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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討價還價

“這是什么?”北南蝶看著面前被繩子綁成一串的“人”,聲音冷得像是能掉出來冰渣子。

“回公子,這是……這是主子吩咐下來給公子的。”侍衛(wèi)被北南蝶陰狠的聲音激得不自覺有些哆嗦,這個把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青洐”是他們最不愿意接觸的存在,他們一致認(rèn)為,就算是挨著個死人,也要比青洐更有熱氣一些。尤其是眼睜睜的看見那三個瘋子死在她手上之后,他們更是對這個陰沉詭譎的如同厲鬼的“男人”畏懼不已。

偏偏陳初陽吩咐下來,要他們對這人恭敬有加,并且密切監(jiān)視這人的一舉一動,他們只能忍著一身接一身的雞皮疙瘩,硬著頭皮待在這人的身邊。

“陳初陽吩咐的?”北南蝶重復(fù)一遍,目光再次在面前半死不活的一串人劃過。這些人都是成年男子,眼神倦怠,渾身無力,約莫七八個男子被一根手臂粗的麻繩捆著,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連螞蚱都比這些人有精神,他們只是麻木的跟著自己前面的人,被繩子扯著搖搖晃晃的在他面前站定。

“給我試藥的人?”北南蝶反問道。

“是?!笔绦l(wèi)攥緊了手中的繩子,一個被捆著的頭發(fā)散亂的男子忽然想喝醉了一樣朝一邊歪去,侍衛(wèi)手忙腳亂的抓著繩子把他拽到了自己身邊,繼續(xù)道:“這些人都是主子找來的病人,他們都有癔癥,神志不清,與原先地室中的那些人一樣,公……公子可以……”

侍衛(wèi)頓了一下,總覺得“放心使用”這幾個字怪怪的,嚅囁著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北南蝶的聲音冷冷的傳來:“知道了,留下吧?!?

侍衛(wèi)立刻像是獲了大赦一樣,唯唯諾諾把那些人牽進(jìn)地室,拴在原先關(guān)押吳嬤嬤等人的地室里,退了出去。

北南蝶看著這群死氣沉沉的人,心微微下沉:她原以為自己第二日會如愿見到被關(guān)在地室籠子中的人,為此心中還一直有些揮之不去的緊張,沒想到陳初陽送來了這樣一批人。

這些人身上都帶有些傷痕,卻不是很嚴(yán)重。他們看著神志不清醒,卻也沒有太過狼狽,眼神中更多的是迷茫。

找七八個成年的、有癔癥的男子不是一件難事,但要在一夜之間找齊,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陳初陽又是怎么辦到的?

發(fā)癔癥分為先天與后天的,先天性的往往存活率不高,只有像陳初陽這樣舉全家之力十幾年持之不懈的為陳初晞尋藥,才給了陳初晞生的機(jī)會。而天下又有幾個人能有陳初陽這樣的能力與決心?

后天的比較常見,與其說是發(fā)癔癥,這些人更像是瘋子。他們要么是受了很大的精神打擊,要么就是遭受了身體上的重?fù)?,用一些旁門左道的醫(yī)術(shù)毒術(shù),也能毀了一個人的神識。

北南蝶面前的這幾個人,最有可能是后者。

北南蝶走到末尾一個人面前,拔出袖子中的小匕首將這人身上的麻繩割斷,腳下輕輕一帶,這人就被她絆倒了。

被絆倒的男人落地的時候也沒有下意識的用手肘撐一下之類的,就那么毫無反抗的摔在了地上,除了沉悶的哼了兩聲,躺在地上半晌沒有其他的動作。北南蝶蹲下來扒開他的眼皮仔細(xì)的看了看,又扣上了他的手腕,感受了一下他的脈搏,最后在貼近頸脈的地方劃了一道小小的血痕,滲出來的血珠不像尋常人的殷紅,而是有點泛暗,她伸手沾了沾,還有些粘稠的感覺。

