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孟星河是被外面的雷聲驚醒的。
天空烏沉沉的,不時有閃電劃破黑暗,透過窗子照耀得屋內(nèi)一閃一閃的。
屋內(nèi)有些悶熱,孟星河抹了抹額頭的細(xì)汗,起身開了窗,外面狂風(fēng)陣陣,將院內(nèi)的樹杈壓彎了腰,雷聲愈發(fā)大了。
外間守著他的阿大迷迷糊糊也被一聲驚雷吵醒,照例摸了進(jìn)來看看自家少爺?shù)臓顩r,沒料到孟星河已經(jīng)醒了,穿著一身白色的里衣坐在窗前。
阿大揉了揉眼睛去點燃燭火,“少爺,您怎么就醒了?”
孟星河探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什么時辰了?怎么外面還是烏漆嘛黑的。”
阿大答道:“應(yīng)該是卯時了,今日外頭天氣不好,少爺你要再回床上歇息會兒嗎?”
孟星河搖了搖頭,“到鍛煉的時辰了。”
雷聲轟隆,外面開始下起傾盆大雨。
阿大抬頭望了眼外頭的大雨,就這么一小會兒,雨簾已經(jīng)密集得讓人看不清其他的風(fēng)景了。
“可是少爺,外頭下雨了,還要去演武場嗎?”
雨滴飄落進(jìn)來,打了幾滴在孟星河臉上,他把窗戶重新關(guān)上,道:“不必,反正兩位師傅教的在這兒也能完成。”
孟星河說著,自尋了個墻跟蹲起馬步來,又問向阿大:“對了,晚晚呢?”
往日這個時辰,虞晚應(yīng)該早就候在他身邊了。
阿大撓了撓頭:“不知,今天好像沒見著虞姑娘。”
“你去看看晚晚,是不是昨日受刺讓她嚇著了?”
阿大點了點頭,“好的少爺,我這就去。”
隔了半柱香的功夫,阿大才回來,衣擺上滴著水。
“晚晚呢?”
阿大抹了抹額頭的汗,“少爺,沒找著虞姑娘。”
“膳房去過了嗎?”
阿大點了點頭,“去過了,他們都說今天早上沒見過虞姑娘。”
屋外,一個撐著明黃色油紙傘的侍婢手提膳盒行了過來。
她敲了敲打開了屋門,“少爺,奴婢奉李管家之命,來替您送早膳。”
孟星河仍舊扎著馬步,頭也不抬道:“放下吧。”
侍婢應(yīng)了聲“是”,將膳盒放在桌上。
“對了,”孟星河突然想起來,“你今日看到虞晚沒有?”
侍婢半低著身子回話:“未曾。”
“嗯……這就奇怪了,晚晚應(yīng)該不會隨便走動……”孟星河直起身子,扶著張椅子坐下來,皺眉沉思著。
他看了看這侍婢,語氣嚴(yán)肅:“小爺我再問你,往常我的早膳不都是晚晚去拿來的么,怎么今日李管家命你送了過來?”
侍婢抖著身子,忙跪下以手貼額請罪道:“少爺恕罪,少爺恕罪!奴婢是真的不知。”
“行了行了,”孟星河揮了揮手,不耐道:“這沒你什么事了,下去吧,動不動跪來跪去的,也不嫌累得慌。”
阿大一邊替自家少爺把早膳拿出來擺好,一邊猜測道:“也許是虞姑娘家中有什么事情,所以和李管家告了假,來不及知會少爺?”
孟星河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一眼阿大,忍不住敲了敲他腦袋,“嘿,小爺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晚晚要是在京都里面有家人,又怎么會從小在燕子樓待著。”
“哦……”阿大揉了揉腦袋,“那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少爺你說虞姑娘人到底去哪兒了呢?”
主仆兩人對著桌上精致的膳食同時陷入了沉思……
正此時,紅杏行了進(jìn)來,裙擺上粘著點點淤泥,腳踝處可見濕了大片。
她沖著孟星河福了一禮,神色焦急:“少爺,不好了,虞晚妹妹被老爺喚去正廳,正準(zhǔn)備罰她呢!”
“什么!”孟星河豁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