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發現沒人。給爸爸打過電話之后,知道他們又去了公園的相親角給自己尋找男朋友去了,還沒回來。她打開手機,給爸爸發了一條微信:“求求你們了,不要再去相親角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搞定吧。我這不是才按照你們的意思去相親回來嗎?”
爸爸很快就回復了:“閨女啊,我們也是為了你好,找個條件稍微好一點的。有什么不好。這樣的話以后的生活才會越過越好啊。”
她嫌打字大麻煩了,直接用語音信息,嘴巴對著手機,不停地說著:“你說的這個道理我是的懂的,但是感覺相親角里面,全是托兒,感覺很多騙子。像人販子一樣。我之前還聽說一個男的在相親角里忽悠了一個姑娘,后面懷孕了,他愣是不提結婚的事情,后面干脆直接人間蒸發掉了。那個姑娘找了好多人,最后打聽到,她這個‘男朋友’啊,其實早就結婚了,而且吧小孩馬上都要上小學了。確實沒有辦法,去醫院做了引產,自己還被醫院里的醫生說成是殺人犯。出院之后,自己想不通覺得特別的委屈,回家之后就跳樓自殺了。在相親角里面,像這種類似的事情多了去了。我看你可能還不知道。爸,早點回來吧,別去弄那些不知道情況的表面功夫,說不定你把我往火坑里推呢。搞不好的話萬一我也遇上個騙子呢?你說對吧。”
父親也用語音給他回著信息:“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這樣,我們再轉轉,跟著就回來。可以吧?”
看來爸媽還是不死心,她繼續發著語音信息:“哎呀,趕緊回來,今天晚上我們就別不做飯了,晚上我們出去吃館子吧。換換環境,也輕松輕松。”發過去之后便走進了臥室換了件衣服。她把頭發用橡筋扎了起來,準備了卸妝棉和卸妝水,突然發現手里還是有一些掉的頭發。
她想到了路溪,于是拿起電話。找到了她的號碼撥了過去。
“朱莉你好。”
“路溪醫生您好。沒有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我?”
路溪聽了說:“你是我第一個沒有經過醫院的正規流程,就私下放走的人。能不記得嗎?不過我還沒下班呢,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我一會下班之后,說話方便了再給你打過去?”
“哦,沒有沒有,其實就是那件事,我還沒有正式的想你表示感謝。沒有你的話,可能我現在都還在精神病醫院的住院部里的某個房間里。”
“謝就不用了,事實就是,你壓根就沒有病。身心健康。以后要是缺男朋友的話就考慮考慮我,就算是最大的感謝了。本人還是單身,我自我感覺還是有點良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男女關系這方面的事,總是搞不定。非要怪吧,就只能怪這每天兩點一線的,自己也沒什么圈子。好朋友也少,大多都是同事。我的情況簡單點說就是這個樣子。不知道這位女士你還滿意嗎?”他在電話里開起玩笑。
她也笑了笑,“嗨,你就別笑話我了,搞得跟相親一樣,我現在也還是單身,你說的那種感覺吧,我真的是太懂了。圈子太小,沒有什么異性朋友。自己不是在上班呢,就在上下班的路上。晚上回家叫個外賣對付一下,直接洗洗睡覺的那種,休息的時間就更別提了。大多數時間有都要被加班給占用掉了,關鍵吧,還沒有算加班工資。親戚朋友呢,有時候會介紹一些單身的,卻都是些歪瓜裂棗的。主要的是親戚介紹的那種味道不太好說,不想去吧,親戚朋友是不是又覺得沒有面子,或者有覺得你清高,去了又感覺自己特別的別扭。走個過場。沒什么實質性的東西。”
路溪聽的發笑:“是是是,休息時間,不是加班就是相親,搞得像是政治任務似的。我們簡直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對了,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要是要約我吃飯的話啊。我隨時都有空的。”
“想問你點事情,會耽誤你工作嗎?”
“哦,這倒是不會,現在正閑著在玩手機呢,我生意不太好,今天沒幾個病人,上午就全部接診完了。可能是還年輕了一點,我們主任的病人挺多的,每天都排滿。”
她猶豫了一下:“其實吧,我是想問問你。我覺得我這段時間睡眠有點不好。怎么都睡不著啊。數綿羊不行的。”
“靠藥物輔助才能入睡嗎?吃安眠藥那種。”
“這倒是沒有,反正就是睡不好。”
一談到自己的專業,路溪嚴肅了起來:“對的,千萬別瞎吃藥,那些就像毒品,一旦沾上的話,每天都想吃。自己適應是最好的,每個人在每個階段,有可能會因為各種原因,造成睡眠質量不高,其實都很正常,關鍵還是心態。是不是之前住院的事情,對你的心里造成了一些影響?一般來說,從躺在床上開始算起,知道入睡,至少需要三十分鐘以上,才能算做失眠。”
他接著說道:“你自己能想明白睡不著的原因嗎?或者說這段時間的是否有新的遭遇影響到你?求職不順?好好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的就被關在了療養院里面。換誰來,誰的心里都有可能過不來,很正常。”
“還有我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發現自己天天都掉頭發。我是不是很焦慮?用你們那個行話來講,是不是得了焦慮癥啊。每天每天的掉頭發。本來就晚上就睡不著。看到掉的頭發,就更睡不著了。至于你剛才說的那個是不是花了三十分鐘,我沒注意過,可能有吧。”
“掉發很正常啊?脫發其實是屬于一種正常的新陳代謝,簡單地說,就是身心愉悅或者生活壓力不大,脫發就相對好一點,每天都很累,或者說生活壓力很大,又或者是鬧心的事情太多,掉發的情況都稍微嚴重點。”
路溪停頓了一下,朱莉在電話這頭并沒有說話,他為不讓了她慌張,接著說了起來:“嗯。。。。。。這么說吧,每個人都脫發,只是輕重問題,都屬于身體的正常的循環,是正常情況。你理解了嗎?”