北南蝶把手墊在這人的脖子下,這人像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掙扎著想擺脫北南蝶站起來,北南蝶皺皺眉,一個手刀用盡全力劈向他的后頸,原以為他會昏迷過去,沒想到這人更大聲的叫了一下,手腳并用掙扎起來,險些把北南蝶撞倒。

發(fā)狂了的人不是輕易能制服的。眼看著這人要發(fā)狂,北南蝶皺著眉頭在他胳膊麻筋上重重的點了一下,趁著這人半邊身子沒力氣的時候把他脖子扭向一邊,凝神向他耳后看去,果不其然在他耳后發(fā)現(xiàn)了兩個小小的針孔。

這個穴位十分隱秘,加上頭發(fā)的遮擋,如果不是這樣仔細(xì)看的話,根本看不清楚。從這個穴位扎針,手法高妙的話,確實能讓人神識混亂。配以藥物的作用,甚至有可能讓人徹底成為一個不知天地為何物的呆子。

地上的人擰過頭,攥起拳頭向北南蝶身上砸過去,北南蝶及時松手,那人再次摔在地上,拳頭撲了個空,開始在地上胡亂撲騰。

北南蝶站起身,冷眼看著地上掙扎的人。被繩子綁起來的人漸漸有了些發(fā)狂的勁頭,擰著繩子亂成一團(tuán),每個人都是雙目無神、面目猙獰的模樣。

北南蝶的心沉的越來越厲害。

這些人,很明顯是被人為弄瘋的?;蛟S昨天之前,他們還有自己清醒的神識,想著如何生活下去、或者如何生存下去,一夜的時間,一些藥物,一點強(qiáng)制手段,他們就變成了這種無法恢復(fù)的“瘋子”的狀態(tài)。

北南蝶一直認(rèn)為,這樣的活法還不如直接死了來得痛快。

黎清焰之前就說過,陳初陽并不像是表現(xiàn)出的那樣和善。

白岐也不止一次說過,陳初陽這個人不是個省油的燈。

北南蝶對此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她一直知道,能在腥風(fēng)血雨的江湖上穩(wěn)穩(wěn)的立足、并且獲得這么大聲望的人,一定不會是個只會滿口仁義道德的良善之輩,陳初陽的手段不比任何一個人軟。

但是她也沒有想到,陳初陽竟能生生強(qiáng)制弄瘋八個人,送到她面前。她不由的想到,要是陳初晞知道陳初陽這樣的做法,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八個人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吼叫起來,北南蝶實在在這里待不下去,冷著臉大步走出了地室。守在地室門口的侍衛(wèi)一見她出來,立刻緊張的往前邁一小步,準(zhǔn)備聽她的吩咐,沒想到北南蝶一句話也不說,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回了自己的房間。

整整一天的時間,北南蝶都沒有再露面。侍衛(wèi)趁著給她送飯的功夫在她房間中小心地環(huán)視一圈,只看到北南蝶面朝墻壁側(cè)臥在床上的背影。

“青公子……飯菜給您送來了,您還有什么吩咐?”侍衛(wèi)試探著開口,這房間中原本就極簡單的陳設(shè)沒有什么大的變化,北南蝶一聲不響的躺著,像是睡熟了,侍衛(wèi)只好把食盒放下,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北南蝶甚至連隔壁的藥房都沒有進(jìn)去,她只是在睡覺、面壁發(fā)呆,照常吃飯、不說一句話。侍衛(wèi)摸不透她心中在想什么,只能悄悄把北南蝶的情況匯報給陳初陽。

他們都知道北南蝶是為他們的小少爺治病的,但北南蝶不光白天窩在房間中一整天不出來,連晚上也沒有絲毫的動靜。一直到第二天日上竿頭,北南蝶還是渾身懶懶散散的樣子。

她明明說過三天之內(nèi)要研制出陳初晞下一個階段用的藥物,可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接近兩天,她還是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跟原先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

她不急,暗中觀察她的人卻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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