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姥爺(我母親的舅舅)做了一輩子的中學教師,后來做了校長好幾年后就光榮退休,一身正氣,從不信邪,直到某一天。
舅姥爺從學校回自己的老家,中間路程大概也就四十分鐘左右。途中要經過一個名叫荒家埡口的地方,四周全是荒冢,而舅姥爺回家就得從荒冢中間的穿插而過,膽子小的,大白天都不敢獨自一人走。
這一天晚上,舅姥爺因為臨時有事要趕回老家去,因為那時到老家的公路還沒有修,所以走荒家埡口是必經之路,但我舅姥爺也沒覺得害怕,還是像平時一樣,趁著月色大搖大擺的上路了。
剛荒家埡口的那條小路,我舅姥爺就看見離他不遠處有一個小娃,身高三寸,身著紅肚兜,綠短褲,手中拿著一根長三米的竹竿,竹竿頂端掛著一個白燈籠,這小娃貌似在等著舅姥爺一樣,嚇得我舅姥爺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往前走,就和那小娃相互對視著。“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我舅姥爺自言自語道,于是提著箭步就往前跑,還不時的回頭看,這不看還好,這一看,那小娃以同樣的速度跟著跑,舅姥爺在坎下,那娃在坎上,舅姥爺跳到坎上,那娃就跳到在坎下,實在跑累了,舅姥爺就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休息,抽煙,可誰知那娃也跟著坐在地上,還翹著個二郎腿,晃動著本就不大的小腳丫等著舅姥爺。
一根煙抽完,舅姥爺實在坐不住了,又開始起身走,那娃也起身,一直跟到舅姥爺家附近的土地廟,那娃看著我舅姥爺很詭異的笑了笑,就憑空消失了。這下我舅姥爺更怕了,一路跑一路喊,那附近的鄰居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都以為我舅姥爺得了癔癥,待舅姥爺到家時,全身上下沒一處干的,全被汗漬打濕了。周圍的鄰居也全都上門來看望舅姥爺,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我舅姥爺卻絕口不提所遇之事,只是一再告誡周圍鄰居,晚上回來不要再走荒家埡口。鄧周圍鄰居走后,舅姥爺也一夜無眠,挨著家中供奉的菩薩坐了一夜,事情也沒處理。
第二天,舅姥爺處理完家中的事情后,就找了幾個年輕的后生將他送到了學校,從此再也沒有一個人單獨回老家去過。
再后來舅姥爺和我父親說起此事,再也不敢說自己膽子有多大,對未知仍會充滿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