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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要休了他

“青鸞,我告訴你,等趙春回來,我就讓她先把你拎出去賣啰,沒見過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都要拐斷了的。”

晏姻對青鸞悶吼一聲,抬腳要往屋里去。

“賣就賣,總比跟著您關(guān)在這兒等死強(qiáng)。”青鸞回懟一句,拉下臉提著裙子甩下晏姻,快步往屋里去了。

嘿,這小丫頭都蹬鼻子上臉了!

晏姻叉腰站在院中,心里煩得很,又聽幾只烏鴉在屋檐上喳喳叫,趕也趕不走,她索性吹聲口哨喚來花梨鷹,把那幾只烏鴉嚇唬走了。

再順便取下了花梨鷹信筒里的信。

看完,晏姻血往腦門沖。

之前她就覺南陵國多次來信都未提及迦蘭國來犯一事,甚是可疑。

昨日她在信中寫了首藏頭詩,句首連起來是一句話:迦蘭國可是有聯(lián)合他國來犯?

今日信中回復(fù)的是,迦蘭國并未來犯,一切安好,切勿掛念。

信末尾倒反問晏姻為何突然寫藏頭詩來問這些,可是她在王爺身邊聽說了什么?

至此,晏姻已然明了,迦蘭國聯(lián)合他國侵犯南陵國一事,純屬子虛烏有。

李鈞從頭到尾就是算計(jì)她,目的是讓她留在晉王府,好籍此昭告天下,他的王妃活得好好的,他不克妻,如此,他才好再找別的女人。

現(xiàn)在可好,他左擁右抱,沒事再往后院去逛逛,獨(dú)占她的后宮,她呢,被利用完找個借口關(guān)起來。

晏姻將前因后果想得明白,認(rèn)定這事就是李鈞干的。

進(jìn)屋,見青鸞撇著臉拿塊抹布狠命擦桌子,她上前搶下青鸞的抹布道,“我們就別互相置氣了,得聯(lián)合起來對抗外敵。”

沒了抹布,青鸞拿手掌在那劃拉,沒停下來,但這絲毫不影響晏姻嘰里呱啦一陣說道。

主仆沒有化解不了的仇。

聽完,青鸞雖臉色緩和過來,但覺晏姻是當(dāng)局者迷,遂道,“您覺得王爺是利用您,奴婢倒覺得王爺是因?yàn)樵诤跄氚涯粼谏磉叢膨_您的,您沒必要將王爺當(dāng)成個敵人看。”

晏姻被青鸞的話氣笑了,“那你的意思是說他有情有義,騙人有理,我活該被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關(guān)在這巴掌大的小院里終其一生,給他扯著王妃健在的大旗,讓他好四處招攬嬌妻美妾風(fēng)流快活?”

青鸞哽了哽脖子。

幾畝地的院子是巴掌大的小院?

駭,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她家公主已經(jīng)鉆了牛角尖,拔不出來。

青鸞現(xiàn)在也懶得去管晏姻和李鈞之間剛起的小火苗是否要滅,找把剪刀擱在晏姻面前,又一屁股坐在榻上,“您說吧,您準(zhǔn)備怎么辦,是再戳王爺一剪刀出氣,還是要休書?”

晏姻看著前方的空氣,恨恨道出幾個字,“先戳后休。”

青鸞順其自然,聽之任之,全力配合,“那行,奴婢再去將王爺請來,您先戳,戳完不等您開口要,王爺定會給您休書。”

“誰說我要找他要休書,我要休了他。”晏姻氣大得很。

“公主,您忘了,不管是咱們南陵國還是天圣朝,都沒女子休夫這個說法。”青鸞提醒道。

晏姻心里忿悶,古代女人就是沒地位,受了委屈還得等著別人來掃地出門。

黑眸轉(zhuǎn)了轉(zhuǎn),她想到了法子,對青鸞道,“那我和離總歸可以吧,你現(xiàn)在就去院里喊王爺來,就說我要和離。”

青鸞不多言語,答應(yīng)一聲去了。

很快,院里傳來青鸞的高聲叫嚷,“王爺,您在不在,王妃要與您和離吶。”

晏姻聞聲竊笑,不讓休夫,她率先提出和離不就等同于休夫么。

外邊青鸞喊了半天,沒喊來李鈞,卻喊來了一堆看熱鬧的下人,一傳十,十傳百,晉王妃吵著要與晉王殿下和離的消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昭陽城人盡皆知。

晚上,李鈞綠著臉回來,進(jìn)了紫宸苑后就沒再出來過。

紅綾大出一口氣,李鈞沒來她的攜芳院,晚上終于不用跪了。

不過王妃要與王爺和離,她的機(jī)會不就來了么,雖說她舞伎的出身擺在這,改變不了,但事在人為,不試試怎么能甘心呢。

況有了晉王妃這個身份,既尊貴又好辦事。

無論如何都得爭一爭。

晉王府街拐角的茶樓里,一早得了消息,在那里等曹玉竹的周氏同樣是這個想法。

“竹兒,這是個機(jī)會,你可得為自己博一博。”

曹玉竹當(dāng)沒聽見周氏的話似的,側(cè)身睨了她一眼,收回視線冷道,“不是讓您每三日來一次么,今日還沒到日子您怎就來了,我屋里雖有一個八寶妝盒值幾兩銀子,但晉王府里人多不好帶出來,今日可沒銀子給您。”

周氏起身坐得離曹玉竹更近一些,“娘今日來不是要銀子,是為你好,娘剛才的話你可要聽進(jìn)去些,你雖是庶出,但也是大將軍府的小姐,總比那個舞伎強(qiáng),你可別被她搶了先。”

周氏的臉幾乎要貼到曹玉竹臉上,曹玉竹不能無視,但也沒什么好語氣,“您以為他們真在鬧和離么?”

周氏疑惑,“坊間都在傳的事難道還有假,且娘聽說晉王妃與晉王殿下關(guān)系本就不好,現(xiàn)在王妃這么一鬧和離,讓殿下沒了臉,這樣的女人殿下能容得?”

“能。”曹玉竹非常肯定道,“之前晉王妃覺李鈞不在乎她,用詐死來嚇唬他,這次許是故伎重演也說不定,他們之間真真假假,讓人分不清虛實(shí)。”

頓了頓,曹玉竹一笑,頗有些意味深長,“這個時候誰若冒然做出些什么,只怕會里外不是人。”

周氏聞言撓了頭,“那你說他們這是為哪般?”

“吃飽了,閑的,打情罵俏,找些事消消食罷了。”曹玉竹淡淡道。

周氏摸摸沒幾兩油水的肚子,沒出聲。

曹玉竹看了她一眼,正瞥見她鬢角的一縷白發(fā),心中一動,仿佛熟透的柿子,軟了。

“李鈞這兩日進(jìn)出頻繁,且有戶部兵部的人往來晉王府,怕是那撫恤銀一事有了眉目,您可得提防些。”

周氏搖頭苦笑,笑里又有一絲欣慰,“那是大將軍和大夫人的事,與我又有何干,倒是你可別被牽連進(jìn)來。”

說到這里,周氏眉心一緊,“晉王殿下沒從你這里打聽到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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