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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身不由已

慕容然見女兒這般反應,勃然大怒,猛一拍案道“其他事可由著你,這件事不行!”

一向性格剛烈的慕容君心道“誰愛嫁誰嫁去,我就是死了也不嫁給他!”

“你……你……”慕容然臉氣的發青,隔了好一會,才強迫自己壓抑住怒火,和言悅色道“心兒,你和樂天的婚姻是由先皇欽定,早先已與你說過,只待你二人都成年便行大禮,這你也知道。”

說罷,他又在房內盤旋幾步,接著道“況且天兒人品不壞,模樣也好,你倆從小一起長大不也相處的很好?”

慕容君心不說話,心里只是越想越氣。她外出游歷前父親便把這些事都告訴了他,至此,她越看樂天越不順眼。

若不是為了湘靈,她早想一走了之,浪跡江湖。

“爹爹,憑什么我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是圣旨又怎樣,難道一道所謂的圣旨就能將我的心和一個我不愛的人綁在一起?這是什么世道,難道我生下來就只配淪為政治交易的工具?”

“你……”慕容然聽著她說的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欲再發作,腦子里忽然浮現出她母親的容貌,憶起少年時的種種。心下暗問,當年的我們真的快樂嗎?

想著想著,心中憐惜之情頓生,語氣也變柔和“心兒,我知道你不愿別人強迫你。但有些事你現在不懂,今后便明白了。你再想想吧。”

慕容君心聽罷,便賭氣走了出去。

齊楣正在房里等她,見慕容君心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正要問怎么回事,卻聽慕容君心道“走,我們去找樂天那個王八蛋算賬去!”

說罷,便拽著稀里糊涂的齊楣朝后門出去。

卻被家丁攔住道“大小姐,老爺吩咐不許你出府,還請怒罪。”

“哼!”慕容君心就要硬闖,那幾個家丁一齊跪下道“大小姐饒命,老爺吩咐誰放了大小姐便要將他剁了喂狗。”

慕容君心只得轉回府內,心下暗想,我不走門還不行?

便要帶著齊楣從花園那里。翻墻出去,她剛跳上墻,卻見墻外站著三個執劍弟子道“師姐,師父吩咐我們在府外日夜巡邏,若誰放了師姐出去,便要廢了誰的武功,還望師姐可憐。”

慕容君心見他們說的情真意切,又極不愿連累他們,便只好退了回去。

兩人信步走入亭中,慕容君心才把剛才的一切都講與齊楣聽,最后還叫了一句“真要硬逼我,我便執劍闖出去,不再回來,后悔死他!”

“君心姐姐,我瞧樂天人挺好啊,或許你現在不怎么喜歡他,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呀。”

“哎!連你也不理解我。”慕容君心站起身來,嘆道“那皇宮是人能去的地方嗎?古往今來,為爭奪帝位兄弟父子之間反目成仇,爾虞我詐的斗爭還少嗎?”

“運的不說,就說五年前齊國的宮廷政變現在想來仍舊觸目驚心。你能想象親密無間的兄弟之間,竟然兵刃相見,最后齊國二皇子姜標奪得太子之位,進而又逼父讓位,屠盡太子滿門。朝中大臣凡不服者,皆被株殺,所牽連者十幾萬人。護城河一夜之間變成紅色,你說可不可怕。”

齊楣聽罷,默不作聲,良久才勸慰道“但我瞧樂天不是這樣的人,他謙謙君子,平易近人,不像是權力黛心的人。想必他們兄弟間必然不會如此。”

“誰又說的準呢?曹植不想做皇帝,下場又如何呢?權力是迷人的毒藥。在權力巔峰的每一個人都是可憐,他們的手上沾滿了無數人的血。”

齊楣沒再回慕容君心的話,她的眼睛看著碧綠的湖面,柳枝倒影在里面,微風輕輕一吹,便將它連根拔起,也連著將她們二人的心一齊吹亂。

慕容君心心情極差,這夜竟奇怪地熟睡過去。

睡夢之中,耳邊忽然一陣喧嘩聲,伴隨著兵器的碰撞聲。聲音初時還很遠,漸漸近了起來,似乎就在窗邊。

慕容君心雙手捂住耳朵,盡力不想去聽這些聲音。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她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整個人頓時驚醒。

一聽,外面果然很嘈雜。她心下一驚,顧不上多想,穿衣抓劍便沖出了房門,跑到前院一看,數十支火把圍在院子四周,照的如白晝一般。慕容然正在中央和一個黑衣人激烈打斗,雙方一時難分勝負。

慕容君心心下暗自詫異,她父親的武功世上難有幾人是敵手,少有幾人能與他斗這么久。

她臨近一看,只見兩個人都使劍,但慕容然每一招過去,都被那黑衣人輕易化解,不過那人卻難以進攻,一招一式間都差些力道。

他心下覺得奇怪,自己竟看不出對方的武功家數,便不使全力,單以招式與對方拆解,正揣測對方的來歷,忽然有許多物什朝自己射來,他一驚,揮劍盡擋去,那些物什在空中四處飛舞,傷了幾個人。

慕容然一看,竟是一枚枚銀針,他腦子里忽然浮現出一個人來,他頓起殺心,劍鋒一變,盡是殺招,頓時占了上風。那黑衣人被凌厲的劍氣逼的不停后退。

慕容然瞧準時機,直刺其胸膛,那人奮力用手一擋,劍尖一偏,刺入其左肩。

慕容然不給對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連斬數劍,斷其四肢,卻不取其性命。

慕容君心見爹爹招招之間充滿殺氣,又挑斷那人的手筋腳筋,以如此殘忍的手段折磨那人,在一旁看的觸目驚心。

那黑衣人強撐一會兒,終于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慕容然哈哈大笑了一聲,走上前去要揭下那人的面罩,慕容君心急切地想知道那人是誰,跟著眾人圍了上去。

慕容然劍指著那黑衣人的眼睛,慕容君心忽然感覺那雙充滿憎恨眼睛異常熟悉,心里忽然閃過一個人來,卻見慕容然已經扯下那人的面罩。

慕容君心眼前頓時出現一張俊秀的面孔,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撕碎了慕容君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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