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4章 恐怖的不速之客

“還有個問題你要回答我,為什么不愿意讓人知道那是你的設計?”看完圖紙,沈洪嚴肅的眼神盯在我的臉上,不放過任何一絲波動,“我可不想這企劃案的設計版權,到時候出現什么意外!”

我稍一遲疑,緩緩地說:“你可能不知道,有一次我無意間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首小詩,那是突然間靈感所發,別人根本就不會知道。可那首詩第二天竟在網上發表了,但作者不是我,而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而且還附有詩作過程和詩的解讀。當我拿出我那張稿紙想證明那是我的原創時,竟被反咬一口,說我抄襲!我還被質問為什么要這么做,從此流言蜚語不斷,之后,那首詩參加學校年度詩歌大賽,獲得了一等獎,而我至今背著罵名。”

我淺笑如常,如今已經無所謂了,“有時候,鋒芒太露只會傷著自己。而你們這一次大張旗鼓的開賽,更多的是為企業做宣傳,一百萬,現在得到的效果已經非常理想。我不想再頂著這樣大的帽子出頭,更何況,我需要的并不是這些。”

說了這么多,他應該可以理解了吧?

沈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如淵,平靜地說:“你這說法并沒有足夠的說服力,不過只要是你原創的,其他的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你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吧。回去后,我們還要經過專家團的審核和論證,進一步勘查、計劃和籌備等等,很多的程序。那么大的工程,不是說開工就能開工。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他所說的這些我都能明白,我點點頭,說:“那好,希望能快一些吧!”說這樣的話,好像我很著急拿到錢,而事實如此。

沈洪面色平和,微縮的瞳孔一閃而過,一點思緒也不透露,若無其事的點頭,靜靜地拿起水杯,茗了一口。

看著他閃電而過的眼神,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可我知道,即便被他鄙視,我也必須這樣說,讓他重視該兌現的承諾。

放下玻璃杯,沈洪深深地望進我的眼內,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像鼓點一樣敲進我的心里:“以后,請你不要再利用我的弟弟沈真!”

我有些吃驚,沒想到沈洪對今晚發生的事知曉得那么快,詫異地問:“你怎么知道?”

沈洪語帶諷刺,性感的嘴唇一角微微上揚,說:“你以為我們辦公大樓是游樂場所,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一個陌生人闖入高層辦公區,我還當個沒事人,不聞不問?!”說罷,加重語氣,“我希望你以后和他保持距離,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分得清楚些。我就這么一個兄弟,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說得云淡風輕,霸氣卻彌漫了整個空間。

我默認似的點了頭,無語以對。

沈洪把一張白紙和筆遞到我面前來,說:“留下你的聯系方式,馬上可以走了。”他不愿意再多說話。

我毫不遲疑,拿起筆飛速地寫下一串符號,即刻起身,閃電般離開了。

身后,沈洪還在看著那行字出神,那不是手機號,而是我學校宿舍的電話號碼。

在這個人手一臺以上移動電話的時代,像我這樣還使用著固定電話的人應該不多了吧。一個移動電話,只需幾百元錢就買得到,使用起來簡單又方便。可我沒有……

夜色很暗,暗得即使是整個城市的燈都亮著,也照不出上空500米的距離。

累了一天,我坐著公交車在回家的路上,看著人世光景,心里無比的踏實和愜意。

人來人往、行色匆匆里,總有說不完的故事。而我只是這塵世中經過的一粒沙子。有時落在地上,有時埋在土里,有時飄在半空,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

我在西北郊區租有一間極小的房子,一室一廳帶廚衛,不到四十個平方,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個書桌房間就滿了,一個小木沙發一個小茶幾一個電視柜客廳就滿了。

好就好在那是一棟私人樓,一共六層,樓下小院圍著鐵柵欄,大門口一個老大爺二十四小時值班看守,要是有事,他也鎖了門才出去,所以相對來說比較安全。

我在這里一住就是兩年多了。可畢竟在郊區,一到夜晚就格外安靜,來往的人車越來越少,而燈光越來越暗。

當公交車離開繁華的市區,進入郊區,路上就更安靜了。

這時候,公交車上的移動電視播出了一則新聞,更確切的說是一份通緝令:

“各位觀眾請注意,下面播出一則重要新聞,今天下午,公安部收到檢舉密報,本市最大的醫藥公司領鋒藥業涉嫌在生產車間內生產違禁藥品,公安干警立刻進行突擊檢查。果然,在領鋒藥業清河邊的第二廠房地下室里發現了大量的違禁藥品生產設備,地上散落著大量的生產原料和少量的海洛因、搖頭丸等違禁藥品。目前,公安部已經下達指令,嚴查此事,部分有關責任人已經被控制。藥業公司總負責人江成偉在逃,公安部已經發布通緝令,全力搜捕此人。另外,提醒各位正在收看的觀眾,據悉,此人涉嫌多起殺人案、綁架案、組織黑社會性質團體.....請各位觀眾留意,一旦發現此人行蹤或者有關線索,請立即向公安部門舉報,此人十分危險......”

