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二三閑事
- 黑海艦?zāi)?/a>
- 米粒很懶
- 3118字
- 2021-11-08 01:36:36
“嘛,提督,你們要求簽么?”
終于把所有春色全部收了起來,半瞇著眼睛的愛宕慵懶地看著齊開,一雙桃花眼卻止不住往提爾比茨身上撇,看得齊開直皺眉。
“你們,這放的都是什么簽?”不去想那些,齊開伸手拿過愛宕放在亭子邊緣的小木桶,隨便晃了晃其中的木簽子:“不會就只是一個簡單的上下簽幾個字吧?”
“怎么會~”愛宕呵呵一笑,伸手奪過簽筒,從中隨便抽出一根看了一眼,眉目含笑地望向齊開:“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提督醬,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么?”
“我哪知道?”齊開眨了眨眼,反手又將簽筒奪了回來,隨便抽出幾根看了眼,發(fā)現(xiàn)上面沒有一個清楚明白地寫著上簽還是下簽,倒是別扭巴拉地寫著一堆比較生僻的古詩詞。
像什么: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xì)如愁。
總之就是一些很神神叨叨的東西。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東洲人,齊開當(dāng)然認(rèn)識這些詩詞,也能大概明白這玩意兒寫的是什么,但要是讓他說出來這首詩所寄托的情思或者暗含的感情,那齊開可就真麻爪了。
“這到底是啥?”看著這些意義不明的簽,齊開皺著眉,有點(diǎn)不高興。
“您要求的簽啊。”愛宕挑了挑眉,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扯淡,你當(dāng)我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嗎?”齊開冷笑一聲:“正規(guī)的簽?zāi)膩磉@么多云里霧里的東西,就算有押題詩,那也會清楚明白地寫著是上簽還是下簽。”
“一般像你們這種故弄玄虛的,在東洲都是什么野寺廟,專門坑人錢的。像什么求簽不要錢啊,免費(fèi)知道禍福啊,等把人興趣勾起來了,解簽就開始要錢。”齊開說著,一臉我已經(jīng)看穿了你們那點(diǎn)把戲的樣子看著愛宕:“怎么樣,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然而,被齊開嘟嘟嘟嘟說了半天的高雄和愛宕卻是一臉懵逼地看著齊開,倒是愛宕先反應(yīng)過來,一拍手掌,興奮地抓住高雄的手臂:
“對啊,高雄醬!我們就可以這樣來啊,港區(qū)里有不少好奇心旺盛的,這樣我們能撈不少好東西呢!”
齊開一怔:“喂,我人還在這里呢!說什么呢!”
“咳咳。”這時,剛剛才緩過神來的高雄狠狠地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腦袋,對著齊開微微搖頭:“提督,我們真的就只是一間神社,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簽雖然是我們寫的,但卻是客人抽出來的,至于好簽還是壞簽,怎么解,什么意思,那和我們就都沒有關(guān)系了。”
齊開皺了皺眉,這套路他倒還是第一次見。
“那我在你們這里求的簽,既不知道好壞,又不知道什么意思,那我還來求什么?”
“求什么,得什么,那都是您自己的事情,我們只是給您一個契子。”高雄恢復(fù)之前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朝齊開微微笑著:“就好像半杯水,您可以說只剩下半杯水了,也可以說還有半杯水,怎么看,都在您自己。”
齊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上上下下仔細(xì)打量了高雄一圈:“我開始感覺你不大像巫女了。”
高雄愣了愣,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那提督認(rèn)為我像什么?”
“你換身衣服,剃個光頭,說是得道尼姑我也是信的。”
“提督請不要開玩笑了,光頭什么的,丑死了。”高雄掩嘴笑了笑:“那么,您現(xiàn)在還求簽么?提爾比茨小姐貌似已經(jīng)抽出來了。”
“啊?”齊開一回頭,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提爾比茨已經(jīng)從高雄手里的簽筒里抽出來了一根簽,然后在那里瘋狂皺眉。
雖說為了照顧齊開,港區(qū)里的姑娘都是說東洲話,但是能熟練掌握一種語言,并不代表姑娘們熟悉這語言所孕育的文化。
就比如現(xiàn)在,這個來自德意志地區(qū)的北方女王,看著手里每一個字都認(rèn)識,念起來卻仿佛天書一樣的簽文,一臉懵逼。
“別看我喲,我也不知道。”愛宕看著提爾比茨求助地朝自己看來,果斷聳肩:“詩都是高雄醬寫的,我只是負(fù)責(zé)接待客人。”
無奈,提爾比茨只能轉(zhuǎn)身看向齊開。
齊開嘆了口氣,伸手接過簽子,定睛一看,好家伙。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這玩意兒咋解釋,要是這東西的上兩句那齊開還能裝一裝,這偏偏是下兩句,這咋裝?
