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驟看了眼羅燈送過來的藥盒,“啪!”地按在桌上:“這個羅燈,是鐵了心跟本王對著干!”
蕭花雨看著凌驟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也不作聲,最好讓羅燈得逞,這樣他就不用去找蘇染個變態(tài)妖怪了。
最終,凌驟坐下身來摸了摸藥盒,平靜地說:“花雨,本王記得御書閣內(nèi)藏著陵陽王留下的泣血書,里面有一章,是專門寫蘇染的。”
蕭花雨瞪大了眼睛:“那件事不是和解了嗎?你現(xiàn)在要把它拿出來?”
凌驟往椅背上一靠:“既然和解了,還留著這泣血書做什么?只有毀了它,才算是真正的和解。”
“這本書留著,就是為了防止神族與妖族未來發(fā)生不測,你就為了海棠毀了它?”
“不可以嗎?”
蕭花雨笑道:“你一向理智,從不拿神族大業(yè)開玩笑,怎么今日一怒為紅顏了?”
凌驟輕輕搖頭:“也不全是為了海棠,還為了她的身份,比起神族與妖族的未來,這個魔族公主的顯然要重要得多。”
蕭花雨心下也覺得有些道理,低著頭沒有反駁,也沒有行動,他在給凌驟最后一點思考的時間,凌驟看著桌面的藥盒沉默著,二人無言良久,最終,凌驟開了口:“去吧,帶上泣血書去找羅燈。”
神火院。
繼紅威得空陪著蕭雅沁在神火院散心,神火院的年輕戰(zhàn)士個個精神抖擻,開朗活潑,對繼紅威逐漸敬服。
走累了,繼紅威扶著蕭雅沁坐在長廊上。
繼紅威看了看蕭雅沁:“怎么今日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蕭雅沁敲了敲走得有些酸澀的腿:“啊,沒有,就是突然想到件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說來聽聽。”
“前些天,我夢到了櫻戈,睜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站在床邊看著我,當(dāng)時我害怕得緊,滿腦子都是恐懼,可是……”
蕭雅沁頓了下,接著說:“可是,當(dāng)我緩過神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繼紅威坐到她身旁:“做夢而已,哪里不對?”
蕭雅沁緊鎖眉頭回想當(dāng)晚的情景:“那雙眼睛,不是櫻戈的顏色,比他的更深,更紅,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再見到海棠,總覺得那雙眼睛是她的,特別像!”
繼紅威看了看蕭雅沁:“蕭姑娘,你最近思慮太多了吧。”
蕭雅沁也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她嘆了口氣:“也許吧,可能最近休息得不好。”
“王也住在蘆心院,姑娘不必?fù)?dān)憂。”
“也對,若是海棠的話,一定逃不過王的眼睛。”
繼紅威送蕭雅沁回到蘆心院,海棠正坐在院內(nèi)的池塘邊正坐修煉,蕭雅沁輕聲對繼紅威說:“你回去吧。”
繼紅威看著她走進去,輕輕關(guān)上院門。
海棠聽到院內(nèi)有動靜,睜開了眼,蕭雅沁看著她,心里就“咯噔”一下,這雙眼睛,怎么就跟夢里的那雙紅眼一模一樣?
海棠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笑道:“姐姐,你回來啦。”
蕭雅沁一下子回過神來:“啊,回來了。”
海棠小跑過去扶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蕭雅沁強笑著:“在神火院走了太久,累的慌。”
“這個繼小將軍也真是的,一下子走這么多路,一點都不體貼。”
海棠送她回屋,蕭雅沁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瞄海棠的眼睛,凌驟帶著聶小周歸來,海棠站在房門口行禮,進了屋,蕭雅沁也起身行禮。
“身體好些了嗎?今日蕭肅年還問本王來著,他想接你回清風(fēng)閣。”
蕭雅沁點頭:“好多了,雅沁一直住在這里,也是添麻煩,不如就搬回清風(fēng)閣。”
凌驟低下眼皮想了下:“這樣吧,你再住幾天,就這樣放你回去,繼紅威會埋怨本王的。”
“是。”
凌驟接過海棠遞過來的茶水,剛要往嘴里送,便發(fā)現(xiàn)了蕭雅沁的不對勁兒,她怎么一直用余光偷瞄海棠?
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緩過神兒來了,她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那晚有什么不對,可她發(fā)現(xiàn)的是什么呢?發(fā)現(xiàn)到什么地步了呢?
放下茶杯:“海棠,聶小周,你們兩個先出去,我有話問蕭雅沁。”
三個人一愣,海棠和聶小周互相看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關(guān)上房門,海棠小聲問:“王有什么事要問蕭姑娘啊?”
聶小周聳聳肩:“我怎么知道?我還想問你呢。”
房內(nèi),蕭雅沁也是一驚,心中竟有些忐忑。
“自從上次你做噩夢,身體狀況就一直不太好,本王有些掛心,你究竟在夢里,看到了什么?”
蕭雅沁心下覺得,凌驟問這話沒那么簡單:“看到了櫻戈。”
“這個自然,你當(dāng)時口口聲聲喊著櫻戈的名字,還有呢?”
凌驟的眼睛透著詭異神情,讓蕭雅沁心中十分忐忑:“沒有了。”
“不要害怕,有什么都可以跟本王說。”
看著凌驟的眼神兒,蕭雅沁心里更加打鼓了,對海棠的疑惑要不要說?說了會怎樣?凌驟會不會為了海棠殺我滅口?
思緒一瞬間變得混亂,她大幅度搖頭:“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凌驟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好。”
沒有再多說什么,站起身來出了屋,留下蕭雅沁仍心有余悸。
出了屋見只有聶小周在門外等著。
“海棠呢?”
“她說蕭姑娘要回清風(fēng)閣的事情,得告訴繼小將軍,往神火院去了。”
凌驟劍眉一立:“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聶小周瞥了凌驟一眼,心下想著“再怎么大膽不都是你慣的?”
“要不,我去找海棠姑娘回來?”
“不必了,這丫頭對繼紅威和蕭雅沁的事情這么熱衷,說到底也是因為本王。”
聶小周不懂:“為了您?繼小將軍和蕭姑娘成不成,與您和海棠姑娘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凌驟笑了笑:“蕭雅沁差點兒封后,這丫頭心里可記著呢,為了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她打心眼兒里希望蕭雅沁能嫁給繼紅威。”
聶小周不以為然:“不對吧,蕭姑娘此次回來,早就不能封后了,這海棠姑娘也知道呀,何必多此一舉?”
“事無絕對。”
看著凌驟一臉自信的得意模樣,聶小周在心里翻了白眼兒,他知道這個王是自信的,但是對海棠太過上心,開始逐漸自戀起來了。
海棠扒著神火院的大門往里看,繼紅威一身紅衣戰(zhàn)袍,手持火尖槍給戰(zhàn)士們展示武藝,一個騰空翻身,他看到了扒門口的海棠。
落地收槍,交代了一聲便朝著海棠走來:“海棠姑娘,有什么事嗎?”
“我跟你說,王最近動了讓蕭姑娘回清風(fēng)閣的心思,你要抓緊了。”
“這,什么時候?”
“估計就這兩天了。”
繼紅威眼神暗淡:“蕭姑娘似乎忘不掉櫻戈帶來的陰影。”
海棠眼珠一轉(zhuǎn):“我倒有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