電視同時播出圖像和文字說明,“江成偉,男,二十九歲,山東太原人,身高一米八五......據報道,領鋒藥業是東城數一數二的先進制藥企業,不僅在本市設有兩個大廠,而且在全國主要城市設有分廠....."

車離我的住處越來越近,而路上的人車越來越少。

我不禁有些慌神,開始忐忑不安,前方下一站我就該下車了,下車后到達村口,還要往里走兩百多米才到家,而小村路上樹木茂密,雖然有人家,可大多數都是四合院或者隱藏在樹林中的房子。

"姑娘,"這時候,車上就我一個乘客了,司機的聲音顯得特別大,嚇了我一跳,"你剛剛看了電視報道沒有?那個殺人犯現在正在四處逃竄,你可小心點!"

司機關切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接著說,"聽說今天都全城搜查了,還沒找到那嫌疑犯,,現在各個路口還有警察在把守,那人肯定還在城里,你等下要是發現有什么不對勁,最好趕快報警,那個人很有可能現在就藏在哪個村里!"

"哦,這里應該沒事。"我自我安慰,壓了壓胸口,囑咐自己鎮定,"這里這么安靜,想藏都不好藏......”

已經到站了,司機把車穩穩地停下,在我臨走時,還加一句:“姑娘,這是最后一班,這里九點鐘以后就沒有車了,你可得多留點心啊!”

“我知道了,謝謝,再見!”我下了車,不一會兒,公交車就掉轉頭,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夜似乎更加靜謐,路旁的燈光似乎更加昏暗,村里安靜極了,現在正值春夏交替,蟲鳴和蛙叫的聲音顯得特別的歡實。

我鼓足勇氣,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經過道旁樹木蔥郁的人家,很快的就望見了小巷盡頭的住處樓,樓上的燈光照亮著樓前的路面……

終于看到了樓道口的齊大爺,他正在靜靜地聽著收音機里播放的音樂,我的心放寬了許多,放開腳步,大步前行。

進入小院大門時,齊大爺象征性的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微笑以還禮,他又繼續低頭看報紙聽音樂。

我的心又恢復了愉悅,腳步輕松,大步上樓。

我住在四樓最靠南邊的房間。樓房南面是通往后面麥田的路,北邊是通往村里的另一面的路,路邊是濃密的白樺樹林。客廳西南面和北面的廚衛都有窗戶,而在西北面的房間也有窗戶,所以通風采光都很好,雖小卻住得很舒服。

這也是我為什么愛住在這里而只有少部分時間住在學校的原因。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是我喜歡獨處。住在這里,讓我感覺自己有了一個安身之處,有了一個家。

陽臺似的樓道里也十分安靜,樓道天花上方晾著各家的衣服,影影幢幢,有些瘆人。

這棟樓住滿了人家,不過,城市里的人即使住在同一棟樓里,平常也沒有多少來往。如今大家都關門閉戶,各自躲在自己的房里,自忙自的,偶爾傳出某家人喝酒喊話的聲音,傳到空氣里,更顯得周圍異常的寂靜。

我到達門口,找鑰匙準備開門,忽然聽到門內一個悉索的聲音閃過,敏感的我一愣,心里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再仔細聽聽,又沒有了任何聲音,心想,天下不會這么湊巧的事情,那個人不可能躲得到我這里來——

于是,我掏出鑰匙,檢查鎖上的鑰匙孔,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把心神定了一定,拿起鑰匙開了鎖。

我推開門,伸出手,摸到門口的開關,打開客廳的燈。

房內也沒有發現異樣,我冷靜地走進門內———

剎那間,忽然感覺背后冷風突襲,門突然關上了,背后一個黑影蓋過了我的頭頂,脖子邊一陣冰涼,同時,一個冷鐵般的身體從背后同時伸出左手,鐵鉗般前后緊緊夾住了我的身軀,用低低地聲音說:“別喊,否則我殺了你!”

