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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 太女殿下臣不愿意
  • 洛時易
  • 2859字
  • 2021-02-24 22:43:28

周輕可摸了摸額頭,沒汗,摸了摸臉,很燙,難道自己醉了?

“可兒醉了?”毓斐看到周輕可臉上兩團(tuán)紅暈,有些焦急。

“可能是。”周輕可呵呵笑了兩聲,不至于因為一杯酒就醉了吧,可身體的種種跡象都在訴說著她醉了。

“酒量這么淺?”周漓妘不疑有他,只是笑笑。

“可要傳御醫(yī)來看看?”毓斐問。

“父親不必如此麻煩。”周輕可起身,“兒臣自己回宮醒酒就好了。”

“那你小心些。”毓斐請御醫(yī)的話也只是隨口說說,他明白,周輕可并不是醉酒,只是中了些情藥而已,那情藥,來自那壺酒。

“兒臣告退。”周輕可出了殿門,一陣風(fēng)吹來,并沒有感到冷,反而覺得心中沒有這么壓抑了。

“殿下小心著涼。”福安見周輕可走出來,立即給她披上大氅。

又熱了,周輕可看了看身上的大氅,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穿,那時并不熱,怎么現(xiàn)在......

“回吧。”周輕可淡淡的說。

“恭送太女殿下。”宮女太監(jiān)們福了福身。

周輕可扶著福安的手臂漫無目的的走著,夜那么深,路那么長,今夜連月亮都沒有,不知跨過了多少道宮門,還沒有見到鐘可殿的宮門,周輕可頭卻越來越暈,眼前的路已經(jīng)慢慢變模糊了,站不穩(wěn)一個踉蹌,福安急忙扶穩(wěn)周輕可。

“殿下怎么這般熱?”福安碰到周輕可的手時忍不住驚嘆,周輕可的手常年冰涼,現(xiàn)在宮里已經(jīng)備著暖手爐隨時等周輕可取來用了,可今夜居然熱的如此出奇。

是啊,怎么這么熱,頭也熱。周輕可抓住福安的手,他的手冷,卻也解決不了她的熱,看樣子是走不回去了。

“去,找轎子來。”周輕可向著宮墻走去。

“可這前后都沒有宮殿啊,找轎子...殿下便要在此等候一段時間了。”福安焦急說道。

“去找,本宮在這等著。”周輕可推開福安,照自己這走不穩(wěn)路的樣子真的要走回去,還不知走到何年何月。

“是。”福安立刻跑去找轎子。

周輕可撫著額頭,背靠宮墻,慢慢坐在了地板上,脫了大氅丟到一旁,這熱感,絕對不是醉酒,醉酒醉了這么多次,她還是能分得清醉酒的感覺的,這感覺像那天和君子淺喝酒后的感覺,熱的只想脫衣服,想抓住些什么來分散自己身上的熱,可福安并沒有給她十分清涼的感覺,只覺得他不熱。

不知坐了多久,隱約能聽到遠(yuǎn)處傳來的腳步聲。

一盞燈籠越靠越近。

昏暗無人的宮道上,有一人靠著宮墻坐著,身旁還丟了衣服。

燈籠遞進(jìn)坐在地上的人臉龐。

“太女殿下?”提著燈籠的人不認(rèn)得坐在地上人的臉,卻知道那人衣衫上正胸襟那金絲鉤成的四爪金蟒圖樣,普天之下能穿繡著金蟒衣衫的只有一位,那便是太女殿下。

周輕可聽見有人叫她,微微抬起頭,緩緩睜開眼,卻被近在咫尺的燈籠映出的光刺晃了煙,皺眉扭頭。

來人立即把燈籠放到地上。

“殿下為何獨自一人坐在此處。”來人看了下四周,的確沒有任何隨從,為何堂堂太女殿下獨自一人坐在這冰冷的宮道上。

“你是誰?”周輕可嗓音有些沙啞,她現(xiàn)在很渴。

“下官是太醫(yī)院的御醫(yī),顏箏。”來人回答。

周輕可轉(zhuǎn)過頭看向她,一身月白官袍,是御醫(yī)的官服沒錯,看這腰帶,是從三品。年紀(jì)輕輕便是從三品官,真是后生可畏......嘶,這樣貌,淡淡的劍眉,一雙丹鳳眼似傳聞中的九尾白狐那般勾人,小巧精致挺拔的鼻子,配上這紅唇,好看的人都是雌雄不分的嗎?

