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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酒后

第18章 酒后

蔣其琛微微抬頭,一抹光線從他的鏡片上劃過,擋住了他鏡片后的眼眸。

“我們畢竟是老情人呢,蘇亭立。”說著世界上仿佛很甜膩的話語,然而語氣卻仍然是出奇的冷靜,像是不帶一絲感情的機器人——這就是蔣其琛給人的第一印象。

也許因為是理科出身,慣用理性思維去思考問題。蔣其琛總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難以接近的感覺。他會說出“愛情這個東西無非是腦袋多巴胺的分泌,如果你想要體驗一下最好去操場跑個十圈,大腦就會分泌相似物,省時省力”時常將蘇亭立氣的半死,試問哪一個青蔥少女心中沒有一些浪漫思想呢?當然,他亦會說出“這玩意兒有什么好的,白花這個錢,你要是喜歡我自己做一個送給你”,這樣的行動派。外面閃閃亮亮的小玩意兒,只要他想,哪怕熬夜他也會為蘇亭立做出來。

當然,這樣柔軟的蔣其琛只在很少很少的時候可以見到。多數(shù)時候的他就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死直男。

所以當蔣其琛說出“老情人”這耐人尋味的三個字時,蘇亭立就有些懵了。

一般情況來說,蔣其琛的語氣越是冷峻越說明他的理智。但是這話可不是在極度理智的情況下能夠說出來的啊。

雖然身體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但里面套了一個十八歲殼子的蘇亭立仔細想了想,之前在餐廳中看到的蔣其琛對自己的學生亦是溫和有禮,想必這么多年他應該也有了變化。畢竟自己接觸的也是十八歲的蔣其琛,現(xiàn)在不管怎么說也是在社會上跌摸滾打的人了,應該沒以前那么氣人。

如此說來,能說出這種話倒也沒那么令人吃驚。

蘇亭立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回答道:“你也說是‘老情人’了,但我倆已經(jīng)不在一起了,顯然跟街上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沒什么區(qū)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站在這里呢?”

開玩笑,比嗆聲蘇亭立可沒在怕的。

她雖然是個看起來脾氣軟糯的人,但那真的只是外在表現(xiàn)罷了。蘇亭立自幼被蘇爸爸蘇媽媽捧在手心里長大,又有沈煜成寵著,性格里多少有些嬌縱。尤其是碰上蔣其琛這種處處說話帶刺的主兒更是如此。

蔣其琛最清楚她的弱點,當然,她也是。

兩人吵架時往往會往對方的心頭上刺,越狠越好。

年輕時候的愛情總是充滿著幻象、浪漫、荊棘與暗礁。

果然,在聽到蘇亭立這句話后蔣其琛臉上輕松的神色完全凝滯。他半個人隱藏在了陰影里,露出的半張臉上面無表情,只是靜靜的盯著蘇亭立。

大晚上的或多或少有些嚇人,雖然對于蔣其琛的人品蘇亭立還是信得過的,不過也過去這么多年了,誰知道對方變成什么樣子啊?蘇亭立下意識的抱緊了蘇寶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

蔣其琛見她后退也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走到了燈光下。他一只手插在休閑褲的口袋里:“你怕我?”

蘇亭立偏過頭,想要避開他的視線。

她不知道后來的自己和蔣其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直白如蘇亭立覺得,只要自己還夠愛大抵是不會輕易說分手。既然已經(jīng)分手,顯然是有了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甚至連愛也無法彌補。過去就是過去了,大可不必如此拖泥帶水。

蔣其琛的做法真是令她看不懂,這是想要搞舊情復燃嗎?

不過想了想,也許他是蘇寶寶的爸爸呢?

這個念頭一出,蘇亭立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試探一下的。她瞬間褪去了膽怯,抬頭直直的看向蔣其琛。

蔣其琛也在看她,并且率先開口了:“這個孩子是誰?”

啊,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蘇亭立猶豫了一下還沒回答,熟睡的蘇寶寶似乎被這個聲音嚇到了,閉著眼睛不滿的哼唧了兩聲。蘇亭立連忙輕柔的拍著他的背,輕哄了兩聲。

看見這樣的情景,蔣其琛的表情似乎有一些裂隙。

“是你哥哥的孩子?”

