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學校了。”

一聲哐當的關門聲，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聲輕微的嘆息聲，隨風飄揚。

…………

“叮鈴鈴……”

上課鈴已經敲響，她的腳步還在繼續。

隨后，滿頭大汗的她出現在門口，抬頭，她的班主任的目光對上，但她隨后將目光移開，低著頭，移步到了座位上，眼里看不出情緒。

伴隨著周圍一陣嘈雜的聲音，她放下手中抱著的課本。

她雙手撐在了空空如也的課桌上─這不是她的課桌。

“你的桌子在這里。”旁邊坐著的男孩─她的同桌，指了指身后的女生正坐著都課桌。

她轉過頭，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感覺額頭有些難受─汗液。

她伸手摸了摸額頭，濕的，她便從口袋里抽出一張餐巾紙─下午考試前塞到口袋里的，輕輕擦拭著。

“不要討論，討論什么討論，你們討論能討論出什么啊？你告訴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一天到晚，考試前有沒見你們這么認真。”

班主任充滿威嚴的聲音，在講臺旁飄處。

她抬頭，看了一眼講臺旁的班主任，沒有說話，而是再次低下頭，從課桌里抽出試卷。

“完美避開所有正確答案。”

她看著自己在家批改好的選擇題，語氣里充滿無奈。

“…………”

“不要討論！”這時，坐在她前面的女生轉過頭─她的班長，拍了拍她的桌子。

她抬頭看了一眼班長，噤了聲，沒再說話，而是從同桌手里拿過試卷，收了起來。

又從抽屜里拿出物理書，抽出考試前還沒有做完的物理試卷。

拿出筆。

打開筆蓋。

…………

“講試卷。”剛剛做了一題的她，突然間抬起頭，發現投影儀上的數學試卷，愣了一下。

隨后便反應過來，從物理書中抽出數學試卷。

后將物理試卷重新夾回了物理書中，一并放回了抽屜。

仔細聽著…………

“錯了！？”她有些驚愕地抬頭看了看黑板，又隨手拿過同桌的試卷。

“這題選D。”她身旁坐著的男生淡淡說道。

“…………”…………

“你看這里。”不知過了多久，旁邊的男生突然將她的試卷翻了個面。

“看！正方形！”

“哈？”她一臉疑惑地看向他指的地方，瞬間變為滿臉震驚。

“我**。”優美的中國話，從她口中蹦出，“我看成了長方形！”

…………

“還有這里。”

“什么鬼？”她皺著眉頭，看著他在她試卷上用紅筆畫的地方，“線段AB……上！？”

“昂。”

“我c，我居然…………”

…………

“這兒！”

“……剩下的！？”

她逐漸有些懷疑人生了。

…………

“含ac的代數式表示！？”

“要不然？”旁邊的男生笑了笑，“你又寫錯了跌。”

“啊！”

…………

“這是關系式，不是方程！”

“什么！？”

…………

“2.25:1.5=3:2！”

“哈！？”

“我又看錯數字了！？”

…………

“是b2-4ac，不是加！”

“嗯…………”

她此刻，滿滿的無力感。

但接下來的，讓她更加無力。

“啊！我加一算成了減一！我居然直接照著抄了！忘記改符號了！”

“漂亮~”

…………

“勾股定理……我算反了……a2+b2=c2我居然寫成了a2+c2=b2！”

“你看你好做什么？”

“這都能算錯？”

…………

“哈？有兩種結果？”

“三種！？”

…………

“啊！我看串了題！第二題的條件我看到第一題去了！”

…………

她心底，已經充滿了無力。

她此時此刻，非常想，滿口優美的中國話。

正所謂，世界上本沒有臟話，數學題做多了，便有了。

她緩緩在試卷上寫下幾行字：

“終究輸給了細節！敗給了細節！”

“數學正所謂細節根源。”

“數學，細節。”

…………

她用黑筆在試卷上寫下了，耀眼的30。

黑都她心里發毛，雖不是紅色，但她覺著，比紅色更耀眼。

此刻，她的心底，如同窗外那般一片漆黑。

她沉默著。

…………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創新課改，超越自我。”

─反之，

“考的怎樣？”

“都是淚。”

另則，

“考的怎樣？”

“不怎樣，也就第一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