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一等座贈品
對方還是沒給我回復,發了三條短信,連換三個手機號碼,我不信一個人可以在身上帶著三個手機,這肯定是有人在操縱,但我想不明白,究竟是誰,做事這么隱蔽,發一句話就換一個手機號。
我轉頭問老板娘:“半個小時多少錢?”
她摳完大拇腳趾,抬頭看向我:“啥?半個小時?那你玩個啥啊,最少一個小時。”
交了一百塊押金后,我選了一條藍色小船,慢悠悠的朝著湖中心劃去,漫無目的的在湖中間劃船時,我意料之中的收到了第四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湖水南邊有一架相會橋,劃到橋洞里邊。”
相會橋我知道,那橋梁比較多,橋洞很低矮,一般來說,船老板們是不讓游客往里邊劃的,很容易把小船卡在橋洞底下。
但我還是趁著船老板沒在岸邊之時,悄悄的劃了進去,里邊漆黑一團,映照著對面出口照射進來的光芒,我隱約看到橋洞底下還有一輛小船,不知它何時藏匿進來。
打開手機燈光,只見橋洞地下布滿了蜘蛛網,而對面小船上,則有兩人,一人較為陌生,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另外一位,就是三舅了。
“三舅,你咋選擇在這跟我見面?沒這個必要吧?”為了掩人耳目,三舅肯定是提早就趕到了這里,因為他是知道怎么反跟蹤的。
然后在這里,用了四個陌生手機號,分別給我發了四條消息,一直讓我引導到這里。
因為橋洞對面就是死胡同,船只根本過不去,外邊沒有高樓大廈,無法用望遠鏡探查。
而在橋洞的另一面,也就是我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跟蹤,橋洞很長,若想探查我的行蹤,就必須追到橋洞里邊,可跟蹤之人,他還能趴在我臉上追蹤不成?
所以說,三舅這一招,有點絕。但在我看來,真沒這個必要,因為我戴著三舅給的戒指,戒指里邊藏著閻羅黨放在我身上的追蹤器。我跑到了橋洞底下,那閻羅黨的人不也知道三舅在橋洞底下嗎?
他能在橋洞下邊藏著不出來,人家跟蹤的人也能在橋洞上邊一直裝作游客的樣子監視著,等候他出來,究竟得看看他是誰。
但三舅說過,跟蹤器的事,對誰也不能說,就是當著他的面也不能提,況且三舅旁邊還有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所以這件事是不能說的。
三舅對我擺擺手,說:“手機燈光關掉,跟你說點事,照辦就行。”
“恩,你說。”我讓手機放進兜里。
“從今天起,你辭工,如果老板不發工資,你就直接走,這里有三萬塊,夠你花一陣了,沒錢再問我要。”說罷,三舅遞給我一個黑色塑料袋。
我挺納悶的,要說三舅有錢吧,他確實有錢,在香港做生意,他能沒錢?可要說他沒錢吧,他也確實沒錢,他名下資產大多數都捐贈了出去,而且最關鍵的是,對我從未大手大腳過,去欒川尋找大尨鬼鐘,九死一生之后,回來才給我買了一個蘋果6。
這次如此爽快的給了三萬塊,讓我有點不知所措,長這么大還沒花過這么多錢。
“我哥那怎么說?”我順口問了一句。
三舅說:“還能怎么說?你工作不就是為了賺錢?以后缺錢跟我說就行了。”
我只能點頭,三舅遞給我兩張紙,指著其中一張,說:“這張紙上,記著兩句話,我不說,你只能看,看完就把紙給燒了。”
看來三舅是害怕閻羅黨在我身上裝的有竊聽器,或者在船上裝的有竊聽器,所以,這張紙條上的文字,只能看,而他不能親口跟我說,不能發聲。
我還沒來得及打開,他又指著第二張紙條說:“這張紙條是我自己畫的一個草圖,你即刻動身趕往這里,這地方很兇險,但藏匿著大尨鬼鐘中的最后線索。”
我一激動,問:“也就是剩下那沒辦法破解的百分之一嗎?”
“對”三舅說完,根本沒過多停留,當即就吩咐那個副手,把船劃出去,劃到身后的小河溝里,可能他們有秘密的通道。
等他們走后,我打開紙條看了一眼,上邊寫了兩句話。
“梁上君子須分時,天門之位鎮僵尸。”就這簡短的兩句。
我還是有些懵,有些話干嘛不能明說?哪怕用大白話寫在紙上也行啊,非得給我搞的像是猜啞謎一樣。
將小船行駛回去,退了押金,我這就跟蒙面女子聯系了一下,問她有沒有時間跟我一起,而她在電話里幾乎不言不語,心情極度失落,可能還是因為我見過了她的相貌。
我說:“你不要失落,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我回來之時,順手給你摘一簇青翠欲滴的小草。”
我倆曾經在回山之時,我見她不論何時都平靜如水,所以就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有喜歡的東西嗎?”
