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

那個嬌小的身影從半空中飄下來，落在還算平整的馬路上。

“波利文！”她喊出我的名字，急急地開口，“空中花園又做了一個姐姐。”

“額……”

“你早就知道了是么？”她看我毫不驚訝，就明白了。

“露娜……”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剛想要責怪我，但是又不再開口，只是看向別的地方，似乎生著悶氣。

“我們去海邊吧。去一個無人的島上，有什么你想說給我聽的。”

“海？”她眼睛明顯亮了一下，連忙點頭，“好啊！”

……

“所以，空中花園的那個姐姐……”

“也是露西亞，而且……更接近于那個曾經的露西亞，沒有經歷過所有的這些事情。無論是……這件，還是之前那件。”我把撿到的橘子撥開了塞進嘴里，“怎么了，露娜，你和你姐姐，現在相處的怎么樣。”

“還，還好吧。”她抿著嘴也吃了一個，“唔，好甜。”

隨即她看著手里的橘子：“我已經好久沒有吃到甜味了。”

“姐姐她，現在變得……好不一樣了，她好像很討厭自己的身份，自己感染者的身份，就像她討厭帕彌什病毒一樣，還有她看著我的眼神……”她吃著吃著突然哭了起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執行這個計劃的，她不知道她的妹妹變成了感染者，而且還是個怪物，沒準她就可以開開心心的……”

“不，露娜。”我連忙摟了摟她的肩膀，“這也是我要和你說的，這件事情上其實我并沒有真的按照劇本來，這件事情其實是其他人插手的結果。”

“什么意思？”這句話很有效果，她馬上止住了哭聲，帶了點儂音抬起臉。

“露娜你的構造體轉化，失敗了。

按照你和露西亞是姐妹的情況，露西亞不應該立刻接受改造，或者說，根本就不應該接受改造。

但是空中花園方面接到上級命令，我現在還不知道那是誰，但是露西亞，你的姐姐在你改造失敗轉化成升格者之后的幾天之后，就在同一個地面改造所接受了改造。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么？”

她聽到這個消息就呆住了。

“難道……”水光在她落日一樣的雙眼之中顫動著，她似乎也猜到了一個令人恐慌的答案，“那那個希羅和雷文治難道也……”

“我猜測有可能是故意安插在露西亞身邊的，具體什么樣的原因我并不知道，也許是為了監視，但是那個時候那些我造的假身們并沒有被激活演戲模式，沒有按照劇本來，他們都是自發做了那些事情的……”

“啊？那……那那個青蛙。”

“是的，也是希羅原本就帶在身上的。”再說一次這個事實讓我使勁咽了咽口水，“如果那些編輯隊伍的人明知道希羅對你開過槍，還將希羅和露西亞放在同一個隊伍，那除非是一場重大的決策錯誤，否則……”

“露西亞的伴侶，埃洛尼，你見過他了吧？”我看她微微點頭，總算松了口氣，“他正在前往露西亞轉換現場的路上。

露娜，你轉換的那處地面實驗室，是在有穩定的過濾塔運作，并且手術室有多層隔斷，現場帕彌什含量為零的，而所有的人當中，只有你，在接入逆元裝置的時候被帕彌什病毒感染了。

空中花園的歷史記載露西亞沒有發生任何事故，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那是因為埃洛尼本身就在現場的緣故呢？如果當年那場匆匆的轉換是因為某個人授意呢？”

“你的意思是……我獲得這樣的力量，甚至是姐姐的遭遇，都是被有意造出來，而且注定要成為現在的樣子……我們哪怕現在也是在做棋子么？”露娜似乎第一次對自己的力量產生了質疑，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聲音變得驚慌，“那……那我……”

“沒關系，我已經在這顆星球播下了種子，你不要擔心被當作棋子。”我扶住她的膝蓋，避免她出現意識海不穩固的狀況，“埃洛尼現在已經正式作為我在這顆星球的派遣降臨者存在，有他，就算我以后不在這里，你們也不需要擔心關于被控制的任何事情。

現在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引出主謀。你不要太擔心了，想做什么，你去做就好。”

“……好。”

“而且這還只是個猜測，埃洛尼會見機行事，這件事情沒準是這顆星球上最大的陰謀之一，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話。”想到這我不禁去看著海天一線的灰色天空，古老的巖石和海洋到了今天還在陪伴著我們，這顆星球的子民卻飽受貪婪與自私之苦，“也許只是我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