“太醫(yī)院御醫(yī),怎么深更半夜的還在后宮,不該早早就出宮了嗎?”周輕可問。

顏箏把藥箱放到一旁單膝半跪在地上回答:“清雅殿的雅夫郎身子不適,下官剛為其診平安脈,回太醫(yī)院做好記錄下官就會出宮了。”

“雅夫郎。”周輕可喃喃道,那個在泰勒山吸引了女皇的男子,父后應(yīng)該心里不好受吧,這么久了陛下都不曾納過誰入后宮,如今一趟泰勒山秋獵,就帶回了一位雅夫郎,以后春獵,還不知又帶回哪位夫郎。

“那你出宮去吧。”周輕可說。

“下官看殿下面色泛紅,四肢無力,瞳孔渙散,似乎身子不適,請殿下允許下官為殿下診診脈。”顏箏說道。

周輕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藥箱,點點頭。

顏箏從藥箱里拿出診脈包放在藥箱上,“請殿下把手放上來。”

周輕可放上手,顏箏拿出絲巾鋪在周輕可的手腕上,輕輕搭上手指。

一絲微弱的涼意從手腕上傳來,周輕可抬眼,顏箏面無表情的診脈,路燈下的她肌膚白嫩如雪,一點也沒有大周女子的粗狂和暗黃,如果說她是男子周輕可也是相信的,忽而她眉頭微皺,手腕上的涼意沒有了,一看,原來是她抽回了手。

“本宮這般模樣是為何?”周輕可有些失落的摩挲著手腕。

顏箏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殿下這樣...是因為中了情藥。”

周輕可瞪大了眼睛,情藥?她去哪里接觸情藥?

“誰給本宮下藥?”周輕可笑笑,“本宮今夜的晚膳是和陛下和父后吃的,你可別說是他們給本宮下的情藥。”

顏箏跪了下來,“下官不敢。”

“可有治療之法?”周輕可此時也不想糾結(jié)這些。

“幸好殿下中藥的計量不多,下官為殿下施針疏散藥性便可。”顏箏回答。

“按你說的做吧。”周輕可點頭。

顏箏替周輕可挽起袖子,期間必不可免的劃過周輕可的肌膚,似有似無的涼意傳到周輕可心里,弄得她心癢癢的,她一直以為大周女子只有她的手是涼的,沒想到這顏箏也是個冰涼的手,金針在顏箏手中似魚嬉水,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道淺淺的白光后插進(jìn)她的手臂中。顏箏的手指十分修長,這金針在她手中可以是救命的稻草,也可以是殺人的利器。

“顏御醫(yī),你的手真好看。”周輕可直勾勾的盯著顏箏的手。

顏箏取針的手微微頓了頓,便恢復(fù)正常,“謝殿下贊美。”

“你長的也漂亮。”周輕可笑笑,是的,漂亮,像洛時易那樣漂亮,即使是女子,她也用漂亮來形容顏箏。

顏箏垂下眼,耳朵卻泛起了紅。

“你應(yīng)該不喜歡別人說你漂亮吧,稱贊大周男子才用漂亮,顏御醫(yī)的絕代姿色該用什么來形容呢?風(fēng)度翩翩,氣宇軒昂,神醫(yī)圣手救命菩薩?”周輕可笑笑。

“卑職只是太醫(yī)院里一個普普通通的御醫(yī),實在擔(dān)不得神醫(yī)圣手救命菩薩這稱呼。”顏箏被夸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周輕可看了看自己插滿金針的手臂,“能把本宮弄成這樣的,擔(dān)得起。”

“等殿下的情藥疏散后殿下盡可怪罪下官。”顏箏不卑不亢的回答。

“你既救了本宮,本宮自然不敢恩將仇報。”周輕可的手指在膝蓋上輕叩著。

顏箏抽取一根金針,看了看,“看殿下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想必情藥已經(jīng)消散了。”

周輕可摸了摸自己的臉,的確不燙了,身體也不熱了。

“果然是神醫(yī)。”周輕可拍了拍顏箏的肩膀。

顏箏愣了,竟忘了閃躲。

風(fēng)一吹,周輕可的發(fā)輕撫過顏箏的臉,兩人離得近,一陣處子清香飄來,若有若無的夾帶著奶香味,奶香味?顏箏回過神,往后躲了躲,干咳一聲,一根根取出金針。

“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顏御醫(yī)便是那顏如玉吧。”周輕可往前湊了湊。

顏箏再往后躲了躲。

周輕可皺眉,“你躲什么?”

“下官整日混跡在藥堆里,怕身上的藥味熏著殿下。”顏箏眼神閃爍的回答。

周輕可吸了吸鼻子,“的確是淡淡的藥味,真香。”

顏箏紅了臉,趕緊收拾自己的藥箱,想著趕緊離開。

踏踏踏——

福安領(lǐng)著四個粗使奴婢抬著轎子跑了來。

周輕可笑笑,“來的真是時候。”

“既然殿下的藥也散了,下官先告退了。”顏箏拱手道。

周輕可站了起來,虛浮了顏箏一把,“今夜謝謝你了。”

“下官職責(zé)所在,殿下言重了。”顏箏回道。

周輕可坐上轎子。

“回宮。”福安喊了一聲。

“恭送太女殿下。”顏箏作揖。

走出一段路,周輕可回頭看了看顏箏,她好像比自己還矮上半個頭,身材也比自己消瘦,比自己還不像大周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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