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縮成的一團的郁希突然從夢里驚醒。
“洛羽,洛羽。”
她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就要往外面跑。
蘇毓剛好在外間,聽見叫聲就往內間走,剛到門口就被郁希抱了一個滿懷。
“你是洛羽吧。”郁希抱著蘇毓不忘再次確認,一臉期待。
蘇毓不知道這個洛羽是誰,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說是就是。”隨后俯身抱起她就要往內間走。
徐朝雖然站在外間,但該看沒少看,此刻一臉沒眼看的出了房間,他應該在屋外的。
蘇毓抱著郁希回到床上,可郁希還緊緊的抱著她的腰,完全沒有松開的意思。
“先穿衣服。”他嘆氣口。
隨后一道綠光閃過,郁希換了一套粉色的羅裙,雙丫髻上還別著兩朵精致的小紅花。
很好,現在完全不掩飾了。
郁希獻寶似的把手里的玉佩遞給蘇毓,杏眼滿滿都是高興,“你的。”
蘇毓拿著玉佩翻看了一下,一枚純白色的玉佩,樣式很簡單,最中間雕著兩個字,筆畫繁復,不是他們用的。
大概是玉佩回到主人身邊很興奮,白光不斷的閃爍,溫熱的觸感透過指尖一直蔓延到全身。
現在說他不是,他都不起相信了。
蘇毓收了心思,低頭看著還窩在她懷里的郁希,胸膛微震,“我們以前認識。”
郁希忙不迭的點頭,歡快道:“我們認識一天哦。”
蘇毓:......
之后郁希巴拉巴拉的講完兩人認識的過程,當然了還有他的后續。
“我后來才知道那個頭戴金冠的叫清潭,他重傷未愈,七千年前死了,現在天界的天君是他兒子玄乙。當年還要來征討我們妖界,然后被我打跑了。”
隨后一副求表揚的樣子看著蘇毓。
蘇毓:......
一顆小草還挺暴力。
郁希解決了多年的夙愿,每天開心的跟著蘇毓跑來跑去,而蘇毓也開始接受自己的過去。
當然了,還是有不開心的時候。
“我不。”郁希抱著胳膊歪過腦袋一臉抗拒。
蘇毓把要練得字帖給她放桌上,冷言冷語道:“不寫完今天吃兩碗飯。”
郁希只留給她一個后腦勺,腹誹道:“欺負草算什么男人。”
蘇毓不咸不淡的回道:“我算不算男人用不到你操心。”
“哼。”郁希重重的發泄自己的不滿。
一直到月上柳梢頭,郁希終于練完字,蘇毓拿起來翻看,真是慘無人賭。
“你真的打算當一顆沒文化的草。”蘇毓打算跟她講道理。
“有文化有什么好處。”郁希問道。
蘇毓想了一個她可能會喜歡的理由,“會顯得你更好看。”
郁希眨眨眼,換了一張絕美的臉,嬌笑道:“現在美嗎?”
蘇毓:......
竟然不是對手。
看蘇毓一副不放棄的架勢,郁希恢復本來的面貌趴在桌子上,厭厭道:“學習能怎么樣啊,過個幾千年又換了,道理都是一樣的,就是換一種方式表達而已嘛。”
蘇毓:......
無言以對,他都快要被說服了。
轉眼間天氣越來越冷,期間連下了好幾場大雪,郁希看的稀奇,山上四季如春,見不到四季,尤其下雪天。
她喜歡捏雪人,捏完蘇毓覺得不過癮,就給王府的人都捏了一個,整整齊齊的排列在花園里,一個個惟妙惟肖的小雪人成了王府的一大奇觀。
徐朝再次欣賞完自己的雪人,不禁感慨道:“郁希小姐的手真巧,捏的雪人真好看。”
旁邊欣賞的人心說,徐哥您真是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夸了郁希小姐的同時還要給自己臉上貼金。
蘇毓自然也是看過自己的雪人,郁希給她捏了很多,個個都還施了法術,現在齊齊擺在他的書房。
郁希折騰完雪就開始折騰花草,往年的王府冬天花園很是蕭條,可是今年呢,花草樹木依舊茂盛,甚至還開花結果了,引得下人們嘖嘖稱奇。
臨近年關,蘇毓很是忙碌,郁希閑來無事在外面看下人們打掃庭院,裝扮院子,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過年,以前的時候就是在外面看看放煙花,覺得沒什么意思。
除夕那天,蘇毓帶著郁希去皇宮參加晚宴,對于郁希的存在他們很好奇,而郁希對他們的好奇也很好奇。
晚宴開始后,郁希被一個喝的有點多的妹子攔住說什么交流經驗,然后那個妹子訴說自己的暗戀史,真是凄慘婉轉,郁希聽得感動眼淚在眼眶打轉,跟著也喝了好幾杯。
等蘇毓從眾人中脫身,郁希已經是個紅撲撲的小醉草了,蘇毓頭疼的扶著她,就聽小姑娘不停的數落他。
什么直男,什么絕情,什么不開竅。
蘇毓真是聽得哭笑不得,趕緊抱著醉草打道回府。
結果馬車走了沒多久,郁希又鬧著要他背,蘇毓捏著眉宇只得同意。
長長的街道掛滿紅燈籠,蘇毓背著郁希一步一步向前走,待在背上的郁希老實了很多,徐朝一行人遠遠的跟在身后。
郁希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
“洛羽。”
“嗯,我在。”蘇毓輕聲應道。
郁希乖巧的趴在他的頸肩,軟軟糯糯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蘇毓剛要說話,墨色的天空突然盛開一朵煙花,隨后是更多的煙花,姹紫嫣紅中他說。
“傻草。”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