“咳咳。”
無奈,齊開只能清清嗓子,把這首詩從頭背了一遍,然后微笑著刮了一下提爾比茨的鼻子:“這是在說你是一個大美人兒呢!”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指揮官。”提爾比茨聽完瞬間紅了臉,低著頭奪回簽子送了回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轉(zhuǎn)身離開,期間看也不看齊開一眼。
看著送回到自己手中的簽,愛宕饒有趣味地看了提爾比茨一眼,嘴角揚(yáng)起一抹異樣的弧度:“提督醬可沒有說謊哦,這確實(shí)是形容一位美人的句子...而且,你也確實(shí)是個美人,不是么?”
低著頭聽到愛宕這么說,提爾比茨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軍裝,突然筆直地朝大殿后方走去。
高雄嗔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又歉意地朝齊開笑了笑,連忙追了上去,只留下齊開和愛宕在原地,面面相覷。
“老實(shí)說吧,你是不是對我的姑娘有什么歪心思?”見只剩下自己兩人了,齊開轉(zhuǎn)過頭,一副攤牌的樣子看著愛宕。
“什么叫對您的姑娘有歪心思,我也是您的姑娘哦。”愛宕說著,十分妖嬈地將提爾比茨的那根簽放回簽筒。
“你少來。”齊開毫不客氣地說道,一把搶過愛宕手里的簽筒:“你臉上那表情我太了解了,還跟我裝。”
“哦,是這樣嗎?”愛宕聞言,一雙含春的杏眼瞥向齊開:“提督醬是怎么這么熟的?”
“廢話,你不想想,你家提督是從哪里出來的,提督學(xué)校!”齊開沒好氣地開始搖晃簽筒,一邊搖一邊警告道:“我警告你,別打提爾比茨的注意!”
“這樣啊……”愛宕有些委屈地嘟囔了一聲,但轉(zhuǎn)瞬間又重新?lián)Q上一副迷人的笑容:“那提督醬,如果我也能成為您的姑娘,那到時候,能不能?”
齊開愣了一下,腦海中下意識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
嘩啦啦。
一晃神,齊開手里的簽筒抖出去一大把簽,散亂無章地掉了一地,而一旁的愛宕則毫不掩飾,十分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笑什么笑什么?你這輩子沒笑過嗎?”齊開赤紅著臉,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蹲下身趕緊將地上的簽子撿起來,無意中掃到一根簽上的詩:
春風(fēng)十里揚(yáng)州路,卷上珠簾總不知。
齊開皺了皺眉,沒有多想,就把所有的簽收好放回到亭子邊上,然后用最嚴(yán)厲的口吻斥責(zé)了一番愛宕,接著就像逃跑一樣朝提爾比茨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身后,依然可以聽見愛宕充滿魔力的笑聲。
繞過亭子后面的大殿,齊開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已經(jīng)圍著神社轉(zhuǎn)了一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剛開始遇見愛宕的那個巨大廣場。
只是不同于自己剛來時是在廣場正中央,這次他是在廣場的最西邊,一處偏殿旁。
偏殿很小,大概只有一個員工休息室大小,但卻在殿外有一個延伸出去的棚子,提爾比茨正坐在那棚子里。
陪著提爾比茨一同站在那里的,還有兩個紅白衣裝的巫女,一個當(dāng)然就是高雄,另一個齊開倒也有印象,是摩耶。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齊開快步走到她們身邊,發(fā)現(xiàn)提爾比茨正伏在桌案上,笨拙地拿著一桿毛筆,在一塊造型古樸的小木牌上畫著什么。
“繪馬?”齊開愣了一下,果斷認(rèn)出了這是什么東西。
“提督認(rèn)識啊。”高雄轉(zhuǎn)過身,朝齊開笑了笑:“這算是我們神社最后一個活動了,雖然也還有其他項(xiàng)目,但是今天只有這些了。”
“這樣啊。”齊開點(diǎn)點(diǎn)頭:“也就是說你們會有跳神楽舞的時候咯?”
“到時間回去通知您的。”高雄掩嘴笑了笑,看向一旁的摩耶:“提督不想也做一個繪馬嗎?”
“也行,你們這什么規(guī)矩?”
齊開點(diǎn)點(diǎn)頭。
據(jù)他了解,繪馬這東西每個神社都有所不同,大多都是直接把愿望寫下來,掛起來,但某些地方卻是畫下來,又或者要買什么東西,帶什么東西。
“沒有規(guī)矩,您開心就好。”高雄一邊說著,一旁的摩耶就默默送上來一塊嶄新的繪馬。
和兩個姐姐不同,摩耶留著一頭雪白的發(fā)髻,身體比起凹凸有致的高雄和犯罪級別的愛宕,就只能說是普普通通,甚至給人一種很稚嫩的感覺。
但這姑娘最引人注意的,其實(shí)還是她赤紅色的雙眸。
據(jù)她姐姐所說,摩耶雙目失明,但因?yàn)閾碛袠O為先進(jìn)的雷達(dá),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和常人并沒有什么不同,但她確實(shí)是真的一點(diǎn)東西也看不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樗龥]有視力的原因,無論何時,她的雙目都是睜的大大的,這樣更顯得她一雙赤紅色的眼睛極為醒目。
并且配上她極為柔順且復(fù)古的白色發(fā)髻,齊開當(dāng)時就給這姑娘起了個外號。
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