我頓時手腳冰涼,全身發軟顫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全身無力,四肢好像已經脫離了身體,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我的頭動也不敢動一下,只知道應該是刀之類的東西架在我的咽候要害處。

人的全身上下,有很多容易致命的地方,除了心臟之外就是血喉,所謂見血封喉,正點中了咽喉奪命的可怕。

恐懼蔓延我的全身,那人把我押到木沙發上坐下,我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擺布。

很快地,我手腳上都被綁上了冰涼的鐵絲,直到那人走到我面前蹲下,在我眼前晃動著那寒光閃閃的刀刃,我才清醒了些。

我努力地克制著情緒,一再囑咐自己要冷靜,默默地深吸幾口氣,之后,心神才有了一絲緩和。

我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正目光冷漠地注視著我,瘦削的臉,鷹鉤鼻、粗眉深眼、血紅的薄唇,面相并不難看,卻極盡陰冷和無情。

我努力平復心緒,再度看著這張恐怖的臉,真的是新聞報道中那“涉及多起殺人案、十分危險”的江成偉! 驚懼的情緒讓我已經麻木,心想,他來到這里,不管是什么原因,現在還沒有傷害我,應該還有什么事需要利用我。

我戰戰兢兢地說:“你想要什么......你盡管拿......我都給你......請你不要......不要傷害我......”

江成偉向后退一步,坐到茶幾上,盯著我的蜥蜴一般陰冷的目光移開,開始玩轉起手中的水果刀,那把刀正是我廚房里的刀,而后冷冷地說:“不傷害你?可以!不過要看你的表現如何,”頓了一頓,身子微往前一傾,目光色迷迷地回到我的臉上,刀身輕輕地拍打我的臉頰,“我今天走運了,怎么能遇上你標致的妞,不陪我過夜,豈不是太可惜了?”

他瘦削的臉又逼近我的眼前,語氣無限的放浪,“在我身邊的漂亮女人,從來就沒有人能逃得過,你也會是,哈哈哈......”低聲淫笑。

我平靜了一些,輕聲說:“你想拿什么......快點拿了就走,等一下我的朋友就到了......”

話還沒有說完,江成偉冷笑一聲,無情地截斷我的話:“你還會有什么朋友,你就一個人住著,門外就掛著你一個人的衣服,這么晚了,還會有誰來?!”說完,得意地站起來,轉過身,來到電視機旁,把電視打開。

頓時,電視節目開始播放,音量大得足夠蓋過我們的談話。

他回到我面前,得意地陰陰一笑,說:“怎么樣,可以了吧,還有誰會懷疑你有什么意外?!”

這個人,真的很會掩藏,難怪今天公安局的人搜了全城都沒有找到他。

他再度盯著我,那聲音靜而冷得像從冰谷底冒上來:“如果不想死,不想讓我用東西塞住你的嘴巴,就老老實實地呆著,最好是動也不要動,更別想打電話報警,”眼睛掃了一眼我電視柜上的固定電話,那電話線早已被他剪斷了,又把我的包打開,倒過來把東西撒一地,沒發現有移動電話,“或者寫個字條警告別人或者求助之類的,我可以考慮當從來沒見過你,放你一馬,明天天一亮就走......”

我呆呆地愣著,看著他,無語。

江成偉好像很滿意,站起來,走向廚房,把水果刀放回刀架后,目光開始四處游離,好像在找吃的。

他打開墻角邊的小冰箱,冰箱里已是空空,我記得早上我出門時,還往冰箱里放上了兩盤昨晚吃剩的菜,如今沒了,一定是今天他來以后就吃掉了。

這段時間我經常住在學校里,昨天晚上回來一次還沒事,應該是江成偉今天出事后就來到這里,躲進來后就再沒有離開過。

——我不明白,我的門鎖已經被我換成一個名氣很大的名牌鎖,號稱百萬懸賞都打不開的鎖,他怎么進來的?難道我的鑰匙被盜過?

