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想拿我怎么樣？”那個女聲變得有點失真，多半是因為這一趟下來這個“皇冠”已經嚇得不輕。尤其是我估計它剛剛接入系統復制解析的第一個步驟遇到了Aliee。

“好了，規則都設定好了。”我把幾根管子插進溶解器，然后把幾塊濕潤的海蜇材料接在那頂還挺好看的皇冠上，“現在我必須和你談談。”

“之前我說過你得聲音因為是挑選的無論男女聲音都不重要，但是很遺憾的是我的確對你的聲音做了錄音然后進行了一下對比，然后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而現在我覺得你也對這個事實了如指掌不是么？”我從冰箱里面掏出兩塊軟乎乎的曲奇餅干，冰冷的軟餅和巧克力丁堅硬的甜味滿足了我短暫的食欲，我掏出顯示板，然后擺到了我為它準備的攝像頭前面，“熟悉這個人么？”

“克拉拉·妮可萊特，藝名克蘭·達芙妮，黃金時代末期的歌手之一。”

“如果我還在想的話，如果我的思維再遲鈍一點，我會疑惑為什么一個在地下垃圾堆當中碰巧構造完成的機械賽博生命體會對一個黃金時代末期的歌手情有獨鐘，而且我更會疑惑一個普普通通的五級文明星球上，怎么會對一級文明伽里弗雷有所了解，要知道這顆星球現在可縮在各個時間盡頭的泡沫里面在戰爭的余燼之中搞重建，還有一個段落都實現機械進化了。這可不是你應該掌握的知識，什么是Tardis，怎么占領Tardis。”

“不不不，這些知識遠遠超過了一個五級星球上誕生的人工智能的范疇。”

我敲了敲皇冠，然后去吃第二塊曲奇餅干，然后瞥了一眼才發現屋里面只剩下迅了。

“露西亞和那個指揮官呢？還有那兩個叫希羅和……穆羅爾。”我有點憂慮，畢竟如果她們亂跑的話，天使灣里面有很多地方其實她們目前不應該去。

“哦，指揮官去了尋找洗手間了，露西亞還在草原的那邊，她還問過您，希羅和穆羅爾也問過你去外面那片草原的事情，嗯……在您工作的時候。”迅那冰冷的面部讓我懷疑她沒有面部肌肉的模擬，不過好像她們全都沒有面部肌肉，她的聲音有點冷颼颼的，不過軍人么。

“波……波利文先生。”

“叫我波利文就好，”我總覺得迅在和我說話的時候有點局促，連忙試圖降低她的不適感，冰冷可能也是緊張的表現之一。

“好……波利文，請問，等您分析結束之后……可以把它，給……我們么？我們愿意付出足夠的代價，這是我們小隊的臨時決定。”她頓了頓，開始觸摸我那銀白色的控制臺邊緣的果汁供給系統，然后轉向我，“同時其實也是空中花園的原本想法，我們原來的想法就是檢查并且回收深淵下面的物質。它其實也屬于……深淵下面的物質。”

“哦，你說它?”我摸了摸那頂皇冠，“這東西你們目前的技術根本沒有辦法控制，你們更沒有辦法帶回去，而且我都說了，你們不會記得曾經和我來過這里的，等你們離開之后，你們的記憶就會清除，從你們看到我的那一刻起的所有記憶都會被我抹掉，而你們的世界已經安全了，這個主體一旦離開，深淵下面的所有生物都會自動進入沉寂，然后你們就會發現很多沉寂的構造體，起碼能把空中花園的技術提升個……三四年？”

“那您……為什么要帶我們上Tardis？”

“什么？”

“你能直接清除掉我們的記憶然后帶著這個東西離開，相反你邀請我們看到了你的時空穿梭飛船和更加強大的力量，你免疫帕彌什病毒，你的身體中存在著由某種人工智能所驅動的戰爭機械……這些如果我們都會忘記的話，你讓我們看到這一切的目的在于什么呢？”

“額……”我當然明白這個情緒稍微有點激動以至于聲音出現顫抖的女孩到底在和我說什么，但是很明顯，我必須坦白從寬，“我沒有完全想到這一點。”

“是不是因為露西亞？”

我覺得我得眼睛因為震驚睜大了一點：“你知道了？”

“你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迅繼續盯著我語速很快的說話，“然后你不斷的去看她，連她自己都注意到了，所以她是第一個離開您的工作室的。”

“為什么？”我心里有點不太舒服，皺著眉問她，“是我這樣做讓她感到不舒服了么？”

“她只是想多看看你的世界。”

“哦……”我還沒來得及想這句話的意思，或者說我的注意力被屏幕上的解析讀數吸引了，然后迅又說了點什么，不過我搶先說道，“哦，你看，它的分析出結果了。果然像我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