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白樹那邊有一些藥粉,你去看看拿回來給蘭兒用。”
“嗯。”大勇有些攥了攥拳頭點了點頭去了。
“這個,看起來也是病的時間不短了吧。我們這里的孩子也有這個毛病的,一般是家里給泡一個月的湯藥就好了。”娘拿起落夕的胳膊。在院子里摘了一些的薄荷葉,在手里揉碎了,一點一點的抹在落夕胳膊上。“這個雖然是不能治病,但是也能讓你好受一些的。”
就是在這個農家小院子里,她受到的溫柔都是要比在金家十幾年的要多的多。本就敏感的她這里還是處處溫情。
“你們家的藥粉有用,我拿一些。”大勇粗著嗓子一進門就說道。側著身子向著門,好像是隨時都要逃走一般。
白樹倒是不計較這個,就是放下手里的東西。扭頭溫和的笑笑。“我倒是記得我們家有一味良藥,只是,那時候都是父母制備的。”
“你沒有?早知道就不來了。”大勇作勢就要走。
“是家里有誰受傷了嗎,那個藥我沒記錯的話是對于燙傷有奇效的。”白樹不緊不慢的說道,似乎聲音里總是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個時候聽起來就是那么的火大。
“與你無關。”大勇很是氣呼呼的說道。
“你就不好奇我這些年都是在外面做什么的嗎。”
“廢話。”大勇轉身就要離開。
“我那時候都記事了,那個藥的配方我是知道的。蟾蜍皮。這個時候剛好有。”白樹一句話大勇的腳步停了下來。
“現在河灘上有至少有十幾種蟾蜍。哼,拿錯了一個就是劇毒。”
“所以。”白樹微笑,帶起嘴角。“只有白家的人才知道哪一種是有用的。那時候大勇哥時常不舒服,白琴給你的藥就是我配的。用的,還好吧。”
“我不記得了。”大勇脖子一梗。
“當年你說我妹妹被人販子拐走了。卻是記不清楚方向了,現在,你能想起來了嗎。都說,人在情急之下是會失憶,但是,總是會恢復的,那你呢,恢復了嗎。”
“就算是想起來了。都這么多年了。”
“都這么多年了,我也是她的哥哥,是生是死總歸是要有個結果的。”白樹嘆了一口氣。“昨晚上有人看見白琴了。”
幽幽的一句話那大勇胳膊上青筋暴起。
“呵呵,要是白琴真的會回來,也是應該先來看我這個哥哥的啊。你說是不是。你這個當年說是要娶她的人都沒有見到呢。”
“誰說的我娶她。”就是因為兩家大人的一句玩笑話。白琴小小年紀就當了真,天天的顫著大勇。跟個小媳婦一樣,更是別人見了他們兩個在一起就會開他們的玩笑。
“時候不早了,我跟你去抓蟾蜍吧,明天就能把藥配出來了。”白樹拿了筐就走。“對了,大勇哥,你還記得的我們白海鎮,為什么叫白海鎮嗎。”
“嗯,聽說過。”大勇,悶悶的說,只要是不會跟他提白琴的事情他還是表現的很是憨厚的。“只是,沒有見過。”
“都說我們這一輩有福呢,說不定就能見到了。”白樹微微一笑。那背簍里背著一把鐮刀。
“超過二十年沒有出現的東西,再出現就不吉利了。”大勇說道。根本也沒有打算要見到那白海。
“也是。沒有見到的這些年,這里的人都是過的很好。”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是過的很好。
“這里為什么叫白海鎮,跟白家有關系吧。”落夕捧著一碗糖水說道。
大勇娘摸摸落夕蒼白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你剛剛真是嚇著我了。怎么好好的忽然就暈倒了。這可是病啊,真的是吃點糖就好了嗎,你可別騙我啊。”
“沒事,老毛病了。”從小自己的肚子都是餓怕了,只要是餓了一會不吃飯,就開始鬧情緒。這不是大勇為了她出門去找藥了嗎。
“這個白海鎮啊。還真的是跟白家有一些的關系。本來,白家是這里的鎮長的。以前山下有一片的白色的花海。后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存在了,不過,今年白樹終于找到了那種花的種子,給我們寄回來了,這幾天就要開花了。”
“那不就是跟夏天下了一場雪一樣嗎,一定很好看吧。”夏日飛雪,總覺得不是太吉利呢。
“那個,白家父母和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樹是因為這件事情回來的嗎。”
“白琴那時候還小,出去玩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了,這父母出去找的時候也是下落不明。還好是留了個白家的后。”
落夕還想問個什么。這白海鎮各處大勇都是清清楚楚。怎么會全鎮子的人都找不到白家的兩個大活人呢。而且,白家父母還是這里的首創者。
“飯做好了,我去給你拿點,身子要養好了。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大勇娘拍拍落夕的手,笑笑跟她說道。只是那個眼神里似乎是帶著些許的警告的意思。
第一次,落夕從這個地方離感覺到了壓迫。
“你把她殺死了,埋在了哪里了。”白樹忽然是拎著手里的鐮刀說著。眼睛半遮帶著陰狠。
“我沒有殺她。”
“那你發誓,你發誓若是你說謊,你的父母也會不得好死。”
“若是這樣,你不如在這里陪著你妹妹好了。”大勇手中一個長棍子從袖子里伸出來。
忽然昏暗的樹林里一個亮光逐漸明亮起來。是村子里的人。“這是大勇跟白樹啊。馬上就開始唱戲的了,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呢。還有你啊。白樹,這可是少了你不行啊。”那村民是看著白樹尤其的熱情。“我家的鳳辛還要跟著你學藝呢。你以后可就是她的師傅了。”
“師傅?”大勇帶著疑惑。
“你還不知道啊。白樹現在可是角了。”村民是豎起來一個大拇指。
“快走吧,這里陰森森的,有人說這幾天不干凈,離這里遠一點。”村民是帶著兩個人回去了。
“你怎么還在這里。”一身的力氣沒處使。大勇出去抬了兩大缸的水才回來,一身臭汗就看見那白樹還在給落夕手上上藥。看見他碰落夕就是眉頭一皺,帶著氣勢洶洶就要沖上來。
“若是現在就停下,落夕的胳膊恐怕是會毒素侵入骨髓,到時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白樹不緊不慢的給落夕上藥。
“不就是過敏嗎。以后我不讓她碰外面的花草就好了。”
“那你知道她為什么過敏嗎。這個。”白樹從那落夕的皮肉之下生生擠出來半根針。
“自古就有一種毒數能改變家族命運。她的臉上的傷恐怕也是有人刻意為之。”白樹偶然發現自己的藥汁竟然是可以幫她把臉上的東西洗下去。
“那她為什么一直高燒不止。這樣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胳膊上一陣清涼慢慢的席卷全身,自己從后腰上仿佛是有一股力量將自己整個人托起來。沉重煙消云散。
緩緩睜開眼睛。
“我看見白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