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家中變故
- 醫途漫漫,本妃太難了
- 哈游星
- 2138字
- 2020-12-03 20:21:11
北南蝶說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覺,只是當北南玉帶著一身疲憊站在她門口的時候,她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亂。
北南玉收起了臉上一貫的輕松與調笑,生機勃勃的少年之氣全然不見,北南蝶恍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北向嚴的影子。
他額上圍著白紗,站在她門前要了一杯茶。北南蝶把他迎進來,一聲不響的坐在他身邊,等著他開口。
北南玉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復往日的神采,眼窩下深深的青影讓人心疼不已。不用他說北南蝶也能想到,這幾天北南玉身上的壓力有多大。不光要一手操辦北向嚴的喪事,還要撐起北家上上下下的動蕩,對外各大家族也要做好相應的措施。北南玉原本就討厭這些紛繁復雜的人際關系,現在卻不得不帶著這樣的心情一力承擔。
他目光掠過北南蝶手臂上裹著的白紗,眸色又暗了暗。
“我查不出來是誰。”北南玉澀澀的說了一句,低頭支起下巴,垂頭喪氣的模樣。
北南蝶沒有說話,把雙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輕柔的按著。北南玉疲憊的閉上眼睛,繼續說道:“母親病倒了,我還不能陪在她身邊。那些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北家,就只等著我出錯。”
“我不會出錯的。”北南玉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也能將北家撐起來,沒有人能看北家的笑話!”
“我能做什么?”北南蝶輕聲問道。
北南玉睜開眼睛,舒了一口氣。北南蝶的按壓讓他眉目清明了不少:“你就只要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把北家撐起來的就好了。”他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又轉瞬即逝。
北南蝶陪著他靜默的坐了半晌,他一反常態的沒有再抱怨什么,走的時候眼中的堅毅讓人難以忽視。
北南蝶在那一刻無比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哥哥,會成為北家最強勁的定心針。
她在傍晚時分出門,首先去的就是北南玉母親的院子。她憑著記憶找過去,被滿目慘淡的白色刺的眼睛發痛。下人們正是一片愁云慘霧,這個時候北南玉正在前廳處理事務。她去的時候,先被北南玉母親身邊的下人攔住了腳步。
北南蝶沒有什么不滿的神色,那下人好歹認得她的身份給,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后詢問來意,她摸出一個小藥瓶,低聲道:“給夫人,安神。”
下人將信將疑的接過去,北南蝶沒有再多留,她原本想去前廳,只是在路過自己之前常去的小花園時,忍不住拐了過去,在那荒蕪了許久的地方靜坐了不短的時間。
北向嚴死了。北家這艘大船猛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下一個停靠的地點會是什么哪兒。
鬼使神差的,她站起身往檐蛛的小院走過去,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小院破落的門框上掛著的紅綢驚得停住了腳步。
這一抹紅在慘白的北府中如此顯眼,以至于北南蝶一瞬間都沒有認出這就是當初她待了十幾年的小院。
她僵著步子往前走了走,這才注意到,不只是門口,小院幾個歪歪扭扭的樹上也都掛滿了紅綢,一眼看過去,不是喜慶,而是濃重的讓人忍不住后背發涼的詭異。
一陣尖利的笑聲從院中傳過來,北南蝶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把自己的身影隱藏在了一旁的樹邊,站定身子之后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院外,沒有人注意到自己。
“夫人……夫人……”
“哈哈哈哈……好!哈哈哈……”
兩道聲音交織在一起,瞬間把北南蝶的記憶拉回到從前。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轉身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中的紅綢絕對不是吳嬤嬤綁上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北南蝶只是有些惶然,檐蛛究竟是怎么看待北向嚴的。他死了,她竟要用這種方式表現自己的情緒。對比北南玉的母親,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北家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北南蝶始終沒有再出院門。北家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哀傷但莊重的氛圍中,唯一兩個看似不受影響的地方,就是檐蛛的小屋與她的蝶舞院了。北南玉抽空往她這邊來了兩趟,每次都話不多,而且愈發顯得疲憊。
一直到北向嚴下葬的當天,北家出現的人數達到了頂峰。北南蝶靜靜地聽著院外熙熙攘攘的聲音,悶聲不語地回到屋中,還是擋不住哀哀的樂器演奏聲。
夜深時分,如絲縷般綿延不絕的哀樂還在繼續,北南蝶會退了所有下人,獨自一個留在房中,并未燃燭。
這個時間,北南玉應該還在招待安排各路吊唁的人。不知道他又會熬多長時間,不知道過了今天之后是不是北家就能恢復往日的正常。
她凝神聽著黑暗中的每一點動靜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聲音越來越淡時,她眼皮漸漸沉重,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想保持清醒,可奇異的倦意來得如此兇猛,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北南蝶順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卻半點痛意也無。她心中一驚,想站起來,卻覺得自己腿腳虛軟無力,根本不像是自己的腿。
空氣仿佛變得黏滯不堪,一個不好的猜想在她心頭漸漸浮起,心跳陡然加快,她甚至驚出了一身冷汗,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抵消她頭腦中深深的倦意。
一聲清脆的瓦片挪動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北南蝶心中的一根弦繃到極點,隨即便聽到了門閂被刀尖輕輕撬開的聲音。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潛到房中,她想大聲呼喊,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響,那人攜著夜晚沉沉的黑暗進來,輕易的找到了她的位置,往她鼻尖遞了些東西。北南蝶原本想屏住呼吸,可那人在她喉嚨處一點,她就忍不住咳了兩聲,狠狠地吸進兩大口粉末,隨即咳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那人也不管她弄出來的動靜有多大,確保她吸進了足夠的粉末之后便收了手,好整以暇的坐在她的對面。黑暗中北南蝶只能隱約的看見個輪廓,再加上眼前重影搖晃,她連基本的神志都快要保持不住了。
“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就忘了本了?連這點東西都聞不出來是什么?”那人冷笑一聲開口,聲音像是冬日里的冰刀子,刮在她身上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