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說說,你兒子怎么突然間發病的?”
劉春國就將這一段時間兒子的病情說了一遍,原來在三天前,劉元從醫院化療治癌回家之后,說要睡覺,這一睡,就沒有再醒過來,但呼吸、心跳等身體機能在醫院檢查,都很正常。
起先第一天沒有過多在意,以為是疲累所致,但次日怎么叫喚,劉元都醒不過來,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沒有理由,一睡不起啊!
薛鼎山聽著,眉頭緊皺,其實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醫院里面的高科技儀器都檢查不出來,他也沒轍,只能讓劉元繼續住院觀察。
令他疑惑的是,昨天在市區,有一個病人和劉元的情況極度相似。
區別就是,市區的那個病人病情看似輕微一些。
薛鼎山將遞過來的化驗單重新看了一遍,思索道:“繼續觀察,我暫時沒有辦法!”
一盆涼水像是澆在劉春國頭頂,神醫薛鼎山都不管用?
劉春國不死心,只要兒子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會放棄,“薛神醫,我們要不去帝都醫院瞧瞧?”
薛鼎山搖頭,“沒有用,我昨天也碰到一個和你兒子一樣病情的年輕人,他前天才從帝都回來的,帝都最好的華夏醫院都沒有查出病因。”
“那,那我兒子真的沒救嗎?”劉春國老淚縱橫,劉元是他的獨子,從小呵護備至,捧在手心當著寶一樣,要不是有這么一個兒子,他早就與妻子離了婚。
在圍城外,自由自在。
薛鼎山的一番話,直接給劉元判了刑。
“薛神醫,你再想想辦法?是不是錢的問題,你放心,只要你能夠醫好我兒子,我就是砸鍋賣鐵,兩天內也把500萬湊齊。”
薛鼎山正色,“劉老師,說錢就見外了,我薛某懸壺濟世,從來不為錢財,關鍵是眼下,我真的沒有辦法!”
艾偉神色慌張,安撫劉春國,“你不要太傷心,我和師傅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你兒子的,你把該準備的準備好,醫治你兒子,你就放五百個心吧!”
林羽聽著艾偉這樣一說,聽出一些苗頭,薛鼎山一大把年紀還在外面風吹雨打,救死扶傷,應該早將錢財看輕,如果他要是在乎錢財的話,十年前加入華夏國首富的旗下私人醫療隊伍,錢財早就滾滾而來,不必到今還游蕩在外。
艾偉絕對有問題,這小子從一開始,林羽就看他不順眼。
艾偉安撫著劉春國要往門外走去,林羽道:“慢著,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把該準備的準備好,劉老師應該準備好什么?”
劉春國此刻正處于傷心之中,對外界充耳不聞,聽到林羽出乎意料的反問,沒有作出一點反應。
艾偉一愣,反擊道:“你多想了,我是要他準備好錢,治療兒子,以我來看,這病不是小問題!”
“是嗎?我怎么聽你說話不對味!五百個心等于五百萬?準備好送給你吧!”
“你——你——”艾偉氣得說不話來,忽然間他看著林羽的眼神,細品他的聲音,好像在哪見過,隨即醒道,“是你小子,難怪我覺得在哪里見過!”
“師傅,他就是我們在前兩天夜市上看到過的那臭小子,還逼我喝下三草枯,我們趕快報警,把他抓起來!”
艾偉放開劉春國,著急地拿出手機,卻被薛鼎山攔住,他看著林羽,半晌道:“真的是你啊,難怪我剛剛在門外看著熟悉!”
劉春國聽著他們的對話,似乎神醫兩人和林羽之間還有矛盾,這下子糟了,千萬不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趕忙上前拉住林羽,“林羽,你快些走,不要在這里給我添亂,就算是老師求求你了!”
“我干嘛要走?醫院又不是私人斂財場所,你不要指望他們那垃圾醫術會治好劉元。”
林羽毫不客氣,他才不管什么神醫名號。
醫不好病人,打著神醫名號騙錢倒是有一套。
薛鼎山氣得身體發抖,他行醫幾十年,一輩子別人對他都是客客氣氣,今天被眾人面罵為垃圾。
“你走,你給我走!我不要再看到你!”
“保安,快過來,住院部301室有人搗亂。”一名跟隨在薛鼎山身后的老醫生撥打了電話。
“你不能走,我要送你去警察局,你上次逼我喝三草枯,就是謀殺罪!你跑不掉了,哈哈!”艾偉大聲笑了出來,在他面前,林羽此刻已經是砧板上的肉塊,就等著被砍切。
林羽哼了一聲,“我說你垃圾,你就要承認,你作為醫生醫治不好病人,醫術是不是垃圾?”
薛鼎山正要開口,艾偉搶先反駁道:“神醫不是天王老子,一個將死之人,除了神仙沒人能救!”
“對,我就是你所說的神仙,難道你們沒見識過我的本領嗎?”
“妄語!你鳥毛都沒長齊,你給我等著不要走啊。”
那晚救治垂死的殷潮平,艾偉可是親眼所見,現在特殊情況下,矢口否認。
要是被別人知道,他們的醫術還不如這個愣頭小子,豈不是太沒面子?
