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老師是個小姑娘，文文弱弱的，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大學生清了清嗓子，先是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后直奔主題。

“你們知道吧，今年是我校90周年校慶，學校打算以班級為單位舉辦一個合唱比賽。”

“啊？”

坐在底下的同學們才堪堪適應了憋屈的小凳子，就聽見了音樂老師的話。

音樂教室是個很有感覺的小教室，彩色的木質小墩子板凳繞成圈圍著講臺那邊的一架鋼琴。

大家跟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坐在彩色的小墩子上，有幾個調皮的還霸占了兩個斜躺在上面。

聽到音樂老師這么說，大家又都看過去。

“我們今天沒什么主要的事，就是選一首歌，比賽的時候唱，再則，我們需要選出一個指揮。”

“指揮？”

底下的同學面面相覷。

角落里，祁安抱著肚子笑個咯吱亂顫。

“呦，呦姐，你也太他媽可愛了呀！”

鹿呦呦坐在小板凳上，腿曲著，雙手沒地方放，搭在膝蓋那邊半弓著腰玩手機。

聽到祁安的話，她眼皮子挑了挑，涼涼的視線掃過去。

祁安捂著嘴，伸手拼了命地拉旁邊的林深。

“哥。哥，你說是不是，超級無敵可愛啊。”

鹿呦呦那一臉不耐的表情配上她乖巧縮成一團的坐姿，實在搞笑。

林深抬睫過去，眼底閃過了一絲光亮。

鹿呦呦眉頭突突兩下，收了手機，腳尖點了點地板：“祁安你給我死過來。”

“我不！”

他怪叫一聲，連忙躲到林深后面。

鹿呦呦深吸了口氣正準備抽死這越來越皮的不行的祁猴子時，教室里的人忽得轉頭看向她。

“？”

她蹙了下眉。

“呦姐，老師叫你誒。”

音樂老師環顧一下，很容易就在不大的教室里看見兩個長相出眾的人。

小姑娘滿臉的惱氣但是不見兇相，男孩子寵溺又放縱，任憑身后那個帶金絲眼鏡的男生扯著他衣服，只是無奈又直白的看那小姑娘。

“什么事？”

鹿呦呦站起來。

底下的人紛紛解惑：“老師說選指揮，又問我們文藝文員是誰。”

看老師這意思，是打算找鹿呦呦當指揮嗎？

底下的學生不敢亂說只靜靜看著。

“你是文藝委員是嗎，那好，你……”

“老師，我覺得我也可以當指揮。”

習刁坐在前面，也不回頭看角落里，她知道自己一看可能就沒膽子繼續了，但她也不想把這機會就這么讓給了鹿呦呦。

一個根本什么都不如她的人。

憑什么被內定為指揮。

她站起來舉手，眼神堅定又執著地看著講臺上的年輕女老師。

音樂老師本想叫文藝委員組織一下選指揮的事，畢竟她第一次認識這群學生，也不熟悉，她只是想吩咐一下任務沒成想會被人打斷。

但顯然，她脾氣夠好，聞言只是點頭：“那你找文藝文員報一下名，你們想參與競選的都報一下名，然后你……”

音樂老師自顧自地吩咐，說到一半了才想起來問：“你叫什么來著？”

鹿呦呦腳尖無聊地點著地板，嘴里心不在焉地應著：“鹿呦呦。”

音樂老師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個姓的，她饒有興致地點頭：“那好，小鹿啊，你就負責這件事。”

小鹿這稱呼一出，教室里猛地安靜下來。

連前排舉手的習刁都愣了一下，沒忍住往后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