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的這件事還是以完美畫上了句號，不覺間夜已經深黑。
原本說好的今天幫兩人檢測有沒有別的天賦，也只能等明天了。
豹子躺在床上鼾聲如雷，洛傾城剛剛突破，乘著晚間這點時間連忙修煉，時隔兩年再次感受到靈氣增長的那種感覺，別提他有多興奮。
等修煉完畢，他看了看身旁，不見了蕭塵的蹤影，他躡手躡腳的走出屋子。
“蕭塵，這么晚了還不睡？”他沖上方說道，隨后也跳上了房頂。
蕭塵回頭，看到是洛傾城后一笑，兩人并肩坐在房頂上。
撕開表面的偽裝后，他們其實都只是十幾歲歲的少年罷了。
“睡不著，看星星啊……其實有點想我師傅了。”
洛傾城好奇道，“你師傅？”
“對，一個糟老頭子。”
“哈哈，糟老頭子，那么厲害的人能讓你說成糟老頭子。”
蕭塵一臉浮夸，“可不是嘛，我小的時候，有個小宗門花大價錢買來一只藍羽雞，本來說好的我們師徒倆一起吃，結果那天晚上我想去偷雞的時候才發現，藍羽雞特么只剩下雞毛了！”
“哈哈哈，你師傅他那么厲害的人，還偷雞啊，是挺糟的哈哈。”
蕭塵一臉贊同的大笑，隨后沉默了許久突然說道，“其實我師傅他吧……也挺厲害的！我這一身的本事全是他教的！”
“我跟你說他那個人啊，看起來嚴肅的像個老古板一樣，其實就是個老頑童！我十歲那年，他喵的讓我看合歡圖，還特么問我要不要了解一下雙修之道，我修他妹啊！你說他是不是有病，我才十歲！”
蕭塵語氣十分不忿的罵道，洛傾城在一旁笑吟吟的，等到蕭塵罵完，他才突然說了一句。
“你師傅，他很愛你吧！”
蕭塵沒有說話，不過洛傾城明白他的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蕭塵幽幽的開口，“其實，我挺不想當天機一脈傳人的！”
“為什么啊？是因為和我綁在了一起？”洛傾城問道，在他眼中，天機一脈就是最牛逼的那群人見了也得抬頭看。
蕭塵看看星空，這里方圓早就沒有了人煙，遠處能看到去過那片樹林的陰影，再后面，就模糊的看不清了。
“當然不是。”
“我們天機一脈，代代都是孤兒，無牽無掛。有一點留戀的，就只有師傅！”
“自從和你們簽訂契約，我們便不再為了我們活著，陪你們君臨天下，亦或是同赴九幽，都只不過是我們的一個歸宿罷了。”
“相比起來，我就幸運的多，我師傅他老人家啊，現在這世間怕是都很難有能殺死他的人，位極天下，就連東虛大佛主小心禪也只能和他平輩而交。”
“可是他并不快樂，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他活著沒有意義！”
洛傾城不禁重復，“沒有……意義？”
“他的宿主，當年為了能讓他活下去，不惜自毀前程，干擾天機，強行解除契約，最后弄得自己纏上了無窮因果，神魂受業火灼燒，永世不得超生！”
說到這里，蕭塵的手攥緊在一起，這，怕是師傅心底最血淋淋的一道傷吧。
“聽不懂吧，等你真的到了那一步，你總會懂的。”
洛傾城的確是聽不懂，什么業火燃燒，因果什么的，但是他聽懂了一句，永世不得超生。
是多么真摯的友情，才會愿意做出這一切……看了一眼蕭塵，他自問，為了蕭塵，他現在做不到這一步！
蕭塵看懂了他的意思，沒有怨恨，什么都沒有，只是淡然一笑，他們沒有到那一步，而且就算真的是那樣，他，也不想像師傅一樣茍活著。
如果真的說他為什么不想當天機傳人的話，或許師傅那本天機策開頭他聽了不下千遍的話能說的通吧！
天機一脈，一脈單傳……紅塵，唯此一生，不求人！
他們生來，就是一個責任。
“如果以后我真的能很強的話，我一定要幫你師傅解放出他的宿主！”
聽到洛傾城這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話，蕭塵輕笑，點點頭，一雙丹鳳眼中星空如洗。
“城……哥，啊哈，”蕭塵突然喊道，他第一次喊別人哥，還有點尬。
“這帶個哥就覺得順口了很多啊！你那洛傾城的名字娘氣死了。”
“娘氣……是有點，不過我不在乎！”洛傾城咬著手指頭。
“城哥？城弟？呸呸，難聽，還是加個哥字好聽，就是有點掉小爺我的身價。”
洛傾城哭笑道，“也沒讓你叫啊，我也很尷尬的！”
“唉，咱倆一個城，一個塵，發音一樣，別人叫你城哥，就好像在叫我塵哥唉。”
“唔……我想想，塵，城，塵哥？”
“城哥！”
“唉。”
“塵哥！”
“唉！小爺在這呢。”
“哈哈哈！”
“哈哈。”
兩個少年對視大笑，十分酣暢，笑聲隨著縷縷微風帶出很遠。
就連屋內睡得正熟的豹子，也忍不住翻了個身，磨牙的聲音一陣一陣的，怕是做了什么好夢。
-
第二天清晨。
“現在，我來測試你們的天賦！”洛傾城是最后一個醒來的，他醒來時，另外兩人早就收拾好了。
蕭塵在院子中喊道，洛傾城和豹子兩人都正襟危坐，對接下來的測試有些緊張。
“因為材料問題，小爺我現在只是試驗一下你們對煉器，制符，還有陣紋的天賦如何，傾城，你先來吧。”
說起來，蕭塵到底是中土大陸來的人，臉一繃，站直一點，洛傾城和豹子就都感受到一股來自精神的壓迫。
洛傾城點點頭，按著蕭塵演示的方法做了幾個動作，都是如同泥沉大海一般，沒有一點起色。
“差”
“一般”
“煉器……很差很差非常差！”
“三個都不合格！”
最后，他只得灰頭喪氣的回到石凳子上，臉色像鍋底一樣黑。
本來覺得自己靈技天賦這么差，這些旁門左道會好一點，可誰成想，這三樣東西，他一個都不合格。
蕭塵一臉憂傷，擺出了老父親看沒出息兒子的那副表情，一臉苦楚的擺擺手。
“小城子同學啊，跟你說你不是菜啊，你真的不是菜，你是……咳咳，你是……真她媽的菜！”
最后一句，蕭塵就差大吼著說出來了。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就算他是天下第一！！！，他也帶不動啊。
“回去后別的你也別試了，把心收回來，好好修煉，爭取早日突破地境，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你以后，就都別想了啊！”
洛傾城低著頭，手指頭畫著圈，臉變得比鍋貼還要黑……
“來來來，豹子，老師我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