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陽殿外，小柿子見到七王爺和楊雨蔏，“皇上已經等候多時，兩位快進去吧。”
然后恭恭敬敬地退至一旁，另兩位已經從他跟前走過，進了彰陽殿。
“皇上。”一進門，七皇子張寅輝發現皇上張宇鑫并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將目光停留在楊雨蔏的身上。
他以為自己早做好了心理思想準備，這會兒親眼目睹了她被人覬覦，心卻揪了一把膈應得生疼。
若不是為了取得皇上張宇鑫的信任，他現在就想反悔帶她離開。
此時楊雨蔏眼里，皇上有幾分七皇子的樣貌，兩兄弟真像啊。
“像。”皇上不禁出聲。
什么？她又沒說話，皇上就聽到了嗎？楊雨蔏不由得緊張了。
皇上走過來，認真道：“和我夢里一樣。”
“夢里？”難道皇上早就見過她？
“你等等。”皇上讓人搬來了屏畫，“你看。”
楊雨蔏見到了那副跟自己毫無違和感的屏畫，“我什么時候有過這一張畫像？”
皇上微笑，眼前女子的表情已經說明了畫像很像，對于屏畫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張宇鑫無不自豪。
七王爺張寅輝細細觀察，沒有錯過楊雨蔏臉上的表情，她應該是喜歡這幅屏畫。
灼灼的目光充斥著楊雨蔏，也讓皇上張宇鑫有了些煩躁感，“七弟沒什么事，就退了吧。”
知她性子單純，七王爺張寅輝不想離開，偏圣命不可違，“是。”
直到張寅輝退出彰陽殿，他也不見她回頭看他，心里的味兒又加重了。
“這畫像朕每天都會看上幾回，就連夢里也見到了姑娘的容顏。”皇上張宇鑫就像初心萌動，討好著楊雨蔏。
她明顯感受著，心緒有絲凌亂，且尷尬，“皇上也有年輕的時候？”
張宇鑫呆愣，難道朕在她眼里就老了嗎？突然就那樣保持著距離。
“我想問，皇上記不記得八年前的事？”楊雨蔏忽然感覺氛圍涼了不少。
皇上背對著她，不回話也不見發怒。
“皇上要是不記得，就當我沒問。民間傳了那么久，我就是好奇。”
經楊雨蔏這么一提，張宇鑫打消了認為她是細作的想法，“怎么能當作沒問？”皇上笑了笑，“怎么也是你想知道的事，朕不能讓你吊著胃口。”
皇上愿意說了嗎？楊麗萱什么時候和過去的太子現在的皇上相識？又是怎么讓他幫她毀了丞相府？
楊雨蔏越來越不淡定，真相，多年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期待又害怕地心境。
又有幾個女子經得起朕這般溫柔以待？皇上張宇鑫當楊雨蔏的舉動是被他魅力所惑，“八年前………”
楊雨蔏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兒，聽完皇上張宇鑫訴說著八年前的事，得知皇上作為太子最為風流得意的事，就是丞相府庶女楊麗萱頻頻接近示好。
“朕作為太子，喜歡美女那是男兒本色外顯。”轉身看著楊雨蔏繼續，
“遇上玲瓏剔透的楊家女癡心于朕，為她辦件事收了她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皇上對當年的事，有過愧疚嗎？”楊雨蔏怎么也沒想到作為皇家太子的張宇鑫，能夠為了一博紅顏笑，罔顧人命滅了她丞相府上上下下幾百人！
更沒想到八歲的楊麗萱就有如此歹毒的計謀，借太子之手除去了丞相府讓楊麗萱看不順眼的人。
皇上張宇鑫凝神靜氣，嘆息，“朕當年年少，聽聞楊麗萱被楊府一干人等以嫡庶之分欺辱，又念她母子可憐，動了最大的懲戒乃是一怒之下的決定。”
楊雨蔏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內心激烈屏狀，“你就、全相信了。”
