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門外的走道,地面瓷磚上的血液正在收縮流動,血不比水,一旦離開血管就會凝固,根據溫度而發生不同程度的變化。
今天雖是陰天,但晚上卻變得尤為燥熱。
不同于原世界,這里的天氣有違常理,通常天氣預報只能在發生前的半個小時內做出通知。
對于此,生存多年的林舒已經適應,畢竟這天氣可不受控制。
看著貫穿走道一個身子那么寬的血線,林舒探出腦袋再度觀察,思慮片刻回過身拽過站在門前的賈黎,隨即關上門。
門鎖已經損壞根本卡不住,林舒便伸腳抵住,看向有些驚慌直咽唾液的賈黎說道:
“外面那個肯定是人血不會錯,一定是有人又因為利益面動刀,咱們這有來新人嗎?”
賈黎輕微抬頭看向門的方向,微微張嘴回憶最近賓館的情況,焦慮道:
“最近到沒看到什么人,只是沖突越來越多了,經常能聽到打斗謾罵聲。
“自從咱們那晚來后,這些人也沒什么動作,后來發現隔三差五就有新面孔來,也都是靠武力打跑先前住下的人占據房間,咱們那時候也趕早正好還剩這間原空房。
“但侵占的人也都是打跑、打殘不至死,畢竟住在這本質上都差不多,沒錢沒勢。”
“那就是賓館內的人所為。”林舒淡淡說道。
賈黎點點頭回應:“這個可能性很大,交際時間越長雙方的矛盾就越大,而且這家賓館也有老板自己弄的小廚房提供點便餐之類的,而里面刀具早就被人拿走。”
林舒一聽有些小驚奇道:“你這都知道?”
“這不沒辦法嘛,現在這環境我肯定要自衛,你也不可能永遠呆在我身邊,可惜我去的時候已經沒了,什么也沒撈到。”賈黎聳聳肩,兩手一攤笑道。
林舒點頭表示回應,站在門后琢磨著。
回憶過在賓館看到的每一個人,有一半的人都被后居者打跑替代,總共下來都是年輕人。
從身形面容各方面判斷,這些人中最大的最多最多不超過26歲,身體素質只能算是精悍,臂膀有力。
而小的更有比賈黎還小,15、16歲的模樣,但為人很會算計,將一名21歲的青年重傷。
同時這也是一種挑釁,幾個23、24歲的人抓到他將其一頓猛揍,本要打死的,可惜被他給跑了。
這就是在這個世界的本能,弱又高調就要被欺負,年齡越小越沒有生存地位。
自己與賈黎也算是較為弱的一類,一個20歲外加一個13歲,明眼上看起來這根本不夠看,但由于2樓的房間普遍沒有空調,空間也比一樓要小,所以強勁的人都在一樓爭奪房間。
而且兩人很低調從來不惹事,從而安穩住了兩個月。
現如今矛盾危及二樓,這林舒不得不從重考慮,以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
林舒抬眼看向賈黎嚴肅道:“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先在房間里暫且不要出去,把桌上能用的都整理好。”
賈黎一聽意識到林舒的深層意思,心中猶豫擔心道:“我…我跟你一塊去吧。”
林舒挪開腳一手半掩開著門輕笑道:
“區區20多歲的人我可沒放在眼里。”
賈黎一愣隨然舒適回應:“也對也對!大哥那么高的戰力,你別把這房子搞塌就行。”
林舒招招手出門站在走道,將門關上微微用力將門把手拽下,將門和墻上鎖扣死死卡住。
里面的賈黎見狀跑到門旁試了試門,發現根本拽不動,一點抖動都沒有,隨然趴在門旁透過把手洞看向外面的林舒,驚訝道:
“用不著這樣吧!”
林舒輕拍兩下門回應:“安全起見,安全起見,我回來再帶個新的門把手。”
“…”賈黎嘴角一抽,不知該如何回答。
……
林舒站在走道里前后望去,這腳下的血液凝固以變得有些粘稠,一踩一抬很是惡心,每次踩下還都會發出一聲“呱”。
“呱呱呱…”
來到樓梯口看向樓梯,只有些黑鞋印讓林舒有些意外,喃喃好奇道:
“這不是樓下引起的?”
回過身看向走道,就近選擇一個拐角走去,走著走著還沒到拐角,林舒停在了一間房門前,低頭看著延伸進房間內的血跡,就是從這間開始。
看向門把手,林舒伸出手。
“我靠,這什么情況?”一驚嚇聲響起。
林舒停下手中的動作,在走道樓梯口的位置看到一個身著綠色長袖、下穿黑色單褲的短發男子正低頭打量著走道,順著就看到了同站在走道中的林舒。
短發男子看著林舒叫囂道:
“小子,這什么情況?殺人了?”
林舒轉過身面向短發男子,一指身旁的門靜靜說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這間?”
