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哥。我想聽你唱支歌!”趴在丈夫背上的趙雨荷說。
“你想聽啊?”邵興旺癡癡地問。
“想聽!”趙雨荷喃喃地說。
“腳都崴了,還有興趣聽歌?”邵興旺說。
“正因為腳崴了,聽你唱唱歌,就不會感到疼了。”趙雨荷說。
“咦!這倒是個好主意。精神勝利法,這個好,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邵興旺說完,瞅了瞅天上明亮的秋月,唱起了以前曾經(jīng)唱過的酸曲兒。
“月亮走哦,我也走哦,我背著荷花回家嘍,回家嘍!荷花是個好女人哦,她死心塌地跟我走哦,跟我走!”
……
進了村子。
“狗子哥,你出汗了。”趙雨荷說。
“出汗好,排排毒,有利于身體健康。”邵興旺說。
“你放我下來,我能走。”趙雨荷說。
“不行,你的腳崴了,我還是背著你回吧。”邵興旺說。
“我腳沒崴,我可以走路。你放我下來。”趙雨荷說。
“知道你心疼我,怕累著我。我可不上你的當,我一定要把我的好媳婦兒背回家,背到炕上,然后……”
趙雨荷知道丈夫“然后”的意思,卻故意逗他說:“然后啥?”
“然后和你一起飛?”邵興旺笑嘻嘻地說。
“你討厭,誰想和你一起飛了?”趙雨荷說。
“我要和你一起飛,飛躍高山森林,飛得陶醉癡迷,飛得大汗淋漓,飛得忘乎所以,飛得……還有啥詞可以形容?”邵興旺問。
“還有氣喘吁吁。”趙雨荷說。
“對,還有氣喘吁吁。”邵興旺笑笑說,把著趙雨荷的兩條大腿,將身體往上托了托。
“狗子哥,你真的不累?”趙雨荷把嘴湊到丈夫耳邊問。
“今天特別高興。人一高興,就不累。”邵興旺說。
“啥事把你高興的?”趙雨荷問。
“見到你,我就高興。其實,每天晚上我做夢都能夢到你。”邵興旺說。
“撒謊,我不信。”趙雨荷說。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邵興旺說。
“那我問你,你夢到我啥了?”趙雨荷說。
“有時,夢到你在訓(xùn)斥孩子。有時,又夢到你飛走了。有時還夢到咱倆在一起那個?”邵興旺說,“反正,胡亂做夢,啥夢都做過。”
“狗子哥,回去,咱們先洗個澡吧?”趙雨荷說。
“你腳崴了,能洗嗎?”邵興旺問。
“我的腳沒事,真的沒事。一會兒,我?guī)湍愦甏瓯常闵砩铣龊沽耍泄伤崴岬奈兜馈!壁w雨荷說。
……
“到了,下來吧!”邵興旺說。
放下妻子,邵興旺掏鑰匙開門。
倆人進門后,邵興旺將門關(guān)閉,一個海底撈月,將妻子抱回臥室放在床邊。
趙雨荷坐在床邊,笑嘻嘻地看著眼前的丈夫忙來忙去,一臉的鬼心思。
“你笑什么?”邵興旺找來了緩解跌打疼痛的紅花油。
“沒,沒什么!”趙雨荷說。
“坐好,別動,我給你抹點藥,好了后,你就平躺到床上。”
邵興旺說完,輕輕脫掉妻子的鞋子,又將她的長筒襪子從大腿根部緩緩地搓卷下來。
看著妻子雪白修長的大腿,邵興旺還是忍不住親了一口。
邵興旺正要打開紅花油瓶子,趙雨荷說:“狗子哥,不用打開。”
“嗯,不行,抹上藥就不疼了。”邵興旺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本來就不疼。”趙雨荷說。
“啊!剛才不是把腳崴了嗎?”邵興旺說。
“剛才是把腳崴了一下。可就疼了一下,爬上你的脊背的時候,就不疼了。”趙雨荷說。
“你呀你,你嚇我一跳。我還擔(dān)心你的腳崴了,后天出去旅游,去不成了。”邵興旺說。
“狗子哥,快一個月了,你都沒有碰過我了,在路上,我就想讓你背背我。”趙雨荷說。
“那現(xiàn)在呢?”邵興旺故意問。
“你抱抱我。”趙雨荷說。
“那是必須的。今晚我要好好抱抱你。”說著,邵興旺將妻子抱了起來,平放在了床上。
“狗子哥,走,咱們?nèi)ハ磦€澡,一身汗,好難聞。”趙雨荷說。
“走嘍!”邵興旺坐起來,將妻子的雙臂拉起來,背著她進了廚房的套間里。
廚房的套間,邵興旺修建了一個浴室。頂上安裝了取暖的浴霸,下面是一只香柏木浴缸。整個浴室,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柏木的味道。
