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1990年的老照片
此處,正是標示那團云朵的位置!
本來遠方天際那大片的火燒云美景,此刻在我看來似乎更映照著地圖上的暗號標記,難道閻羅黨知道大尨鬼鐘所在之處?所以在我談條件的時候絲毫不理會我。
正自糾結間,下一刻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
九殿閻羅轉身走回,說:“江湖上人人知曉,大尨鬼鐘就在這個位置,所以,下一步該你了。”話畢,他對我揚了一下頭,配合著他那沙啞的聲音,這感覺就像往下咽了一口吐沫。
我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說:“大哥,你這跟我開什么國際……”
噌!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徑直插在了我的左臂上。“啊!”我一咬牙,差點疼的我嘎嘣到舌頭。
“說吧,大尨鬼鐘在哪。”九殿閻羅語氣很平淡,但那把插在我左臂上的匕首,依舊沒拔出來,而且這個九殿閻羅不止是一個功夫高手,他更懂得人體骨骼,因為他隨手一揮,匕首準確的刺穿我的胳膊,但卻沒傷及骨骼和筋脈。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就是弄死我”
“噗嗤!”他拔出匕首的瞬間,又重新把匕首插進去,我瞪大了眼珠子,疼的我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因為他第二次插刀的位置很準,依舊是上一次的傷口!
我以前在印刷廠工作的時候,有一次拿扳手擰螺絲,那六角螺絲擰好久了,已經有點滑絲了,猛的一用力,手掌飛出去,直接撞在了鐵板上,當場破皮。然后我又擰,但不巧的是,在我用盡力氣想讓螺絲上緊之時,再一次滑絲,我的手掌再次飛出,又撞在了鐵板上,而且還是同樣的位置,那種疼痛我至今想起來都倒吸涼氣。
這九殿閻羅正是用這樣的辦法折磨我,兩次都刺我同一個位置,同一個傷口,簡直慘絕人寰!剛開始我還覺得前邊五個閻羅黨高手都比較兇殘,九殿閻羅對我倒挺好,沒想到,真正兇殘的才是他。因為俗話說得好:咬人的狗兒不露齒!
“我真不知道啊,你就是弄死我,我還是”話剛說到這,九殿閻羅再次拔出匕首,這一次他真的舉起匕首朝我心臟位置刺來。
我去,真的要弄死我啊?
“你就是殺了他,你依然不知道大尨鬼鐘的位置,你們說呢?”話畢,只聽砰的一聲鋼音打火機的聲響,樹林里走出來一個叼著香煙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身牛仔裝,梳著一個大背頭。
三舅來了!
但他身后卻不見了屠虎和阿炳,或許他另有計謀,或許也是為了不全軍覆沒而做的準備。
“啪啪啪”九殿閻羅鼓掌幾聲,贊道:“江湖上這二十年來,都曾傳聞香港的胡先生多么了不起,今日一見,確實不凡。”
“想要找到大尨鬼鐘很簡單,關于大尨鬼鐘的箴言,想必你們也曾知道吧?蟬翼油畫做窗紙,窗里窗外兩不知,閨中玉鐲待嫁日,恰是天狗融月時。”三舅的一番話語,讓閻羅黨變的鴉雀無聲。
三舅指著對面那座山崖,說:“你們自己看,那座山崖,像什么?”
幾人的目光同時朝著對面看去,夕陽雖弱,但依舊光芒四射,眾人伸手擋在了額頭前,我也隨他們一起看去,對面那座山崖,從下而上,一道又一道的溝壑,猶如蜜蜂的肚子。
良久,誰也沒吭聲,三殿閻羅呵斥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別來那么多彎彎繞。”
三舅笑笑,從嘴上抽出香煙,彈了兩下煙灰,說:“很簡單,對面那座山崖,就像是一只蟬,一只沒有翅膀的蟬,而眾所周知,蟬的翅膀是透明的,這便對應暗語中的第一句話。”
眾人不答,三舅說:“想要繼續尋找大尨鬼鐘,所要走的路線,便是在那山崖兩側。但那兩條路對應的便是第二句話,窗里窗外兩不知,山崖兩側的兩條路線,一條是生路,一條是死路。”
“哪條是生路?”九殿閻羅輕聲問道,但聲音還是沙啞的讓人聽了喉嚨難受。
三舅一撇嘴,攤開雙手說:“我要是知道哪條是生路,還跟你們說個屁啊,我早就自己去了。”
“你是不是找死!”三殿閻羅暴喝一聲,這就要沖過去收拾三舅,但卻被九殿閻羅及時勸下來。九殿閻羅說:“好魄力,我們可以一同前行,如何?”