我正思索著,江成偉在廚柜里找到了幾包方便面,拿出兩包,用茶壺燒開水,泡起來。

不一會兒,他端著盛滿方便面的碗,來到我對面,把碗放在茶幾上,安然坐下,開始吃起來。

這時,我才有心思觀察眼前的一切。

江成偉狼吞虎咽地吃著,完全不顧及其他任何東西。

我仔細地上下打量他一遍,這才發現,他一身西裝革履,衣服上卻撕開了好幾個口子,尤其是胸部左肋下方,劃開了一道刀口子,足有一尺多長,肩膀又多處針線爆裂,像是經過了諸多撕殺和搏斗,左臉頰還有一道長長細細的傷痕,血跡方干。

他吃完泡面,轉身向廚房走過去,我差點笑出聲來——在他的褲子屁股后面,劃破了一排像爪印一樣的口子,隱隱露出灰白色的底褲。

我鉚足了勁,竭盡全力地想他的惡毒和陰險,和我將來可能的下場,才勉強收回笑意,淡淡靜靜地看著他。

江成偉放下碗,一臉的輕松和滿足,又回來坐到我對面,瞪著我,眼神開始游離,疑惑地說:“你剛才不是怕得要死嗎,怎么突然又變得這么平靜了?”

我冷靜地問:“你打算怎么處置我?”

江成偉臉上堆出笑容,語氣依然靜謐:“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么美的女人,當然是好好享受一番再說!”

說罷,他起身來到我面前,蹲下來,臉湊在我的眼前,聲音像鬼魅一樣陰冷,“你要是敢喊出半個字,我就掐斷你的喉嚨!”伸出細白優美得像女人的手,在我的脖子上撫摸,繼而向上動作,手指彈著我的臉頰,眼神像著了魔一樣的游移,“這才是傳說中真正的吹彈可破的皮膚,居然還沒有半點妝粉,老天真是瞎了狗眼,現在才讓我撞見!"卻冷靜地又退回去,回到我的對面坐下。

正在我疑惑時,他從上衣內袋掏出一部手機,打開,在手機上按下一個按鍵,然后說,“在此之前,我還有個事跟你說,據你所知,我們的企業是怎么樣的企業,工廠里平時都是什么樣子?”

我不明所以,又不敢不答,說:“領鋒藥業集團平常不是以救人危困為口號作正面宣傳嗎,聽說廠子都很大,銷量一直很好,之前沒聽說過有多么劣質......至于老總人品怎么樣,誰去在乎誰去調查呢!”口氣十分不屑,對他白了一個冷眼。

江成偉竟在對面盤腿坐好,怡然自得,說:“你說得沒錯,我們公司很正規,工廠很大,設備先進精良。你想想,我要是想在工廠內部生產違禁品,至于把原材料丟散一地嗎?還有,等待包裝的成品怎么會隨意放在流水線旁邊?如果我真想要生產違禁品,意圖謀取暴利,首先,原材料珍貴,我肯定會嚴格擺放,控制人手看管,第二,成品一出來,會立即包裝,收藏起來,找個信得過的人嚴加看管,第三,這個生產場地必定哨崗嚴密,不是什么人說來就能來的,怎么可能讓人來個突擊檢查就能找到?!再說,公安部的人突擊檢查又不是第一次,而是經常性,怎么偏偏這個時候我讓人給抓了把柄?!”

他正在套我的話,想讓我說出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我明知他說的在理,可我哪知他下一步干什么,所以絕對不能輕易答話,于是默不吭聲了。

“即使你不回應,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是被人陷害的!確切的說,我公司是被人誣陷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在這個季度末國家公立醫院的藥品供應投標項目中把我們擠出去。“

”這個項目涉及上億資金,有人收買內部的人,也就是說,公安部內部也有人被收買了,合起來演了這樣一出戲……現在,我告訴了你,并且錄了音。”

瞟了一眼面前桌上的手機,他嘴角升起一抹冷笑,“你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假如我被抓住,你也是知情人,逃不了干系,勢必被牽連,甚至,”聲音一字一頓,如冰錘一樣,一陣一陣敲在我的心上,“假如他們聽說你已經知道這件事,并且錄了音,你對他們來說也是個巨大的危險,也會被滅口!”

江成偉收起桌上的手機,平靜地看著我。

我冷汗涔涔,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他的可怕,眼下更覺得恐怖。

江成偉在欲望和事實面前,如此收放自如,一旦他所說的可怕的事成為現實,那下一步我就更危險了。

“怎么樣?不如,你幫助我逃走吧,等我找到證據,收拾了他們,你也安全了!”

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你要我怎么幫你?你現在是在逃的要犯,根本不可能再出現在公眾面前,我能怎么幫你?”

“很簡單,你只當沒見過我這個人,讓我躲在這里就好。你這里又有電腦又有電話,你只要給我找些吃的,其他的我自有辦法!”