“來,我在大鐵鍋里燒水,你給咱把浴室的衛(wèi)生打掃一下。”邵興旺說。
鐵鍋里的水很快燒好了。
趙雨荷用刷子沾著洗潔精,將浴缸里里外外刷洗干凈。
勞動創(chuàng)造美好生活。
趙雨荷參與到洗刷浴缸的勞動中,很快額頭就有了汗珠。額前的頭發(fā)被汗水濡濕后,一縷一縷地垂在眼前。
看著妻子辛勤勞動的身影,邵興旺不禁感慨道:“果然,勞動的樣子是最美。”
“狗子哥,你說什么,我沒聽懂。”趙雨荷說,“你去行李箱中,把我的內(nèi)衣和你的內(nèi)衣拿過來。再拿條大床單。”
邵興旺回到臥室,打開從秦都帶回來的行李箱,翻找了半天,發(fā)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半透明袋子,里面裝著一套QINGQU內(nèi)衣。
“是這個嗎?”邵興旺回到廚房,將手里黑色的蕾絲帶子遞給妻子。
“是的。”趙雨荷說。
邵興旺用手抖了抖,拿在手里端詳了一下,說:“這,這不就是兩根繩子么!嘻嘻嘻,嘻嘻嘻。”
“討厭,狗子哥,不許笑,過來,打水。”趙雨荷將手里的水瓢遞給丈夫。
趙雨荷過去打開水龍頭放涼水,邵興旺將鍋里的開水倒進浴缸。
為了確保浴缸里的水保持一個恒溫的狀態(tài),邵興旺還像以前一樣,給裝牛奶的鐵皮桶里灌滿水,接上細管子,讓熱水慢慢流進浴缸。
一切準備就緒。
一只皮膚黝黑的大貓先躺了進去,另一只白色的大貓跟著躺了進去。
廚房的窗戶上,傳來兩只喵咪“喵嗚——喵嗚——”的叫聲。
“狗子哥,窗簾還沒有拉上。”
“不用拉,鬼才會看呢!”
“把燈關(guān)了。”
“不用關(guān)。”
“咯咯咯,咯咯咯!”
……
“太解乏了,泡個熱水澡,比神仙還快活!”邵興旺對妻子說。
“皮膚變光了。”趙雨荷撫摸著丈夫說。
“好了,我?guī)湍隳么矄巍!鄙叟d旺先出來,將床單裹在妻子身上。
“嗯!你看,水面上是啥?”邵興旺指著浴缸里漂浮的一層污垢說。
“咦!惡心!”趙雨荷說。
“倒了真可惜!這油大的,澆花澆菜,絕對長得旺。”邵興旺說。
“快別說了,過來幫我吹頭發(fā)。”趙雨荷將吹風(fēng)機遞給丈夫。
“沒穿衣服,這里有些涼,回去吹。”邵興旺抱著妻子回到臥室。
關(guān)上房門,拉好窗簾。
邵興旺打開床單,將妻子抱到梳妝臺前的鏡子旁。
一只雪白的大貓坐在邵興旺眼前。
邵興旺拿起吹風(fēng)機,幫妻子吹頭發(fā)。
秋天的夜晚還是有些寒涼。
邵興旺打開了空調(diào),很快出風(fēng)口就有熱風(fēng)吹來。
“讓我看看你。”邵興旺坐在床邊,妻子站在他面前。
“等等,我把衣服穿上。”趙雨荷說完,從床上拿起那兩條蕾絲黑色細帶子套在身上。
看著眼前風(fēng)姿綽約的妻子,邵興旺感覺到,此刻的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神仙都沒有我幸福。”邵興旺將床邊的燈關(guān)閉后,感慨地說。
“有那么夸張嗎?”趙雨荷反問道。
“你不幸福嗎?”邵興旺問妻子。
“當然幸福了。”趙雨荷說。
“和神仙相比呢?”邵興旺問。
“咯咯咯,咯咯咯,比神仙幸福多了。”趙雨荷笑著說。
一番折騰之后......
“十里平湖霜滿天”
邵興旺摟著親愛的妻子,想起了《倩女幽魂》里面的一句詩。
“寸寸青絲愁華年”
趙雨荷也跟了一句。
“夫人,你也會背這首詩。”
邵興旺感到好奇。
“啊!就你會啊!”趙雨荷喃喃地說。
“對月形單望相護”邵興旺說。
“只羨鴛鴦不羨仙”
最后一句,趙雨荷完整地念了出來。
邵興旺將妻子摟得更緊了,倆人一起朗誦:
十里平湖霜滿天,
寸寸青絲愁華年。
對月形單忘相護,
只羨鴛鴦不羨仙。
誦讀完畢,倆人熱烈的嘴唇緊緊吸附在一起,久久不愿分開。
趙雨荷還是習(xí)慣不著一絲地枕著狗子哥的肩膀,躺在他懷里睡覺。
邵興旺還是堅持等到妻子起了輕輕的鼾聲后,才從大白貓的被窩里溜出來,躺在旁邊自己的被窩里。
“喵嗚——喵嗚——”
門外的兩只野貓?zhí)狭伺P室的窗臺,在那里逗留了一會兒,跳下窗子,又在院子里叫了兩聲,之后,便消失在黑夜中。
秋夜很快睡去,一切都顯得靜謐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