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普里昂依舊不為所動,塔克瑪爾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最后勸了一句話,“你作為她的血仆,沒有你的供血,她會死吧?!?
只是這一句話,普里昂的眸子里便有了明顯的波動,他捏緊的拳頭最終松開了,但還是望著外面漆黑的雨天發呆。
塔克瑪爾勾起一抹笑,她總算是見到自己的表弟有了春心萌動的模樣了,之前還擔心他會一直陷在自己哥哥的陰影里,現在看來還是克服過來了。
……
第二日,佩里西在弗里德的聯系之下,來到了校門口,學校的大門應聲而開。
一人一匹馬,打扮地格外隆重,那應戰的輕甲披在身上,一看就是王室才會有的優待,他們統一下馬,步調一致。
而弗里德一身騎士裝扮,腰間別著重劍,手中捧著一盆好看的向日葵,在紅毯之上行走著,帶領著十幾個侍衛,單膝跪地到佩里西面前。
“佩里西小姐。”
每個侍衛手中都帶著不同的東西,看上去都是價值不菲的物件。
門口的響動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往這邊看,雖說隆重的場面見過不少,但王室的輕騎卻是很少見,由此圍觀了不少人。
在外人眼里,為了不暴露佩里西的身份,他們只能這么喊,而弗里德卻仍覺得十分不尊重,可是卻也沒有辦法。
佩里西接過弗里德手中的花,平靜地說道:“東西收到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小姐準備什么時候回去?”弗里德問道。
“不知道。”佩里西如實回答道。
“那請讓屬下陪伴在小姐左右?!备ダ锏聢远ǖ卣f道。
“……我有事需要你幫我。我找到了我的血仆,只是他在我一覺醒來之后,卻消失不見了,是一個黑發藍眸的孩子,五六歲的模樣,你幫我找一找。”佩里西看著弗里德,眸子認真地吩咐道。
在打發走弗里德的同時,也能幫她找找普里昂的消息,可謂是一舉兩得。
“是。屬下明白了。”弗里德起身,帶著身后一眾人退下,離開,動作迅速,好像從未來過。
而佩里西在周圍人的注視之下,抱著花離開了。
她的背影孤傲,走得步履沉穩,卻總感覺少了些什么。
下過雨之后的陽光似乎柔和了許多,佩里西并沒有因為昨天淋雨之后,而感受到一絲不快。
他們說得對,血族就是冷血動物而已。
可是,佩里西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冷血的很稱職,按道理,她只需要在學校再找一個血仆填掉普里昂的位置就好了,沒必要大費周章的去找。
但佩里西就是不甘心,也不知道是出于哪種不甘心。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佩里西有心情不好,所以她一路回去,周圍人都與她隔了半米遠,生怕被打。
而她放好了花之后,就去了教室,而許久不見她的尤利爾就顯得格外興奮了起來,但是在看到佩里西那張生人勿近的臉之后,尤利爾又陷入了幾分遲疑。
“佩里西,發生什么事了?”
佩里西看著她,問道:“你有看到過那個男孩嗎?”
“沒有,他不見了嗎?”尤利爾問道。
佩里西點點頭。
“沒事的,佩里西,你先別著急,我也會派人幫忙找的?!庇壤麪柊参康?。
佩里西點點頭,說道:“謝謝?!?
一下午的課,佩里西都在神游,除了來上課,她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
與穆司說的一樣,她還真是寡的可怕。
其實也不是,只是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而已。
佩里西站在教學樓前,與尤利爾揮手道別,然后無所事事的閑逛。
如果找不到普里昂的話,她是否應該考慮回去了?
都說了血仆的血會令血族上癮,迷戀,以至于可能作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以及與自己性格不符的事情。
在漫不經心的走動之中,她來到了學院的觀星臺,但是由于視野寬廣,環境優美,也聚集了不少的小情侶前來幽會。
而佩里西只是從他們身邊走過,就讓那些男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以至于出現了情侶之間爭風吃醋的行為。
對此,佩里西只是覺得可笑。
這樣的感情真是幼稚至極。
雖然以后的佩里西會有為自己的想法而啪啪打臉的時候,那也只是后話了。
她坐在觀星臺最為靠邊的臺子上,往下望去,應該有幾十米高,可能只是一個不留心便會掉下去。
但是佩里西就坐在那,感受著風吹過耳畔的聲音,她的腿輕輕的擺動著,看著遠處已然全部隱匿的夕陽。
若是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佩里西是想不開,但當他們仔細看到她的臂章之后,便沒人上前阻攔。
那是血族,不管她摔死還是摔不死,對于他們來說,都只是百利而無一害。
“找到你啦,小莫莉。”塔克瑪爾突然出現在了佩里西的身后,那魅惑的眸子眨巴眨巴,好像有什么話要說。
佩里西看了她一眼,禮貌的搭話道:“依思,晚好?!?
“聽說你家小寵物跑了?!彼爽敔栞p輕一邁自己的大長腿,坐到了佩里西的身邊,問道。
“……”佩里西不搭話。
“沒事的,大不了再找一個嘛?按照你們家族的勢力,找一個血仆應該很輕松吧?”塔克瑪爾故作輕松地試探道。
“沒有,他是我的第一個血仆?!迸謇镂魅鐚嵒卮鸬?。
塔克瑪爾稍稍震驚之后,有些不太理解,按佩里西的年齡算起來,應該近千歲了,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血仆嗎?
這說出去大概是沒人相信的,可按照佩里西目前的焦急程度與心情來看,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你希望他回來嗎?”塔克瑪爾笑著問道。
“我想知道他是否安全,也想知道他為什么消失。”佩里西平靜地說道。
原來,佩里西并不只是為了自己,而是想知道普里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塔克瑪爾看得出來,佩里西對普里昂非同一般,但是卻不是男女之情的非同一般,就好像是一種需要。
“如果找不回來了,怎么辦?”塔克瑪爾問道。
佩里西沉默了片刻,說道:“那就不找了,我也該回去了。”
聽不出佩里西多余的感情,但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很沒有良心,實則卻有點點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