蘇亭立頓了一下,這都什么跟什么嘛!

“不是啊,我哥哥還沒結(jié)婚呢。”

蔣其琛身形微頓,一字一頓道:“這是誰的孩子。”

你這不是都猜到了?大半夜的難道我還能從別人家那邊抱孩子過來?

蘇亭立在心里默默嘀咕,嘴上不情不愿的回答道:“我的。”

蔣其琛認真的看著蘇亭立,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撒謊的痕跡。可是蘇亭立太過于理直氣壯,幾乎讓蔣其琛的冷靜破功。

他微微瞇起眼睛,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掙扎。

于是,蔣其琛又問了一遍:“這是誰的孩子。”

蔣其琛這是怎么了,復讀機嗎難道是?蘇亭立忍不住丟了個白眼過去,又一次回答道:“我的啊。”

蔣其琛驀地笑了:“蘇亭立,你能耐了啊。”

蘇亭立:“?”

“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學別人照顧孩子。”蔣其琛的語氣里有著幾分諷刺,像是在嘲笑蘇亭立一樣,一下子就刺痛了蘇亭立的自尊心。

她不說話,只安靜的聽著蔣其琛的話。

“你抱養(yǎng)的?”蔣其琛又道。

蘇亭立那一刻幾乎要笑出來,她甚至不知道現(xiàn)在她和蔣其琛誰要更可憐。

“我、生、的。”她說的極其緩慢,卻字字清晰,“他是我的孩子,親生的。”

蔣其琛逼近蘇亭立,幾乎就要貼上她:“你結(jié)婚了?”

蘇亭立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蔣其琛的陰影中,但是她已經(jīng)十分疲憊,沒有心情再和蔣其琛虛與委蛇下去。沉默往往是對蔣其琛最好的反抗,他們兩人最擅長冷戰(zhàn)——當然,蘇亭立原本不會,她會在爭吵時傻傻的說出自己心中想要的,可是在蔣其琛無數(shù)次的沉默之后,她也學會了沉默。

“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對方是誰?”蔣其琛步步緊逼,他無視著蘇亭立的沉默,不斷地追問。

這樣的蔣其琛好反常,失態(tài)的反常。像極了從前一直質(zhì)問著蔣其琛的蘇亭立。

蘇亭立扯了扯嘴角,故意似的歪頭看著蔣其琛:“那又跟你什么關(guān)系呢?”

她發(fā)現(xiàn)蔣其琛臉上的那一點縫隙變得越來越大,蘇亭立透過那個縫隙似乎看到了面具下的蔣其琛。有那么一瞬間,蘇亭立似乎也看到了十八歲的蔣其琛。

那個穿著校服,雙手插兜,總是對誰都愛答不理的蔣其琛。

但是會為蘇亭立擰開瓶蓋,將自己的圍巾系在蘇亭立的脖子上,會牽著她的手,會帶著她一直一直往前走的蔣其琛。

可惜只有那么一瞬,蔣其琛倏地回頭,留下了一個倉皇的背影。

他的身影從蘇亭立眼中消失,連帶著那一抹留在十八歲的記憶一同消散。

蘇亭立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其實她的腦袋中也是一片混亂,蘇寶寶的孩子會是蔣其琛的嗎?可是蔣其琛看起來毫不知情,甚至對自己的經(jīng)歷也一無所知。他們倆到底是什么時候分手的啊?蘇亭立越想越迷糊。

她家教甚嚴,鐵定不會在高中就做這檔子事,就算感情再好估計也得到大學再說了。難道他們在大學的時候分開了?那又為什么分開?分開后,自己為什么又從大學離開,沒有獲得學位呢?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蘇亭立將蘇寶寶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臥室的床上。蘇寶寶迷迷糊糊的還想要抱住她,蘇亭立低頭輕哄著親了親他的額頭,蘇寶寶放下了手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老實說,餐廳的工作并不輕松,蘇亭立怎么也想不到未來的自己會去做這樣的工作。畢竟從前的蘇家算不上大富大貴,至少是小富即安,不愁吃穿。如今這個境遇,差不多與從前相比是一天一地。

