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捂著脖子坐起來的時候,阿大正守在他身邊,連虞晚和阿菁都過來了。
見他醒了,阿大撲了過來:“少爺,你可算醒了!”
孟星河手扶著脖子,“嘶”了一聲,神色茫然:“我這是怎么了?”
阿大回道:“少爺你喝醉了,你忘了嗎?”
“嗯?”孟星河更迷惑了:“我就隱隱約約記得,我好像經過一處假山……”
他又摸了摸脖子,“誒?我這脖子怎么了?這么疼?”
虞晚心虛的移開了視線,她是絕對不會承認他脖子上的傷是她弄的。
阿大耿直道:“少爺你是喝糊涂了吧?我聽晉安王府的仆從說您半道上就暈得不行了,還是他們把你抬到屋子里的。”
“是嗎?我醉得這么厲害?”
孟星河感嘆:“不愧是皇家御酒,后勁就是大啊,我才抿了幾口就醉成這樣。”
“可不是,”阿大裹著手道:“我怕您晚上醉得起不來了,又想起來您和虞姑娘約好了在燈閑齋見面,急得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不過聶世子是真好啊,聽我說了這事,他馬上就派人去找了虞姑娘。”
孟星河聽罷,脖子都不捂了,只幽幽的看著阿大:“所以,就把晚晚接到晉安王府來了?”
阿大渾然不覺有什么不對,理直氣壯答道:“對啊!”
孟星河摸了摸別在腰間的折扇,伸手就給了他一扇子:“你你你……我我我……哎喲喂,你可氣死小爺我了!”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晚晚來晉安王府,他一想到聶伯睿和蘇明學的眼神……可惡啊!
這不,說曹操曹操到,醒了沒多久,就有人敲門。
幾人抬頭望去,門框邊上聶伯睿正笑瞇瞇站著,身旁還跟著蘇明學。
“孟兄可好些了?”
“好多了,”孟星河揚起頭來燦爛笑道,他決計不能被比下去,又回頭露出“虛弱”的表情朝虞晚道:“我有些渴……”
阿大此刻倒機靈了,立馬給孟星河倒了溫水遞上來:“少爺,給!”
孟星河只覺得胸口悶痛,兩眼發黑,恨不能當場打死這個沒眼力見得,他那是真口渴嗎?他那是想炫耀晚晚親手給他喂水喝!
偏偏聶伯睿和蘇明學走了進來,極有默契的隔開孟星河和虞晚,一臉唏噓:“孟兄這一回醉得生猛,把我們嚇得不輕啊。”
好在虞晚憑借一己之力繞了進來,接過阿大手中的茶盞,喂到孟星河嘴邊:“少爺喝茶。”
蘇明學臉色黑了一黑。
聶伯睿看得頗覺有趣,要說虞晚是伺候人么,可偏偏周身一股子氣定神閑的勁兒,不像個仆人,卻像是……
聶伯睿思量了半晌,才想出一個較為恰當的詞來:寵溺。
這便很讓人詫異。
名動京都的美人,若說仰慕傾佩、或是虛與委蛇假意迎合,或風情萬種的挑逗誰都不讓人詫異,唯有寵溺,著實讓人不解,難不成這虞美人曾與孟星河有過一段淵源?
虞晚只一心一意的替孟星河拭了拭嘴角,顯得十分溫柔可人。
孟星河一面覺得舒坦快活,一面又被虞晚一番貼心的舉動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應該啊,晚晚怎么突然對他這么貼心?
難道是在生他喝醉了酒沒能履約去尋她的氣?
天知道虞晚其實仍是在心虛手頭給孟星河的那一下,咳,當時情況緊急,下手確實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