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虎子反常

我是被搞怕了，正好帳篷也沒有了，我干干脆脆躺在水里不肯起身，但還是怕感冒，不理會虎子幾人的喊叫，睡在了河邊，最后他們也拿我沒轍，八人順成一溜都睡在了河邊。

早上很快的燥熱起來，把我熱醒了，身下的沙子是干的，那條本來就小的河流在一夜之間消失地全無蹤跡。拍拍胸口，還好自己沒有消聲滅跡。

早飯還是大餅，我承認這玩意兒味道還不錯，但常吃也也會令人生厭倦，如果有杯豆漿就好了。咽了五六口，我實在吃不下去了，用感覺這玩意都和干尸一樣那樣干，把剩下的全都塞進了虎子的手中，也許只有這個豬貨胃口永遠都那么好。

沙漠此前令我向往，在第一天踏上這片土地時我很興奮，但是接下來的時光讓人抓狂，放眼望去都是黃澄澄的沙子，偶爾有幾株要死不活的蓬草，旅途充滿了乏味。

“阿進。”虎子突然向我靠攏了過來“：你不覺得無聊嗎，不如咱們來尋尋寶貝吧，大沙漠和海洋都差不多。”

“嘿！”虎子這話倒是讓我眼前一亮，沙漠與海洋從來不缺少探險者，自然不缺少寶物，何況這里已經無限接近古絲綢之路了，理應有。

“虎子，還是你有發財頭腦！”我拍拍虎子的肩膀，痛地他是齜牙咧嘴“：可是我們沒有工具啊，而且咱也沒干過這個啊。”

“沒事，不還有雙手嗎？”虎子笑嘻嘻舉起他那雙黑不溜丟的王八手。“去你媽的，你自己去狗刨吧！”這小子純粹是拿我開玩笑，我把他推下駱駝，讓他走一段吧，誰讓他拿我開玩笑。

虎子左口一個大爺，右口一個大爺求我讓他上駱駝，可是我就不回應他，虎子屬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種，得好好讓他吃點苦頭。

“哈哈！”虎子突然一陣大笑，像是特別地高興“：阿進！我感謝你大爺的，老子真的見到寶貝了！”

“嗡～”瞬間腦子猶如被豬油灌了，恨不得甩給自己幾大耳光，我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不用鏡子我也能知道自己的臉色不會太好。虎子興高采烈，手里攥著一件玉器，在陽光下可以看出質地很不錯，是塊老玉。

“虎子啊，我們倆是兄弟對吧，剛才就是友誼的玩笑，把玉給我看看照不？”我恬著臉面去和滿臉被陽光灼得脫皮的虎子套近乎。

“誰是大爺啊？”虎子活脫脫一地主老財，挺著微微出現的啤酒肚，那簡直是趾高氣昂，看的我是牙齒根兒都癢癢，為什么剛才不和他一塊呢？說不定此時此刻我才是大爺！但現在有錢得意的是他，咱只能認慫。

“呦呵，還知道啊，還不快扶大爺上馬，哦不對，是上駱駝。”這虎子還真蹬鼻子上臉，這可讓我受不了了。我假裝乖乖牽來駱駝，在虎子上到半截還沒坐穩時，我拉了下韁繩，駱駝撒開四條腿就跑，虎子于是成了天使，不過臉先著地。

和虎子撕打了一會兒，我才拿到了那塊玉。這是塊玉雕成的鼻煙壺，很是精致，瞧上面的花紋和雕刻手法應該沒有多長時間，估摸著也就是清朝時期的，不過這玉的質地很好，差不多值幾萬塊吧。

有了虎子的中獎后，我和鐵軍都跳下駱駝，沿著正確的方向邊走邊尋寶。事實上不是每個人都有幸運女生的相伴，落到個腰酸背痛，除了鞋子里的沙子，一嘴的灰塵，我和鐵軍連個毛都沒得到。

終于可以遠遠的看到帕米爾了，依照我們的行軍速度大概還需兩天的時間。由于水分的更加充足，所以可以看見成片的灌木叢林。

“想不想改善一下伙食？”李海對我們眨眨眼“：這里可是有好東西哦？比如肉……”

一聽到“有肉”這兩個字，我覺得上天總算是開眼了，如果再聞不到肉香，恐怕我以后都要學綿羊當素食主義者，改吃青草了。

灌木叢里的動物真不少，李海的身手確實不錯，幾乎是箭五虛發，不出十幾分鐘打到了幾只肉食，這種動物我也叫不出名字，李海說是什么沙獾，和山里的獾子很像，只不過大上一點。

“看老子大顯身手吧！”虎子逞能，非要徒手捕捉，好臭顯擺，我怕他一人不行，同時撲了上去；結果是我們兩個撞在一塊。

“你倆不行不行滴～”鐵軍對我和虎子豎了根小拇指“：我才是No.1。”說完，跑的正歡的肉食被一箭射中，但力道太大，箭頭帶走了它的腦袋，剩下身軀在地上抽搐，血液滲透沙子，有種別樣的美，但卻狠狠刺痛我的神經，不知這次我能不能安全回來，還是血染黃沙。

晚上，營地里飄散的全是肉的香味，都快要香掉我的鼻子嘍！黃澄澄的板油在炭火的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音，真的是最美的，肉質外焦里嫩，我差點沒有咬掉舌頭。

“虎子你這是干什么？”在我準備再烤一個的時候，發現虎子居然把血肉模糊的，那沒有頭顱沙獾塞進了胸口的衣服里，神情柜子。

“嘿嘿～”虎子朝我笑了笑，冷冷的笑意是如此得陌生“：留著下次吃，以免到時候沒有了。”我沒有特別在意，很可能他真的是怕沒有肉吃吧。

半夜里，突然腹部劇痛，看來是貪吃吃壞了肚子，捂著屁股就沖進了灌木叢里。嗯？怎么有吃東西的聲音？在我蹲下的一刻，聽見灌木叢的另一邊有吧唧嘴的響動，不會是狼吧！

忍著身后的臭氣，我緩緩撥開了灌木，在夜色下可以看出是個人的背影，越看越像是虎子。不遠出營地的火光透過零零碎碎的灌木縫隙照在那“人”　的身上，而在此時，他也轉了身。

天吶！真的是虎子！虎子嘴角都是暗紅的血液，手里抓的就是他塞進衣服的沙獾；隨著虎子嘴巴的咀嚼，一張一合間我甚至可以看見沙獾的大腿肌肉，虎子吃得好像是特別地香。

我嚇得不知該如何，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回到營地才是最安全！輕輕拎上褲子，我連皮帶都不敢系，怕驚擾了進食的虎子。怎么回到營地，躺在毛毯上的，我不記得了，腦子一團糟，眼前都是剛才的一幕。

“吧嗒！吧嗒！”黑暗里，虎子拖沓著運動鞋回來了，嘴里還在蠕動著，嘴角還有肉絲。

“虎子，你干啥去了，不知道單獨一人很危險嗎？”我強鼓起勇氣，硬著嗓子朝他吼了句。

“哦，晚上吃壞肚子了，所以去那邊的灌木叢里方便一下，氣味很臭的。”虎子裂開嘴對著我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直視虎子的眼睛，難道他當時就發現我躲在灌木叢里，那么他會不會對我下手？！！虎子的眼神宛如一匹饑腸轆轆的野狼，而我就是他的獵物！他的牙床在光線里泛出淡淡的猩紅。

虎子終究沒有對我下手，或許他是在等待時機。我怎么也睡不著，閉上眼睛全都是灌木叢里，虎子血腥滿臉的場景，看來今晚我注定是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