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月底前,林夕給自己的三位員工組織了一次團建活動,活動地點某著名度假村,可帶家屬。
早晨,林夕吃過早飯拎著自己的小包行李出門,結果在電梯遇到影帝大大跟他的經紀人駱哥。
林夕假笑女孩上線,“傅老師,駱哥早。”
兩人也同樣跟她打了聲招呼。
“要出門?”駱哥問。
林夕點頭,“去團建。”
“團建?”這次問的是影帝大大。
看兩人都不明白,林夕只得解釋一遍。
駱哥一臉深思,喃喃自語道:“我沒接到通知啊。”
林夕:......
她趕緊解釋:“是我自己組織的。”
“就你們三個人?”駱哥問道,人是不是太少了。
林夕搖頭,“我讓他們把家屬都帶上。”
“哦。”駱哥了解了,隨后說道:“那你們玩的開心點。”
“謝謝。”林夕輕笑道,剛好電梯也到了,又跟兩人揮手再見。
電梯門再一次關上,駱哥不禁感慨道:“這姑娘挺不容易的。”
“怎么?”傅征問道。
駱哥作為老人還是知道林夕情況的,“父母早逝,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
傅征停住腳步回頭確認,“你確定?”
“當然。”駱哥肯定道:“孫姐一直帶著吶,平時挺照顧,就是資質差了點。”
傅征皺皺眉,而后說:“她就是那個揪出王老師語法錯誤的人。”
“什么?”駱哥驚了,這個事他聽說了,但沒想到是林夕。
“她不僅精通英語,還懂德語,昨天晚上還幫我調整口語。”傅征繼續說。
駱哥的嘴巴張的可以塞進雞蛋了,半晌道:“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傅征從他手里接過鑰匙,打開車門坐進去,駱哥趕緊跟上,“這姑娘真是改頭換面了。”
傅征發動車子上路,隨意問道:“她這幾年有什么變化?”
“變化?”駱哥想了想,然后搖頭,“沒什么,還是老樣子,不溫不火的。”
傅征又問:“那你覺得她想紅嗎?”
“當然。”駱哥毫不猶豫道,這個圈子誰不想紅。
傅征繼續放出炸彈,“可她拒絕出演付清霜。”
駱哥:......
今天的震驚真是夠多啊。
“這姑娘到底在想什么?”駱哥喃喃自語。
然后他們的車子駛出小區,大門口,一輛大巴車正停在門口,林夕拎著包上了車。
駱哥覺得這姑娘變得他都不認識了。
十月初,電影《戰時》正式開拍,林夕的戲就在這一月里,所以她已經抵達b市,她在b市有房子,而且離得近,估計是為了方便拍戲買的把。
林夕飾演的富家小姐喬西月是男主謝昭的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就有婚約,謝昭留學歸來的晚上,喬西月幫他擋槍死在了敵人的槍口下,自此成為白月光。
林夕進組的時候男女主角正在拍對手戲,她又站在一旁偷師。
女主林玉兒是謝昭參軍后認識的,她性格開朗活潑,慢慢的讓謝昭放下心中的白月光,后來因為戰事兩人分分合合,最后在夢里喬西月祝福了兩人。
這個喬西月真是做到了前后呼應。
林夕化完妝坐在一旁休息,她今天的戲就是領盒飯那場。等傅征拍完那邊的戲趕回來,副導抓了兩人來講戲。
傍晚,夕陽西沉,喬西月焦急在站臺上來回走動,時不時的張望遠處的火車,等了好一會,火車才緩緩的駛進站臺,
上下來往人中,喬西月一眼就認出了謝昭,她高興的揮動手臂大聲喊道:“謝昭哥哥,謝昭哥哥。”
謝昭看見喬西月,一張英俊的臉上立馬蔓延一抹笑意,他快步走向喬西月。
隨后喬西月要像一枚小炮彈一般撞進謝昭懷里,然后林夕動了,沖進去。
結果,她悲劇,她是沖了,但因為沒經驗,她的胸口撞上了傅征硬邦邦的胸肌。
她的胸,驚呼一聲,疼得快哭了。
聽到她的驚呼,劇組人員以為傷到了,趕緊圍上來。
撞人的林夕:......
被撞的傅征:......