三舅果真是個高人,其實他也并不能完全確定哪條路線是對的,只不過是結合附近的景色,對應尋找大尨鬼鐘的暗語,勘破出下一條路線,但他自己前去,勝算不大。因為他說過,這一次有我在,才能取走大尨鬼鐘,所以他自投羅網,來到閻羅黨手里,一方面是想辦法救我,另一方面是想借助閻羅黨的力量,一起前進,可謂借力打力。
可九殿閻羅也是個高人,而且是心狠手辣的高人,我不知兩人在一起,究竟會迸發什么樣的危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三殿閻羅要去給三舅套上手銬,九殿閻羅擺手說:“像他這樣的高手,手銬對他是沒用的,不用管他,只要項飛志在我們手中,量他也不敢跑。”
我不知道這閻羅黨究竟是不是惡鬼投胎的,這幫人趕路真的非人類,根本不停頓的,這前往目的地的魄力,堪稱急行軍。
我們眺望蟬翼峰之時所在的山崖,與蟬翼峰隔岸而對,其間是深不見底的黑淵,往山下走去繞道定然行不通,誰知道會走多少冤枉路,所以九殿閻羅選擇從另一座山崖上繞過去。
夜晚八時許,我們終于趕到了蟬翼峰,但面對著選擇山崖左側的道路,還是右側的道路,其中一死一生,這個時候氣氛緊張了起來。
九殿閻羅拔出匕首,走到我面前,然后問三舅:“走哪條路是對的?”
我一趔身子,說:“別老對我動刀啊,欺負老實人是不是?他要是回答不對,你就捅我,公平嗎!公平嗎!”
“哼哼,他是傳奇人物,我捅他一百刀,只要他想逃,依然能夠逃走。你就不一樣了,況且你還是他親外甥。”聲音沙啞如老風箱抽動。
我大吼一聲:“誰說是親外甥?表的!”
三舅嘆了口氣,但依舊那么瀟灑,他抽出一支煙,同時對九殿閻羅晃了晃煙盒,笑道:“一起抽根煙?容我想想。”
九殿閻羅沒甩他,三舅側頭問我:“小志,來一根?”我也搖了搖頭,三舅自顧自的抽了起來,一根煙的功夫頂多也就五分鐘,我會不會再次受傷,就在五分鐘后決斷了。
不過在黑夜中,映照微弱的月光,我勉強能夠看清,三舅愁眉不展,好像真不知道哪條才是生路。
九殿閻羅說:“我不逼你,有個東西你看了,或許會知道玄機。”
當下九殿閻羅揚了一下腦袋,一殿閻羅從懷中取出一個黑包裹,打開后是一張血跡斑斑的老照片,他遞給三舅,說:“自己看。”
三舅接過來,打開手電筒,我也好奇的伸過去頭,可剛看這一眼,我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問道:“這照片你們從哪來的?”
沒人搭理我,我又問九殿閻羅:“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九殿閻羅說:“照片右下角有日期,自己看。”
三舅用手指著那一串日期念叨著:“1990年8月15號,這照片夠老的啊。喲呵,小志,照片里咋還有你呢?”
我驚恐之處,就在這里了。
九零年八月十五,別說我多大了,離我出生時間還差一個月!可這照片上怎么會有我?我以為是我看花了眼,畢竟天色很暗,我們是借助手電筒光芒去看的,就讓三舅把光芒聚集在照片中間。
老照片上總共有四人,左邊一人看起來稍胖,年紀大概在五十歲,穿了一身褐色長袍,胡子很長,頭發也很長。第二個人便是我了,那笑起來的樣子跟我絕對是一模一樣的!而且對比其余三個人的身高,照片中的我,跟現實中的我,身高也絕對相差無幾。
剩下兩個人就有點意思了,兩人長的幾乎一模一樣,身材也一樣,但發型不同,穿著打扮也不同,年紀大概也在二十五歲左右。
三舅問我:“這個老頭是誰?”
我歪頭說:“問我干啥,我還想知道呢!”
“那右邊這兩個人是誰?”三舅又問我。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著,白了他一眼,說:“你認為在我不認識左邊那個人的情況下,我能認識右邊那兩個人嗎?”
“哦,那這個是你嗎?”三舅又指著中間那個人問我。
我爆吼一聲:“我靠!在我都不認識的情況下,你覺得那個人是不是我!”
三舅一愣,像是反應遲鈍似的,良久后才點頭,說:“哦,有點道理。”
閻羅黨看著我倆一唱一和,怒道:“再廢話一刀砍了你們!一分鐘時間,找不出生路,老子就送你們去黃泉路!”
我倆這才趕緊讓注意力放到這張老照片的背景上,這一看不由得暗暗咂舌,小聲問:“三舅,這些人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