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年和毛小玦坐到同一個包廂里面，車子啟動，隔著透明玻璃，她看到下一個車箱，墨柒塵靠著玻璃的模樣，那樣子竟有些憂郁。

車子再往前，她就看不到他了。

在很久以前，若兮年通過對人的探索和研究，她得出人是機器這樣一個結論。

我們身體的每一個器臟都是由固定的元素組成，我們一天就吃這么多了，也只能吸收這么多的營養了。

我們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是由我們固定的思維和現實狀態去限制，是客觀的，所以我們做一件事時，總會有相同的記憶，我好像也這樣做過。

一個作家有固定的文風，每一個人也有他注定的命運。

若兮年認為這是無法改變，就連我們什么時候會死，也在出生時就注定。

如果你有任何反駁的理由，若兮年有很多很多的論點可以把你駁倒。

她深邃的眸子將毛小玦從上到下地打量，腦子卻在分析很多事物，以至于車廂已經快到頂點，離地面非常遠時，她才醒悟過來。

她恐高。

毛小玦瞇起雙眼，假裝看不到，“害怕的話可以求我，我可以給你安全感。”

“神經。”

整個車廂都是透明的，若兮年握緊了扶手，低著頭有點喘不過氣。

毛小玦正想起身坐在她隔壁。

“你別過來?！比糍饽暾f到，“也別說話?！?

她真怕這樣的情景，毛小玦會如梁音音所說說出一些過火的話，比如他真的表白了。

應該不會，毛小玦不可能喜歡她，她搖搖頭，昏昏沉沉，不覺有些頭疼，她腦海里又浮現出，“人是機器”那句結論。

她為何不打破這樣的束縛。

她又如何去打破，她笑笑，這一切足夠安全，足夠幸福。

等下了摩天輪，她低聲在梁音音耳邊說了一句：“毛小玦還真的如你所愿地向我表白了，我也拒絕了，不過他說他是絕對不會接受你的，看來綴學后，你也沒有留在這座城市的理由?！?

她笑笑，又走不穩，墨柒塵趕緊上前伸出手扶住她，“兮年，你怎么了？”

“沒什么，就有點頭暈。“

在車廂里面明明什么都沒說，也不知道為什么，經過這次，毛小玦對若兮年那份堅決的感覺淡了許多。

周一回校的時候，梁音音被全校通報開除學籍。

墨柒塵來到校長辦公室。

校長：“柒塵，你怎么來了？”

“創文音樂工作室是創文傳媒的一個子公司，也是墨氏集團旗下的一個小公司，上個星期，他們收到了梁音音投的一份小樣?！?

墨柒塵打開那首小樣，悠揚的音樂在辦公室響起。

“我覺得音音做事雖然沒有章法，但是也是個可塑之材，我聽說她報考了校外的藝術班，我覺得這么有才華的人做個小歌手應該不是問題。”

“我覺得這樣的人留在學校會敗壞風氣?！毙ｉL說到。

墨柒塵：“如果你同意，我就給梁音音注資，把她捧紅?！?

校長：“這樣她那些小過估計也要抹清不能留案底?！彼滥鈮m的實力，學校里出一個歌手也不是什么壞事，只是這樣做似乎不太好，也無法向廣大師生交代。

“我覺得不讀書挺好的?！绷阂粢裟弥藢W資料，在辦公室門口聽到了全部，她今天沒有穿校服，在零下的冬天，穿著一條超短的牛仔裙，一件皮衣外套，雙腿被凍的通紅。

她放下那沓退學資料，看到桌上那張打印出來的歌詞。她伸手拿過去撕掉，“回家耕田也挺好的?！彼χ聪蚰鈮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