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月放下電話之后,又朝四面八方都張望了一圈,在此確認了一次大家的狀態。并沒有誰向她這邊投來什么目光。她突然有點覺得自己像是在做賊。這時候,聽到旁邊有個聲音:“哎呦,月月今天的衣服好漂亮呀。新買的?你這個牌子的衣服啊。我一直在關注,但就是太貴,舍不得。而且只有高端的奢侈品商場才有賣。一般商場都沒的賣。”
她轉過頭看了看那個尖酸的聲音,說話的是面包屑女人,便尷尬笑了笑:“沒有沒有,前段時間就買了,一直放下家里,都忘了穿了。昨天晚上整理衣柜的時候,才找出來了,所以今天就穿了穿。”
“呵呵?那你是想說你衣服多是吧。而且這么貴的衣服都能在家里放到的忘記了穿。我經常也是這樣的。突然想起自己的哪一件衣服啊,但是老是找不到,因為衣服確實太多。”說完面包屑女人好像翻了個白眼。
張曉月只是感覺這個女人有點不可理喻,但自己心理也有那么點的暗喜,“好吧好吧,但是我可沒法兒和你比呦。你知道的,我還租房子住呢。房子都買不起。哪里敢和你比呀。你老公又那么能干,你在這里上班那就是個興趣愛好。不在乎每個月有多少工資。是吧?”
“其實也沒有那么夸張啦,反正就是衣食住行不唄愁,知足常樂嘛,這幾天公司的業務好像有點清單,閑著,咖啡也喝了,茶也喝了。還是覺得沒勁。我回去繼續看股票咯。”面包屑女人似乎又對她翻了個白眼,然后以一種勝利者姿態的昂首離開了。
這段無聊又該死的對話終于結束了。讓張曉月松了口氣。她看著電腦發呆,剛剛那通電話會不會被面包屑給聽見了吧?她回憶著電話的通話內容。應該聽不出來什么,閨蜜約逛街,客戶約吃飯,還有遠方親戚,機場火車站接個人什么的,都有可能產生這樣的對話內容。應該沒有問題。
她在心里默默勸說自己不要認真。自己還有家庭。老板也是有自己的家庭。他可能也就是玩玩,會做生意的男人玩起女人來應該是一套一套的。他們有錢男人應該會經常干這種事吧。引誘或者利誘自己的女下屬。
但是她回想著昨晚上她和李國強一起,出入高檔餐廳,入住高檔酒店。他看見了她的舊手機還主動給他買了一步八千多的新款手機。光一個手機就兩個月的工資了。還有衣服,吃住什么的。李國強沒少給她花錢。
理性還在告誡別認真,但身體已經發出了一絲絲的信號。這事兒劃算,肉體很滿足,物質也很滿足。至于心理嘛,掙扎一會兒又能怎么?
她自己的那部分收入要負責一個學生的學習和生活費用,還有鋪天蓋地的各種補習班的費用,現在沒有哪一件事情是不要錢的,當然還有她自己的日常開支。寫字樓里面的白領,OL,確實是需要時髦的打扮和各種化妝品的。還有那每天的那一杯的咖啡。于是她逼著自己想了想丈夫。當時結婚的時候,她看中的憨厚和老實。今天突然發現,卻全都變成了缺點。下崗之后變成了一個每天都是風吹日曬的送餐員。一個月就沒有一天休息過。但還是收入微薄。只能保障家庭的基本支出。他也沒啥想法,只是日復一日的這么干著。每當說起這個,他總是會說:“先就這么地吧,自己也沒啥文化,好工作又找不到,送餐在底層工作里面算是收入還可以的了。再說每個月我們的收入都有些剩余。日子我們省著點過不就行了嘛。”
她拿出了自己那個八千多的新手機,左倒騰又倒騰,這個功能那個功能,一會又打開前置攝像頭自拍一下。一會又打開音樂播放軟件,在辦公位上用耳機偷偷的聽著音樂,總之就是有點小暗喜。就像小朋友過生日的時候收到了一個自己很喜歡的生日禮物一樣。心里還是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