當時她搖頭,在我一度追問下:“你真沒有任何喜歡的東西嗎?”
她想了想,最后說:“可能是山頂上顏色最青的小草吧。”
別說當時了,直至現在我都很納悶,女生喜歡植物的話,一般來說都是喜歡鮮花吧?什么紅玫瑰白玫瑰,多浪漫,再不濟也得水仙花什么的吧?可她偏偏喜歡草,而且是長在山頂上的小草。
我也問過她為什么喜歡小草,她沒告訴我。
打開草圖,上邊畫的是亂七八糟,根本就看不懂,三舅讓我去的地方也根本不知道哪里,這不是凱國際玩笑嗎?可等我打開黑袋子一看,里邊竟然有買好的高鐵票,是前往廣東的,看了一下地圖上大致的位置,我這就起身前往高鐵站。
原來是這樣啊,估計就是故意為之,首先他嘴上不說讓我去哪里,就算附近有監聽器,閻羅黨也不知道我前往何處,等我到了時間點,提前十分鐘進高鐵站,順勢就坐車走人,閻羅黨是不會跟上我的。
畢竟他們不知道我的票是去哪里的,更不知道是哪一班次的列車。
老板那邊我打了個招呼,說不干了,工資也不要了,可給老板氣炸了,就連我哥也打電話說我了兩句,不過我簡單解釋一番,讓能說的話都說了,他也理解我。
高鐵上,我一直都在想:“梁上君子須分時,天門之位鎮僵尸,究竟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一趟所要趕往的地方,會遇到真正的僵尸?”
說真的我有點不太信,人死如燈滅,復活我覺得不太可能,或許這言語中另有說辭。
正躺在座椅上睡的昏天黑地時,忽地美女乘務員推車小車走到了我的面前,說:“先生您好,請您出示一下車票。”
我一愣,在還沒癔癥過來時,來回摸兜,心想著:“這高鐵一等座跟坐汽車一樣啊,還查票呢,幸好沒扔。”
等我把車票遞過去給她確認后,她送給我一小瓶可樂,一袋糖果,紙帶上印著:高鐵一等座贈品。喲,可給我這吊絲樂壞了。
沒想到啊,花了錢就是不一樣。
等我樂呵呵打開袋子看看里邊有什么吃的之時,在幾包糖果下邊,竟然還有一張紙條,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我心想著:“難道紙條上寫著一些小笑話,讓乘客解解悶?這服務也太人性化了吧。”
打開紙條一看,竟然寫著:“岳陽東站下車。”
等會,我用手機一搜索,岳陽東站是湖南境內,不是讓我去廣州嗎?怎么又讓我跑到湖南下車?
難不成這是三舅的策略?可是這高鐵一等座贈品的袋子,是用膠帶粘著的啊,而且那乘務員遞給我贈品的時候,也沒有特意說明,難道這個乘務員也是跟我們一伙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送贈品的乘務員,修長的雙腿,妙曼的身姿,不像是走江湖之人,可這紙條究竟是怎么塞進去的?
猶記得京津那塊有個奇人,可能很多人也都知道,也看過他的視頻,鬼手王寶和,人家那手速,你拿幾臺攝像機都看不出來他表演的三仙進洞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本人就說過,現在的大多數騙局,都是以前老江湖傳下來的,只要你不貪,不玩,不參與,人家就騙不了你。
老江湖藝人,手法一般都高明的很,就像賭博出老千一樣。可能是誰算好了位置,故意塞進去的,也就是說,這一趟高鐵上,有我們自己的人,提前被安排了進來。
我靜靜的等候著,到了岳陽東站那一刻,我并未起身下車,因為大多數要在這一站下車的乘客,早早的就等候在了車門旁邊,而我們這邊的幫手,也肯定提前就起身了。如果我跟隨人流一同下去,那不會分辨出有沒有閻羅黨跟隨。
等到我們這節車廂上的人全部下車之后,車門都快要關閉之時,我這才匆匆起身,一路小跑沖向車門。
等我下了車的一瞬間,座椅上有一個年輕小伙子也趕緊往外沖,很可惜,車門已經關閉,他站在車窗前,面無表情的朝著外邊看。
我看著車窗里邊的他,瞇眼笑了笑,揮手做出了一個拜拜的動作。
行事如此周密還能被跟蹤,只能說閻羅黨太強大了,接下來所要經歷的,定是一番腥風血雨,希望這次不會遇到真正的僵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