳窗戶對著郭家次臥的窗戶,一眼就能明了這是王大媽目擊疑兇的窗口。

丁原繞到側面看了看,還真跟陸淺淺畫里的八分相似,尤其是窗簾的情況,黑色的素描鉛筆,居然能畫出讓他一眼認出來的畫來。

“大媽,您看看,這幅畫是按照您的描述畫的,沒錯吧?”應明禹把畫稿展開。

大媽立刻就要開始長篇大論,王隊長吼了句:“就說有沒有錯。”

大媽服了軟:“沒錯。”

“你看到窗口的人之后,過了多久來隔壁發現死了人?”

“三…三分鐘左右,不超過五分鐘。”大媽說話簡潔了不少。

“謝謝您的幫助,您先回家吧,我們有問題再找您。”丁原送走了大媽之后,對王隊長說了句,“王隊長,我們不能對人民群眾這種態度,他們是在幫我們。”

“我知道,有時候這不是情非得已。”王隊長這話完全是沖著應明禹說的。

應明禹沒接茬,進去先去案發房間門口看了兩眼,王濤和范樺正在看血液噴濺痕跡,還原案發時的情況。

“女死者大量出血,而且絕大部分噴濺在兇手身上,找到血衣了嗎?”范樺回頭問了句。

“沒有。這鄉下地方大,她要是找個地方埋了,實在難找,最怕她燒了。”

“警犬呢?崔裊裊怎么說,問她了嗎?”丁原接著問。

“警犬……”王隊長好像很為難,“我打去問問他們?”

“不急,”應明禹往崔裊裊的房間過去,“有個疑點。目擊證人說,看到兇手穿著睡衣站在窗前,而后看到她跑了,那件睡衣找到了嗎?”

“嗯,就扔在次臥門口地板上,已經作為物證帶回去了。”

“那件裙子上沒血是嗎?”看對方點頭,應明禹接著說,“按照案發時的情況,兇手一定是先殺了二老,然后進了次臥站在窗邊被看到,最后逃跑,對不對?”

王隊長想了想,點點頭。

“如果兇手是崔裊裊,她先穿著其他衣服殺了二老,然后換了一身干凈的睡衣,站在窗前被發現后,又換了一身衣服跑掉了?”應明禹推測了案發過程。

“這…是有些不合理。”王隊長想了下,“會不會她開始以為沒人會發現,所以換了睡衣準備假裝不知睡下?”

“王隊長,你殺了兩個人,連房門都沒關,會回對面房間睡覺嗎?”丁原補充。

王隊長啞然。

“如果崔裊裊的心理承受能力這么好,被對面的人看到她站在窗口,會突然往外跑嗎?”應明禹接著說。

“這么說,這個崔裊裊還真是冤枉的,那她為什么要認罪?”王隊長徹底糊涂了。

“那只有問她本人了。”丁原搖搖頭,對這個刑警隊長頗沒耐心。

應明禹看看他倆:“你們站在窗口別動,我去對面看看。”臨走他想起來一個事,“崔裊裊有多高?”

王隊長這回倒回話快:“一米六五。”

應明禹往外走時,忍不住想起了陸淺淺,這丫頭要是來了,倒是個好比子。

他往外,范樺跟了他一起,王濤狗一樣鉆進了次臥。

“記得看看那個臺燈。”應明禹把陸淺淺畫的圖給王濤看了看,指了指角落畫在地上的光源。

王濤進去看到地上是有個臺燈,不過是打碎了的。他蹲下身仔細拿多波段勘查燈照著,就怕錯過了一點東西。

“這個我們看過了,可能是開了燈之后手掛到了電線,臺燈在地上摔碎了,燈罩破了燈泡卻沒破。”市里的痕檢員跟在后面說。

王濤謝了他,繼續在碎片里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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