短發男子順勢看了眼,背手伸向后腰從衣服下摸出一把小刀,向林舒走來呼和說道:
“你個小孩在這里嚇晃什么?趕緊回房間把門鎖著,小小年紀多活幾年再死。”
“哦。”林舒平淡吐露道,向后退了一步給短發男子讓出位置。
這短發男子林舒認得,同住在二樓見過不少次面,但不熟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沒交流過幾次。
從身形面容等各方面判斷,這人在23歲左右的年齡,從持刀的動作上看就能知道,他手下可有幾條人命。
……
“不走就站遠點,我看看是誰在這耀武揚威嚇唬人!”短發男子抬腳猛地一聲踹在門上,聲音響亮。
林舒看向走道發現沒有一個房間打開門,原來是二樓的大家都還沒回來,怪不得沒人議論,自己是第一個發現的。
看著短發男兩腳下去,站在一旁的林舒訴說告知: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地上就有,但只是已經干了的一層,后來我在房間呆了半個小時左右,然后就變成這樣了,我在里面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短發男子皺了皺眉,略有思索,又加了兩腳后門被踹開,門鎖飛出滾進屋內。
林舒看著門上的把手,隨然跟著短發男走進房間。
短發男嚴謹認真地巡視著屋內,提防著一切,同時還有身后。
林舒從容站在短發男身旁,看著屋中臟亂不堪,地上隨處可見的衛生紙,桌上更是碎食爛羹,螞蟻蒼蠅亂爬。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可見這人的生活方式可太惰了。
短發男子來到床旁翻著,林舒走向廁所,推門一看,廁所的味道都比外面要好得多,但同樣是臟亂的,至少沒有污穢。
走出廁所只見短發男拿著什么放在背后用褲腰帶夾著,林舒沒太放心上,拿錢拿東西這都很正常的事。
不過他拉褲腰帶夾的那一瞬間,林舒看到了,那是一本書,一本帶圖的書。
林舒開口說道:
“那是什么?”
短發男子起身繼續翻著草草回應:“沒什么,你還小不能瞎看。”
“哦。”林舒簡單回應道,他這么一說自然也是猜到是什么了,這個林舒并不想要,只有圖是沒有一點知識含量的。
看著他翻了一會,他原地杵在那巡視屋內一切尋找著自己還沒翻到的東西,目前除了那本H書其他什么也沒翻到。
“什么都沒有啊。”短發男子吐槽道,看向另一邊的床頭柜踩著床走去,拉開一看臭罵道:
“淦!把血衣都藏在這!”
林舒聞聲上前看了看,聞著味就能確定是血無疑,那么就可以確定這是被殺者的房間。
那人就是從這里被拖走的,這地上模糊不清的血漬就可以看出,不過只有這一片,很顯然發現擦不過來便直接拖走了。
短發男拿出血衣丟在床上,林舒看了一眼發現這外套有些不對勁,這衣服上的血液只有一塊而已,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那么深。
“喲!這把刀還不錯啊!”
看著短發男子手中血淋淋的刀身,林舒晃神一頓。
不對!這是行兇者的房間!
如果這是被殺者那么死了就死了唄,扔在這里就行,還拖走干嘛?
“呱!”
門外突然一聲如晴天霹靂般射進林舒心里。
“什么聲音?誰養青蛙了?”短發男好奇道,起身用床被簡單把刀身上的血擦掉后收進自己袖子里。
“來了,那個人來了。”林舒從容看向敞開房門的走道。
短發男也重新抽出刀向床尾走來,坐在床尾欣賞起手中的兩把刀。
林舒看著他不慌不忙的樣子說道:“怎么不走?”
短發男子呵呵一笑:“走干什么?我這可有兩把刀,我還能怕他不成。”
林舒沒有回應,“呱呱”聲越來越大,很快一個上衣被血染紅,手插褲帶里的亂發男子出現在門口,胸口襯衫上一個紅手印格外鮮明。
從擼起袖子的膚色和前臂的粗度可以判斷出,這人有25歲的身體強度,是比這短發男要強的。
這人林舒沒見過幾次,不過他對自己的印象應該挺深,畢竟自己是這里年齡最小的人,最“廢”的人,就算被殺也沒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人。
……
亂發男子看到弱小無助的林舒后緩緩走進屋子,隨手關上門,此時躲在墻后的短發男持刀架在亂發男的脖子上,笑道:
“你好!殺人兇手!
“再見!殺人兇手!”
鋒利刀口一劃而過,亂發男脖子滲血,不過他臨危不亂偏了一下,并沒有割到大動脈。
隨然只見亂發男子將短發男擁至床上,手臂被短發男抵抗劃了幾道口子,亂發男子拿起一旁粘血的被子掩在短發男頭上。
林舒一瞪眼,見他又匆忙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槍,將被子掀起壓住槍口對準短發男的頭部開了一槍。
聲音被悶住大部分,不過樓下還是有所察覺。
短發男當場斃命,亂發男起身喘著粗氣,槍口對準林舒笑道:
“真是沒事找事,送你上天!”
林舒看了眼短發男的位置,說道:
“他死了吧。”
亂發男“噗嗤”一笑,露出黃牙回應:“不然呢?小毛孩連手槍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林舒點點頭,喃喃道:“那就行。”
“什么?”亂發男只見林舒嘴動沒聽清,詫異道。
“我說你要死。”林舒靜靜說道,看向門確定是掩住的,隨即后腿用勁向亂發男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