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斂心情舒暢了，看人的臉色自然也好了起來，再次見到姜姒時竟也恢復了幾分以往在清玄宗時對她的態度，客客氣氣的尊稱她一聲師姐。

姜姒心中感到異樣，等到只剩她跟皓清兩人時，她忍不住問他：“師父跟二師弟剛剛都聊了些什么了？”

皓清不答反問道：“阿姒，你覺得云卿跟白斂兩人在一起如何？”

姜姒目光跟他對視了一眼，斂眉道：“師父心中都有決斷了，還問我的意見作甚？”

皓清一怔道：“阿姒不喜歡他們兩人在一起嗎？”

“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姜姒抬眼，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的味道，“我不信師父不知道，白斂是魔族，而且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一千兩百多年前出關卻從沒在離境仙門百家面前現過身的魔皇吧？”

“師父當初為什么要跟我們隱瞞他的身份，還收他為徒，你難道不清楚，云卿她最痛恨的，就是魔族嗎？”

皓清跟她們兩人解釋的白斂那身魔氣是殺了坤玉玉靈所致，或許能唬得住不太了解情況的云卿，但她天生對魔靈氣息敏感，還不至于認錯魔氣的真正來源。

而云卿當初會進清玄宗，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父母在魔禍中雙雙身亡，她對魔族的厭惡程度，整個師門皆知。

可如今師父要將他們兩人湊成一堆？

皓清嘆了口氣道：“不是我非要他們在一起，一千兩百年前，你們兩個被困夢幽澤的那十年里，云卿就跟白斂有了交集，我從夢幽澤帶你們回去的時候找玉衡長老卜算過，魔皇白斂是云卿的劫數。”

“那乾玉玉靈之前說過的話你也聽到了，這幻境會攝取進來魂魄累世最刻骨銘心的記憶，而云卿的幻境里卻出現了白斂，巧的是白斂本尊陰差陽錯進來了，你還看不出這其中的聯系嗎？”

姜姒沉默了，她今天剛一見到云卿時就替她把過脈，也問過乾玉玉靈魅毒的解法，云卿的的狀況，分明就是......

她沒想到從前那個循規導矩的二師弟，現出本相之后，竟然這么不要臉，連魂魄也不放過。

皓清見姜姒不說話，又道：“當年我得知白斂身份以后，趁他不注意封了他魔皇的神識，壓制了他身上的魔氣放到身邊收為弟子，就是為了讓云卿安然渡劫。

現在白斂入幻境，因為乾坤玉的緣故，他的魔皇神識暫時恢復，只要我不解除封印，等他出了乾坤幻境，依舊會是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白易凡。”

“阿姒，若你不想他們在一起，等出去以后我再想辦法阻止這一切。”

“不用了。”姜姒雖然臉色不太好，但也知道擅自干涉他人劫數會遭反噬，還更有可能給歷劫的兩人增加波折，“師父，順其自然吧，我相信云卿的選擇。”

“好，都聽你的。”皓清愛憐的摸了摸姜姒的姜姒的頭，問她，“阿姒，你怎么不問我當年夢幽澤關于我們之間的事情？”

姜姒抬頭道：“那師父想說嗎？”

皓清頓了頓，沒有說話。

姜姒笑了：“你看，跟昨晚的表情一樣，你不想說我問了也是白問，我去休息了，等明天云卿的魂魄養好，我們就離開這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