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青又詢問了好多人,他們只是搖搖頭,一邊又透露出好奇和八卦的眼神,私底下紛紛猜測簡亦安的去向。
田燁和胡淺溏一遍一遍打著電話,可依舊無人接聽,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準備出去尋找的時候簡亦安回來了。
她看起來很疲勞,眼袋青灰,眼睛里游著幾根紅血絲,與她往日的神采奕奕大相徑庭,像是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抉擇。她看到談青和田燁愁眉不展的臉,悻悻地說:“都說了我沒事,擔心什么?”
“你去哪了?你有沒有把我們當朋友?”談青臉色不好,眼神帶著幾分怒意,冷冷地盯著簡亦安看,想要把她看透一樣。
簡亦安笑了笑,欲言又止,沒有再去解釋。
此后很長一段時間,談青一直置氣,沒有同簡亦安有過一次交談,兩個人像鬧了別扭的情侶,你不主動我也不會主動。而簡亦安身上有了一些變化。她上課認真起來,主動做起了作業,不再和楊炯打打鬧鬧。
經緯默默地觀察簡亦安的變化。時不時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在她快要察覺的時候又急忙收回目光。在期中考之前,簡亦安又和胡淺溏,田燁三個在賭這次誰會考第一的時候,經緯忍不住也參與進去,他們都偏向簡亦安,經緯只好賭自己,于靜微也參與進來,她賭經緯。
經緯自然明白于靜微和那些看到他就忽然靜下來,屏氣凝神的女孩一樣,對他有想法,可他心里似乎只對簡亦安感興趣。
他想,既然他們給他規劃好未來,會幫他找一個合適的人結婚生子,他為何不在這青春大好年華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陪伴余生。
簡亦安看著經緯可憐巴巴地說:“經緯,你看在咱們同桌一場的份上,讓我贏點錢吧!”
經緯忍不住想笑,卻也忍了,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加油!我不會筆下留情的。”說完余光偷偷看著簡亦安的表情變化。就見簡亦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懶懶的趴在桌子上。
卻在經緯心里,她的模樣可愛。
他知道,那種不可名狀的情愫叫做喜歡。
他喜歡簡亦安,那年他十七歲,簡亦安十六歲。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一個細雨綿綿的晚上,經緯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拿出手機翻到簡亦安的電話。
既然喜歡她,那他一定要追到她。
而且那張電影票是她給的,說不定她對他也有想法。他抱著這么一絲希望,維持著自己美妙的幻想。
他試著給簡亦安發短信,以陌生人的身份。就是一些很平常的生活和學習的問候。
但是,這些消息仿佛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他沒有氣餒,反而更有一種執著的精神來驅使他,漸漸的就成了一種習慣。
他美妙的幻想在一次楊炯和簡亦安的交談中破滅。
那天楊炯很開心,因為上官柔答應做他女朋友了,他說多虧了簡亦安,簡亦安說空口無憑,必須要拿出誠意來,楊炯誠心誠意喊她老大,還說改天請她吃飯。結果在吃飯的時候,楊炯把簡亦安介紹給了他的表哥張睿。直到楊炯將一封信——所謂的情書送到簡亦安手上,寫信的人正是張睿。
經緯看到簡亦安看著那封信偷偷發笑,他覺得胸口悶悶的,有種淡淡的憂傷在心里徘徊。
不過,簡亦安并沒有表現出十分開心,只是淡淡的回復張睿的每一封來信,直到張睿親自到教室門口找簡亦安。
簡亦安跟張睿聊了兩句,在化學課的時候翹課了。也聽人說張睿是音樂特長生,擅長鋼琴,簡亦安跟著他去彈鋼琴了。
談青沒有絲毫顧慮,直接給她記了翹課。
簡亦安回來,談青過來說:“簡亦安,你本事越來越大了,公然逃課,你是彈琴去了還是談情去了。”聽得出來,他話里有些不滿。
簡亦安一笑,說:“整天就知道學習多無聊,談戀愛有什么不好呢!你有沒有看上的女生,要不我幫你追。”
只見談青冷笑著輕嘆一聲。
他從談青的表情里捕捉到一絲訊息:跟他一樣,談青也喜歡簡亦安。
只是簡亦安這樣隨隨便便的話讓經緯感到痛苦和糾結。他心里還是有一絲期待,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主動出擊。在物理課的時候,他迅速寫了一張紙條遞給簡亦安。
他問:你跟張睿在一起了?
簡亦安:沒有,你問這個干嘛?替談青問的?
他說:不是。
簡亦安問:我有東西給你,你答應我一定要看完。
他說:好,答應你。
放學的時候,簡亦安將一封情書塞到他的英語書里,并調皮地沖他笑笑:“回家去看,看完一定要回信。”
經緯故作鎮定,點點頭答應。
其實在簡亦安問他要英語書的時候他就猜到了,看她對他微笑,他的痛苦和糾結頓時煙消云散,隨之而來的是藏在心底的一絲甜蜜和極大的快樂。
他也不介意那些石沉大海的短信,總有一天,她會知道。
如果看完那封信的時候會如此難受,他寧愿不會拆開,依舊會傻傻幻想。
他看到第一眼的時候,隨即在署名處掃了一眼,心就像被針刺了一下。
寫信的人是于靜微。
簡亦安不是那種只喜歡帥哥的女生,不然以他的長相早就俘獲她的心了,談青眉目俊朗,他們認識這么久也沒有見他們在一起,所以,他認為,簡亦安對感情是很隨便的一個人。他決定放棄她,忘記她,不再喜歡她。
這晚,他刪了她的電話和所有給她的短信。
在他剛剛入眠的時候,來了一條短信。仿佛冥冥中注定一樣,他和簡亦安有著絲絲縷縷的牽絆。
這一看,他又睡不著了,是簡亦安發來的,盡管刪了名字,但是他把這個電話已經印在腦海。
思前想后,他決定用陌生人的身份來試探她的心意。
簡亦安問他是誰?他說他發錯了。簡亦安沒再說什么,他繼續說他心情不好,想找人聊聊天。簡亦安則開導他,一來二去,兩人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