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到8個小時的火車，還好不是很難捱，兩個人說說話打發(fā)時間就覺得時光飛逝。

可陳以讓以前覺得時間好長好長，像是盼不到終點一樣。

寒假開始，已經(jīng)開始了民工返鄉(xiāng)的潮流。看著這么多人一年到頭的忙碌，沈善書覺得這些人應該很辛苦吧。當然這是題外話。

在上車檢票的時候沈善書看著在他前面老老實實排隊的陳以讓，看著他的后腦勺心里想著，這就是他的生活啊，每年都必須的經(jīng)厲的。

人流好長好長。

找到座位坐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火車咣當咣當?shù)南蚯白咧嚧巴庖琅f飄著雪花。

下午4點的火車，7個小時，晚上差不多22點多到。

沈善書看著車窗外心里正納悶時電話響了，是他家里。

沈善書看著電話然后拿著電話走到車廂吸煙處。陳以讓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喂”。沈善書先開口沒有語氣。

“嗯”。是沈善知。

“你放假了不回來去你同學家？”。

“嗯”。

“沈善書，那在這之前為什么不打個電話回來說你要去玩，可能會晚點回來”。克制的著的問。

“忘了，本來想等下打，你就打來了”。停了一會沈善書繼續(xù)說到：“呵，我沒打電話你不也知道我去同學家了么？”。

“那是我的事，你沒說，是你的事”。沈善知冷冷的開口。

其實沈善知大概能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對家里的逃避，只是他始終不明白沈善書為什么會有這種心情。或許他知道，只是不去深想。

沈善書知書達理？嗯，這是外人的看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很任性。

從來就是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從來不聽勸，和家里的決定總是無聲無息的在對抗著。

“我只是去同學家玩不至于你發(fā)火吧？”。沈善書無所謂說到。

他真的煩這種感覺，什么都要過問，聽他們的安排。

“我又不是不回來？我多大的人了？”。語氣里是不耐煩。

那邊沈媽媽示意沈善知算了，由他去吧。

因為在她心里，沈善書起碼還是算是聽話，比起她的合作伙伴的有些孩子，簡直就不要太好。

沒有惡習，不泡夜店。

沈善知嘆了一下氣：“算了，你什么時候回來提前打個電話，早點回來，車票機票可以早點安排”。

“嗯”。沈善書沒有說話，靠在車廂壁上，眉眼低垂。

掛了電話他回到位置上，陳以讓還是忍不住問了下：“家里么”。不是問句，只是一個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嗯”。沈善書點頭。

“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讓我注意安全”。

“噢”。

過了一會陳以讓又問：“餓不餓”。

沒等沈善書回答自己又飛快接話：“你大概是第一次坐火車吧，車上的飯你肯定吃不慣，因為不好吃”。

沈善書覺得陳以讓有點太忙的感覺，忙什么？噢，忙招呼他。

除了張智還沒人去過他家。那個人是沈善書他莫名有些緊張。

為什么緊張？因為從此多了一個人參與他的生活吧，因為他在沈善書面前就有一種潛意識的想要堅強從容。

“我不餓”。

“那我去洗水果吧”。

又是不等沈善書回答就去洗了，那是上車之前買的蘋果。

回到座位沈善書開口：“多久了？”

“啊？”。

“啊什么啊，我是說火車走了多久了”。

陳以讓拿出他那手機看了看：“噢，2個多小時了”。

沈善書沒有說話了，并沒有拿蘋果，而是拿起了一個小甘橘。因為那本就是陳以讓自說自話去洗的。

“沈善書”。

“嗯？”。

“你為什么不回家”。

這個問題陳以讓一直沒問過，但現(xiàn)在他想問問。

沈善書吃著慢慢把柑橘剝了皮，分開一瓣放進自己的嘴里。

“唔，好吃”。然后才說：“沒有為什么，就想去你家看看啊。看看你住的地方什么樣，有點好奇”。

陳以讓一副鬼才信的模樣。

“凈說廢話”。

沈善書沒有說話，把剝好的另外一半遞過去給陳以讓：“真的很甜”。

陳以讓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甘橘再看了一眼沈善書后，接了過來。

車廂里很安靜，恰到溫度的空調，各色各樣的人，一雙雙疲憊或安靜的眼，陳以讓看著這些就覺得很放松。

其實不是周圍坐滿了人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邊有個人你能和他輕松的交談，沒有負擔，不會冷場。那時身邊的氣氛就會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