但從芳菲姐和同事們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來,蘇亭立做的很好,而且十分嫻熟。

想到這里,蘇亭立默默嘆了一口氣。她發(fā)誓自己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么熱愛學習,她真的很懷念每天在教室里做考卷的自己,她愛學習,學習使她快樂。

強打精神打了一盆熱水,蘇亭立先是給蘇寶寶擦了擦臉和小手,又替他換上了睡衣,這才開始收拾自己。

誰知道刷牙刷了一半,就聽見大門“咚咚咚”響了起來。

蘇亭立反射性的看了眼臥室,見蘇寶寶睡得正沉這才松了一口氣,回過神來便覺得有些生氣。這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有人來?真不知道打擾別人嗎?

她擦了把臉走到了門口,透過貓眼只能看見綽約的身影根本看不清究竟是誰。

“咚咚咚”,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震得將頭貼在門上的蘇亭立腦殼都疼。她稍微揚聲問道:“誰啊?”

“開門。”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蘇亭立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詫異道:“蔣其琛?”

沒錯,雖然還隔著門板但她還是聽出來站在門外的人是蔣其琛。

蘇亭立是真的懵了,蔣其琛怎么會知道她住在哪里啊?

她小心謹慎的打開了一條門縫,門外的蔣其琛正半靠在墻邊,似乎有幾分頹喪。如若不是前面剛見過他,現(xiàn)在他的模樣蘇亭立是絕對不敢認的。除了頹喪之外,還有一股撲面的酒氣襲來。

“你喝酒了啊?”蘇亭立探出個頭,果然一股酒味,不愛喝酒的蘇亭立對這個味道十分敏感。以前蘇媽媽經(jīng)常調(diào)侃蘇亭立長了個狗鼻子,只要蘇爸爸在外面偷喝酒,蘇媽媽都不一定察覺得到但蘇亭立一定可以聞出來。

喝酒的男人有點危險,蘇亭立也覺得現(xiàn)在的時機不對,而且這蔣其琛奇怪的很,還是暫時不要招惹的好。

“喝酒了你快回家休息吧。”蘇亭立飛速的說了一聲就打算將門關(guān)上,就在她要關(guān)門的瞬間,蔣其琛伸出手來擋住了她的動作。

“!!”蘇亭立當真是嚇了一身的冷汗,她再也忍不住的低吼道,“你瘋啦?”

這幸虧是她關(guān)門關(guān)的慢用勁也不大,要是夾在手上,真的能把手指都給夾紅了,要是大力一點夾斷都有可能!

蔣其琛真的是瘋了!

蔣其琛搖搖晃晃的從墻邊站直了身體,他撐住門,半個身子都想要擠進房間中。他的眼睛黑亮的嚇人,瞳孔之中滿滿都是蘇亭立的身影。

蘇亭立被他嚇的松開了把這門的手,蔣其琛輕而易舉的進入了房間。蔣其琛環(huán)顧了一周,待看見房間內(nèi)沒有第二個人之后,便又將視線轉(zhuǎn)回了蘇亭立的身上。

他拉住蘇亭立的手,將她推到背后的墻壁上,隨后整個人便壓了上去。

蘇亭立的背后貼著冰冷的墻壁,抬頭,就是蔣其琛燦若星辰的眼眸。她整個人都被籠罩在蔣其琛的懷抱之中,被他的氣息所環(huán)繞,幾乎有那么一瞬間她快忘了自己是誰,究竟在哪里。

“那個人是誰?”因為喝酒蔣其琛的眼角有一些泛紅,他盯著蘇亭立,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呼出的呼吸中都帶著酒的味道,熏的蘇亭立都有些犯暈。

她好像也醉了一般。

“孩子的爸爸是誰?”蔣其琛一點一點的靠近她,他們鼻尖貼著鼻尖,仿佛是這個世間最親密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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