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益西姊姊,明明你還是一個為出閣的大姑娘,怎么你來安慰我啊?”白落棠綻開笑顏,打趣著米瑪益西。
“因為小阿梨不開心啊。走吧,我們去騎馬,去逛花市,去所有能讓你開心地方。”
米瑪益西揉了揉白落棠的頭,就像親姐姐那樣,帶著她去玩兒。
……
白落棠和米瑪益西策馬逛市的時候,楚莫正在和白玄乙把酒言歡。
只不過“酒”是以茶代酒的“酒”罷了。
“楚將軍。”
“行禮就不用了,我們不興這一套。”
楚莫擺擺手,喝了一口白落棠給他泡的,說是調養身子的,特別苦的茶,并且給白玄乙也倒了一杯。
白玄乙面無表情的喝下,對著楚莫說了聲“是”。
“你主子出去了,你不用跟著?專門陪我解悶?”門外傳來策馬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對話后,馬蹄聲起,聽聲音白落棠是跟著來人走了。
“不必,主公會保護好小姐的。”
“主公?小姐?兄弟,是不是有八卦啊?”楚莫一邊齜牙咧嘴的喝著苦茶,一邊打聽著關于白落棠的八卦。
“主公待小姐,親如姐妹,情同手足,并無甚么八卦。”
白玄刃臉色平淡,并未有多少表情,楚莫淡淡的“噢”了一聲,又岔開了話題。
“那幾年前的太子策反案,你知道嗎?當時我在邊關,許久未曾回來了。我記得那時候是羯族來犯,現在北原收服了羯族,我們倒是比以前輕松多了。”
“確實,當年……”
當年——
白棠哭哭啼啼的跑回家,白老父知曉,也是心疼,但是又無奈極了。
“阿梨,下下月廿三,你準備出嫁吧。”
白老父攥著拳,背對著白棠,心里是不舍與難安。但是又沒有辦法,太子以白家上下姓名,以白玄刃這個秘密為挾,逼迫白家陪他一起造反。
他說萬無一失,他聯合了北原王,再有白家助力,那是如虎添翼。
此仗,必贏。
若是白老父不答應,那么他就把白玄刃的存在,關于他的所有,一一上書給皇帝。
養私兵可是大忌,雖然這是開國皇帝默許他白家的,但是終究只是默許,沒有文字,沒有協議,追根溯源什么也找不到。
若是讓皇帝知曉,他白家上下百來性命,那就消失在旦夕了。若參與造反,那日必定血流成河。若不參與,那便會滿門抄斬。
況且造反,白家的人活下來的也會多些。
但是白老父還是不放心,所以他要把白棠找個好人家嫁出去,然后和她斷絕關系。
這樣一來,白棠和白家的聯系也僅僅只有這一個白字罷了。
“什么?!阿……阿爹,你在說什么啊?為什么……為什么……”
“白家在朝中勢漸微,新相儀表堂堂,更是治世人才,我需要拉攏他,地位權勢,我白家有的,他也差不多了。如此,姻親關系更好。”
白老父留給白棠的依舊是一道背影,沒有解釋,就丟下這么一句話離開了,不管白棠是如何傷心欲絕,在那里如何哭天搶地。
這個世道,能保命就好了,身若浮萍,總歸還有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