林夕哪敢捂胸啊,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就被海龜扶著下去休息。
駱哥今天難得過來,剛巧看了這一幕,關切的問傅征:“林夕傷的不重吧。”
傅征沉默了,林夕沖上來的力度他感受到了,他就是想關心也沒法開口。
休息十分鐘,繼續開拍。
林夕這會還有點怵,但沒辦法,滿臉高興和激動沖上去,傅征這次也注意了一下,把林夕抱了個滿懷。
光抱還不行,喬西月撒嬌的在謝昭的胸口蹭來蹭去,嬌嬌的喊著:“謝昭哥哥。”
謝昭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親昵的湊到她耳邊說話,喬西月滿心滿眼的看著他,隨后兩人準備回家。
此時,喬西月突然注意到遠處暗藏的槍口,她第一時間擋在謝昭身前,就在這一瞬間,槍響了,來往的行人驚慌的到處躲藏。
跟隨喬西月來的家丁也迅速把兩人圍在中間,謝昭警惕的就要把喬西月護在身后,結果他摸到一手血,這一刻他覺得天塌了,他驚恐的看著喬西月胸口不斷涌出的鮮血。
他顫抖著手去捂她的傷口,語無倫次的喊著:“西月,西月。”
喬西月白色的小洋裙滿是鮮血,她緩緩的倒進謝昭懷里,愛戀的看著這個她最愛的男人。
“謝。”剛說了一個字一大口鮮血噴出,濺濕了謝昭白色的襯衫,艱難說著話,“謝..昭.哥哥..你沒事...就好。”
謝昭這會早就方寸大亂,慌不擇路抱著喬西月往前沖,早已泣不成聲。
“西月..你一定會...沒事...的。”
喬西月安靜的躺在他懷里,一雙眼睛緊緊的看著他,似乎是要把這個男人永遠記在心里,她緩緩的抬起沾著鮮血的手撫上謝昭的臉,“能死..你的...咳...懷里..西月..咳..無...憾。”
喬西月滿足的笑了,然后更多的鮮血涌出,她緩慢的閉上眼睛,素白的手無力的垂下。
“西月,西月。”謝昭歇斯底里呼喊懷里的少女。
但是任他怎么呼喊,懷里的少女再也沒有睜開眼睛,她靜靜的躺在那會一動不動,謝昭緊緊的抱著喬西月。良久,在她的額頭鄭重的落下一吻。
“卡。”副導喊道。
林夕睜開眼睛,她還在傅征懷里,兩人滿身的狼藉,傅征還在劇情里沒有出來,眼睛通紅,混著假血漿和淚水的臉完全比不上平時,但她卻覺此刻得他無比的有魅力。
她抬手拍了拍傅征的后背,傅征長舒一口氣,放開林夕,助理們紛紛上前扶自家的藝人。
等兩人都平復情緒,副導過來大概點評了一下兩人的表演,傅征基本沒問題,就是有幾個角度沒找好,林夕的問題多一些,副導耐心的挨個講,林夕聽得十分專心。
重新換好衣服,林夕湊到傅征前面道歉,“對不起啊,我這次一定好好演。”
傅征安慰她,“我也不是很好,大家一起努力。”
之后這段劇情又拍了一次,導演組那邊還在合議,林夕坐在水泥臺子上發呆。
突然面前出現一瓶水,來人是傅征。
“謝謝。”林夕接過喝了幾口。
傅征坐在她旁邊,開口道:“在想什么?”
林夕托著下巴回頭看他,“演戲也挺累。”
傅征低聲輕笑:“這是你的感觸。”
“算是。”林夕繼續說:“以前不了解這個行業,有些偏見。”
“那現在呢?”傅征問道。
“現在。”林夕想了一會,給了一個答案,“資本的工具人?”
傅征愣了一下,“為什么會這么說?”
林夕歪著腦袋看他,眼睛卻格外清亮,“因為我看到的影城行業只是在圈錢。”
傅征默了一下,笑了,“他們畢竟不是慈善機構。”
“作為文化產業,弘揚社會正能量是他們的責任,是不違法,但違背道德,青少年是祖國的未來,我們每一個人都有義務和責任去引導和糾正他們。”林夕繼續說。
傅征這次沉默的更久,她發現每一次跟林夕接觸都會有新的感悟,積極,樂觀,向上,現在是社會責任感。
“你這么一說,我很慚愧。”他道,作為社會福利者他做的確實太少了。
“別。”林夕連忙制止,“絕無道德綁架的意思。我只是站在道德制高點有感而發,我們的力量跟資本比起來太過渺小,以身作則,潛移默化的去改變世界也算是貢獻了自己小小的力量。”
傅征由衷稱贊道:“你的理想很崇高。”
“不,這不是我的理想。”林夕立馬搖頭,“我的理想是當一條咸魚。”
“咸魚?”傅征疑惑不解。他以為她喜歡站在最高處,欣賞更美麗的風景。
“對啊。”林夕滿臉期待憧憬,“最好是連翻身都不需要的那種。”
傅征半晌只得評價道:“很特別。”
兩人正說著,導演組那邊發話過了,鏡頭也不用補,收工下班。
林夕立馬高興的站起來去換衣服,她快餓死了。
后面幾天的戲都是換上漂亮的衣服談戀愛之類,林夕對于這種情緒變化少的戲還是很得心應手,閑暇的時間也多了。
下午閑暇時光,林夕興致勃勃的啃著雞爪看網球賽直播,海龜則是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阻:“夕姐,您明天還有戲吶。”
林夕一臉無所謂,眼睛不離屏幕,隨意道:“不就剩最后一場了嘛。”
“那形象也不好看。”海龜繼續勸。
林夕不在意的揮手,“讓化妝師多辛苦了一下啦。”
海龜頓悟:“原來這才是您讓我給他們送餐的原因。”
林夕教育海龜,“怎么能這么說吶,大家共事一個星期了,我請大家喝個下午茶不是很應該的嗎?”
海龜還想說什么,一道好聽的男聲傳來。
“那有沒有我的?”傅征突然過來。
林夕噫了一聲回頭,然后指著桌子上各種包裝袋,豪氣道:“隨便吃。”
傅征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小助理小舟也來了,很開朗的一個男孩子,就是特別能吃。
傅征也沒客氣,從桌子上撿了一個低熱量的吃起來,他中午就忙的吃了幾口。
“在看奧網。”傅征吃東西又快又斯文,也不知道怎么練的,果然當明星要360度無死角。
林夕吐了嘴里的骨頭,“嗯,隨便看看。”
兩人就這么看起來。
而另一邊的海龜拼命給小周使眼色。
海龜:把這些都吃了。
小舟:不好吧。
海龜一記刀子眼。
小舟坦然對視。
海龜側過身試圖擋住林夕的視線。
小舟看大家沒有注意他,小心摸過一個來吃。
等傅征被導演叫走,桌子上的零食已經被一掃而空。
林夕:......
海龜高興的看著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