張宇鑫沒有察覺楊雨蔏的異樣，“朕說朕后悔過，羽毛信嗎？”
羽毛？那是獅虎在靈幽谷喚她的稱呼，番禹國的皇上怎么知道？楊雨蔏越發地不能淡定。
“你在發抖？”看著女子僵硬的神色，倉皇地眼神。張宇鑫懷疑她在害怕他這個昏君。
楊雨蔏是害怕從頭到尾，他們每一個人都帶著面具，那么大的漩渦席卷著她一人。
隱約像是聽到了皇上在問她，強自鎮定下來，張口回：“沒有。”說話時她恢復了正常樣子。
“你像一個人。”當年太子十五歲，對丞相府每個人的樣子還是有些記憶。
“誰？”楊雨蔏擔心皇上會猜中，她就是當年被他滅門的楊家嫡女。
皇上張宇鑫自嘲，“不可能，她不可能還活著。”
楊雨蔏百思不得其解，問：“皇上是希望她活著？”疼痛蔓延全身，那場遇難，最無辜的人就是她的娘云妮和年幼的庶弟楊子傲。
“嗯。費嬪并不像當年那般毫無心機，朕希望那個和她一般大的女孩還活在人世。”
為什么？
“朕欣賞楊家嫡女楊雨蔏，若是有機會，朕想好好彌補她。”說這話時，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楊雨蔏。
“彌補？彌補有什么用？”楊家唯一的香火傳人楊子傲沒了，她楊雨蔏活著就算討回公道，還能改變什么？
不知何時，她窩在了他的懷里，“羽毛，朕知道你聽了會怪朕。”
身份不明的我有什么立場怪皇上？
“你會怪朕不是一位明君，不是一位好皇帝。”張宇鑫松開楊雨蔏，“請你相信朕，朕一定會做個好皇帝，為了你。”
當晚傳出消息，說是皇上點名要一名舞姬侍寢。七皇子張寅輝得到消息，命風锏隨時保護楊雨蔏。
殿浴堂內，池水換新，坐在池中央浸身的女子，眉眼朦朧覆蓋了一層水霧。
“羽毛姑娘，水溫合適嗎？”丫鬟頻頻往池水中添熱水，“皇上對姑娘真是好，這樣的待遇就連費嬪也不曾有過。”
“真的嗎？”楊雨蔏在想，今晚的事估計已經傳到了費嬪費麗萱的耳中，這會兒以費麗萱曾經的性子，人該是在趕來的路上想著怎么設計陷害她吧。
“羽毛姑娘，你笑起來真好看。”
楊雨蔏柔柔道：“不用再加水了。”
“是。”丫鬟揮手秉退了其他拿著熱水桶的丫鬟。
泡了一會兒浴，楊雨蔏身感乏木，“接下來會有什么？”宮中禮節她聽聞過繁多，涉及具體一點兒也不懂。
“回姑娘，詩清。”
詩清？皇上休息還要她來侍候嗎？侍候還得犯潔癖？嫌棄宮外的女子不干凈還是瞧不起她現在是舞姬的身份？
都怪七王爺，是個什么身份不好，要這么給她安個舞姬的身份。楊雨蔏撇撇嘴。
在丫鬟們的幫助下，楊雨蔏換上了侍寢的紅色裹布，像粽子的她大呼，“你們這是做什么？”
別說她不慌，獅虎教導的一身武藝在手，對付這區區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還是輕松有余。
“回羽毛姑娘，這是宮里的侍寢規矩。”丫鬟甜甜一笑，其他丫鬟掩嘴偷樂。
“不是讓我侍寢嗎？這樣我還怎么冬？”咱雖是穿越者，也不能輕易暴露了身份。好好當好現下的羽毛姑娘。
“羽毛姑娘別急，皇上需要姑娘自個兒來，就會幫你寬衣。”
……額，寬衣？這個問題楊雨蔏就緊張了。她會武那皇上呢？
“你們的皇上，帥氣的皇上，萌萌可愛的皇上，他、他會不會武功？”
丫鬟們齊齊搖頭，楊雨蔏放心地點頭，“忙吧。”這算是批準丫鬟們對她繼續裝扮。
不會武功的皇上，侍寢不侍寢，她還是很安全滴。
楊雨蔏被簇擁著一路送到彰陽殿。
皇上傾慕他心中的羽毛姑娘，要是等候別的嬪妃也就幾分鐘草草了事。
而等待她足足花了三個多時辰，不管她是細作也好，是七弟張寅輝的人也罷，他便要收服了她。
宮中秘錄記載，收服女人最快的手段便是奪了她的人，這也是他力卷狂瀾后宮多年的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