“我不會走的,你剛才的意思說你救不了將死之人,劉元沒有救了?”林羽怎么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就是不肯退后,反問他一句。
艾偉的臉上瞬間不大好看,在薛鼎山面前,他不敢妄下定論。
林羽接著說道,“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既然救不了劉元,你為何要向劉老師私下索賄五百萬呢!”
“這,你胡說,別血口噴人!”
林羽絲毫不懼:“薛神醫,你管教不好徒弟,作為師傅,你很失職,連醫品也敗壞。”
薛鼎山像是醒悟一般,看向徒弟艾偉,只見他眼神躲躲閃閃,一下子就明白了林羽所說為真,他只是冷笑一聲,“你說我是垃圾,你有辦法,醫好病床上的病人嗎?”
劉春國一直看著兩方爭吵,一言不發,這樣子說來,他們神醫二人真的一時沒有辦法醫好兒子劉元,他看著林羽,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要么再看看吧!
艾偉已經收了他350萬,看在錢的面子上,不會見死不救。
薛鼎山的態度令林羽反感到極點,看他態度已經知曉了徒弟受賄,故意避之不言,狠心要護短。
堂堂一代名醫,在大是大非面前半推半就,可惡!
“當然了,我沒有把握,會和你們爭論不休嗎?”林羽走到病床面前,掀開被子,正想要做樣子把脈。
薛鼎山冷不防哼了一聲,道:“劉老師,你看著辦,他要是醫你兒子,以后你就不要再求我了!”
“垃圾!”林羽一坨口水吐在地上,之前還敬他是神醫,沒想到在人命關天之際,人品的邪惡性馬上暴露出來。
二選一?
明擺給林羽難堪,林羽沒有神醫的名號,劉元要是繼續觀察下去,在他們手上定然活不了。
“林羽,你走吧,我真的很為難!”
果真,劉春國上了他的計,走到病床前將林羽推開,即使他很想見識一下林羽的手段。
薛鼎山心中得意地笑了,小子,你跟我比還是差了一大截,“還不快走開!”
林羽站起身體,冷冷一笑,道:“薛鼎山,我本敬你年老,有一些醫術,沒料到你的人品敗壞,枉為醫生,在我眼里,你就是垃圾中的戰斗機!”
“放肆!”
艾偉一聲大喝,欺身而來,一掌朝林羽呼來,他最近得到一顆丹藥,不僅驅散掉三草枯毒性,連修為都稍漲一分,現在膽子也隨之大了十分。
“啰嗦!”
林羽一出手,直接將他手掌捏住,真氣輸入進去,永久性封閉住掌脈,一時還感覺不出大問題,但時間一久就不好說了!
最多十天半月,若不將阻擋的真氣排出,他的手掌因為經脈不通,會慢慢壞死。
“啊!”艾偉忽然殺豬一般嚎叫不止。
林羽一腳將其踢到門外!
一口鮮血從喉嚨間涌出。
站在門外的兩個保安,親眼看到艾偉被一腳踢到門外,直接駕著艾偉去了隔壁的急救室。
急救室中的艾偉,暫且選擇性忘記手掌的疼痛,馬上拿出手機,撥打出報警電話。
“劉班,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選擇吧?”
劉春國看著林羽狠辣的手段,不禁冷汗直冒,虧自己一直還想勒索他,要是他一生氣,今天艾偉的下場,那一腳可是將人踢飛到三米外!
他這一把松骨頭,很少運動經不起折騰。
這時,一個年輕的醫生走進,看著混亂的病房里面,心想,肯定是醫鬧事件,只是他的目光看到了林羽,再沒有離開過。
薛鼎山看著走進來的年輕醫生,揉了揉眼睛,問道:“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年輕人對他的問話置若罔聞,直接忽略,他走到林羽面前,哈哈一笑,“我沒有看錯吧!你就是林羽!”
林羽微笑,“你沒有看錯,正是我。”
一旁的老醫生臉色陰沉,“殷子軒,薛神醫在問你話?”
“殷子軒?殷潮平的親生兒子?”
“對,是他。”
薛鼎山確定沒有看錯,昨天他還在床上昏睡不醒,他們師徒束手無策,哪想到今天健健康康站在了他的面前。
殷子略顯尷尬,“不好意思,薛神醫也在這里啊,我剛才沒有注意到。”
“對了,林羽,你在這里做什么?我下午來上班的,剛才在辦公室,看到劉元的病情,有些疑問,所以過來看看。”
殷子軒根本懶得理神醫,僅僅回了句話,就把面轉向林羽。
薛鼎山那叫一個氣啊。
這輩子沒有受過的氣,在這短短幾分鐘內全部承受了!
薛鼎山試著讓語氣平靜一些,“殷醫生,你能告訴我,你的病怎么治好了嗎?是不是我昨天留下的抗生藥,起了作用?”
殷子軒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反正今天就是好了,能吃能喝,一點問題都沒有。”
模棱兩可的回答,沒有道明緣由。
“對了,劉元是什么情況?”
薛鼎山道:“和你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這年輕醫生有救,那不就說明他兒子也有救了嗎?
劉春國原本晦暗的眼神振奮起來,他激動地緊抓住殷子軒雙臂,痛得殷子軒嗷嗷叫,“醫生,你吃了什么抗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