意思是,讓我包庇他,不舉報。

我哭笑不得,看向桌那頭被他剪斷的電話線,苦笑:“電話線不是已經被你剪斷了,有電腦電話又有什么用?”

他自信滿滿,說:“我可以接起來,正常使用!”

我再無語了,算是暫時的妥協吧。

我可不想拿小命犯險頂撞他,不過,我知道,他剛剛所說的一切即使是事實,對我來說,一個拿刀架在我脖子的人,一個被全城通緝的要犯,一個如此陰險而又冷靜的人,我不可能完全相信他。

我們在客廳里互相對峙,呆坐著,看著電視。

江成偉呆不了多久,不一會兒,見所說所做的好像對我起了一點成效,站起身,再次來到我身邊。

坐下后,他瘦長的身體挨著我,用熱乎的口氣噴進我耳內,聲音曖昧:“那你算是答應了?”伸出雙臂,抱住我,吻我的臉頰,“順便就從了我吧?我日后翻身,定會好好待你的!”

我相信他的鬼話才怪,努力地躲著他,動作卻不敢劇烈,平靜地說:“你要知道,你現在最好的處境是什么?我不喊出來,還有,明天正常上課,要不然,很快就會有人來找我,到時候,你想再藏在這里,你覺得可能嗎?!”

江成偉不以為然,湊得更近,雙手上下撫摸我的臉,幽魂般聲音森冷:“我可以封住你的嘴,再說,現在我有了你的錄音,你要是不老實,我把你殺了藏尸,那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可我拿這錄音去,還是能鎮住某些人……如此算來,你想想,你對我來說還有多大意義?”

瞬間,我的心冷到了極點——這世間,最狠毒的莫過于此人!

一時間,我竟懵了,想不出對策來。

江成偉趁機橫抱起我,得意洋洋地冷笑,大步邁向我的房間里,一邊走一邊低聲說:“你最好別出聲,否則我立刻掐死你!”

我任由他抱著放到床上,躺下后,靜靜地看著他。江成偉見我如此乖順,自以為已鎮住了我,于是解開我手上的鐵絲,極速地脫下上衣,接著迅速地寬帶脫褲子。

我又豈是第一天出來混的——

說時快那時快,就在他放松戒備,脫下的褲子落到下半身半截時,我雙臂撐床使力,雙腿曲膝,腰部借力,突然騰空而起,凌空向他的胸部,拼了老命地狠踹!

江成偉倏然受襲,本能反應的一側身,但仍躲避不及,整個人被撞,向后倒去,撞向墻壁--

“咚”一聲巨響,腦袋最先撞上墻壁,隨即整個身體重重摔到!

那瞬間,他怔愣幾秒鐘,似乎無法相信,我居然會反抗!

我哪肯放過這么好的機會,趁他發愣的空當,一躍下床,一手抓起他的衣服朝他的頭部甩去!

就在他雙手撐開衣服時,我從床下抄起一根碩大的球棒,箭步上前,朝他頭部狂揮而去,即時返身,極速從床底下一抄,把平時我喂養的毒蜘蛛瓶抽出來!

瓶蓋彈開,瓶口扣到他赤裸的上半身上,而后,我退開遠離,雙手緊緊地攢著球棒,盯著他,緊張地備戰——

如果他敢來第二次,今晚上我會跟他死杠到底!

對江成偉來說,也許,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猝不及防,頭被撞得暈乎,加上可能被蜘蛛咬了一口,毒液開始發酵。

他見我使的都是要命的招式,痛得咧開嘴,來不及多想,本能地一躍而起,跳出窗外,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我竟沒有聽見物體落地的聲音。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極速關上玻璃窗,插上插銷鎖,又沖向門口,把大門從里面反鎖,拿沙發頂住門,關掉電視機,急急忙忙地把電話線接上,撥通了報警電話……

主站蜘蛛池模板: 秭归县| 开平市| 新宾| 英吉沙县| 岑巩县| 昌邑市| 昭通市| 建湖县| 天镇县| 诏安县| 时尚| 台湾省| 东乌| 长治县| 四会市| 罗定市| 湄潭县| 卢湾区| 光山县| 商洛市| 中江县| 沽源县| 武城县| 霍城县| 台北县| 玉门市| 青海省| 鄯善县| 治县。| 富平县| 蒙山县| 涪陵区| 微博| 洛浦县| 陆河县| 正宁县| 新宁县| 扎兰屯市| 龙川县| 新昌县| 东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