“照你這么說的話,掉頭發是正常現象?”
“是的啊,很多人對脫發的恐懼,其實并不是掉頭發這件事本身,而是這種現象不受自己控制,心里便產生了恐懼。怕的是頭發掉光,現在還有很多什么植發的醫療機構,其實反而把人們面對掉頭發這件事的恐懼放大了。”
“就是這種,和你說的差不多。就怕每天都掉,害怕的是越掉越厲害,最后掉光了要怎么辦。”
“所以說,不用有任何的擔心,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明白嗎?這么說吧,這是一個惡性的循環,你可能因為某件事情影響到了心情,心里煩躁不安,晚上就可能會很難入睡,又造成了所謂的失眠,然后又睡不著的原因,導致了新陳代謝不好,當然也有可能是季節性脫發,很正常。神壓力過大,常常出現脫發增多。在精神壓力的作用下,人體立毛肌收縮、頭發直立,植物神經或中樞神經機能發生紊亂,毛囊毛乳頭發生改變和營養不良,從而導致毛發生長功能抑制,毛發進入休止期而出現脫發。然后你越在意掉頭發這件事情,你的睡眠質量就會越來越差,睡眠質量越來越差的同時,又會導致你的頭發有可能會出現的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嚴重,兩者形成了一個反作用。懂了嗎?”
朱莉腦子里暈暈的:“好吧,雖然不太懂。”
“就是說,因為睡不好,所以掉頭發,但是有因為很在意自己的頭發會不會越來會少,又影響睡眠質量,相互影響,相互升級,越來越嚴重。惡性循環,后面有可能會產生焦慮癥等等心里疾病。所以別太在意,放松點,該吃吃該睡睡,不要沒事就胡思亂想的。這種情況就慢慢的好轉了。”
她好像明白了似的,“哦,這么簡單?好吧,那我試試吧。”
“嗯,這不就對了嘛。。。。。。嗯。。。。那這個問題的免費咨詢算是結束了吧?你還有什么其他的問題嗎?這段時間過的這么樣?都可以說說。”
“其實吧,都還是和原來沒啥區別,除了現在沒有上班,其他都挺好的,父母在這里照顧我。相過幾次親,參加過好幾次的求職面試。生活上沒有什么問題,就是我覺得我現在吧,越來越不想和人交往了,買東西都不想出去的,直接在手機上買。快遞員送到家,每天自己就算無聊到要死,也只是在家里用網絡看看視頻,連續劇或者是綜藝節目什么的。”
“這個啊,其實也是一種很常見的社會現象,沒啥。出門就要花錢的,宅在家里挺好的。現在好像宅在家里還流行的。”
“真的沒啥嗎?”
“真的,我猜你之前的話應該是寫字樓里面的白領,而且工作的年限有點長,白領職場的老人了吧。”
“你是神仙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因為我遇到過很多類似的問題,其實都不算事,有的人嫌每天擁擠的地鐵煩躁的自殘的,有的人每天都擔心自己上班會遲到睡不著的。還寫有人可能因為被上司批了,想不通就跳樓的。反正遇到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嗯,你還別說,你說的這些,我們以前經常在辦公室開玩笑都能聽到。還有就是,因為我的事情,你有沒有。。。。。。。。。”
她是想問路溪有沒有收到什么處罰,但是朱莉的話還沒有說完,路溪在電話就說:“嗨,那個沒事兒,我們院長不敢那我怎么樣,我有抓著他的小辮子呢。”
“你果然比我聰明,我還沒說出來就知道我想問什么了。好吧,只要你沒事就行,真的真的很感謝你。路溪醫生。”
“嗯,要是睡不著的話,就打電話給我,我可以免費陪聊的。先掛了,你好好休息就沒啥問題。我這邊你就放心吧。工作妥妥的。”
“好的,路溪醫生,再見。”掛了電話,她繼續撥弄著自己的頭發,看看掉了多少。
剛剛掛斷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會不會又是路溪。她拿起電話一看。是爸爸:“喂,爸爸。到哪里了。”
“你和誰一直打電話呢?是王宏吧?說說和他聊得怎么?”
“別胡說,之前有個醫生朋友,我問他點事兒呢。”
“哦,你電話一直占線,我和你媽都出地鐵站了,還有十分鐘就到樓下了,你說吃什么?我和你媽先去選個為止等你等你,我們也免得上樓了。”
她想了想:“哦,對了,隔壁那條街,新開了一家火鍋店,你知道吧,要不我們去嘗嘗味道?”
“嗯,你說的那家我知道那,你還在住院的時候,我沒事就和你媽媽,在樓下逛,這一片哪家鋪子是做什么的,我們都清楚著呢,那行吧,那我和你媽先去占位置。你收拾好了就自己過來啊。”
“嗯,好。我馬上就過去。”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她拿起鑰匙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