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璟盯著她看，問：“你在撒嬌？”

葉吟玥哼了一聲后翻過身準備睡覺了，但她仍抓著許念璟的衣角。

不知過了多久，她睡著了。許念璟也沒心思去換床單了。

他躺在地下，地板上是剛剛怕她摔倒鋪的枕頭。

半夜，葉吟玥翻了個身，整個人從沙發(fā)上掉了下來，整個人趴在了許念璟的身上。

許念璟睜開眼看著她，葉吟玥睡覺是打呼嚕的？不對，再仔細聽聽。

現(xiàn)在除了他們倆的呼吸聲就是他的心跳聲。

葉吟玥緩緩睜開眼，手臂感到一絲疼痛。她看著面前“龐大”的身軀，她的頭試圖抬起來，但被許念璟摁回去。

“別動。”許念璟聞著她的頭發(fā)，克制著自己不要太過分。

葉吟玥聽他的話乖乖的不動了。

她現(xiàn)在很想起來，維持著現(xiàn)在這個趴著的姿勢不舒服，而且她怕她太重了壓著許念璟了。

她緩緩開口：“我……不重嗎？”

他不說話。

片刻之后，才道：“誰說你重了？”

葉吟玥頓了頓，道：“我自己。”

這使得許念璟笑出了聲，他坐起來，將葉吟玥抱在自己大腿上，看著她。

這樣顯得葉吟玥比他高了半個頭，她低頭看著許念璟，手勾著他脖子。

許念璟摟住她的腰，他們倆就這樣注視著。

漸漸的，他的頭埋入葉吟玥脖子處，他輕吻著她。

“許念璟？”

“嗯。”

“我還想繼續(xù)睡覺。”

“睡吧。”

葉吟玥想起身回到沙發(fā)上睡，但被許念璟緊緊抓住：“別走。”

葉吟玥不說話，也不動。她聽著許念璟說著他在那邊是怎么過的。

“我在那邊一個人住著一棟房子。還有譚姨。”

“見著干媽了嗎？”

“沒有，她跟我爸去忙了。”說到這，他有點失落了，在高二開始到高三期間都沒見過一面。他繼續(xù)說下去了：“我在那期間同桌是女的，你呢。”

葉吟玥想了想，道：“我沒有同桌。”

許念璟：“噢，也對。”

“女的，對你有意思？”

“有一個快親上了。高三那會，又好像是高二。”

葉吟玥聽到這不樂意，推開他，躺回沙發(fā)淡淡道：“睡覺了，別說了。”

許念璟也沒再怎么樣，他躺回去，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和葉吟玥的頭發(fā)，他說：“玥玥，我想知道你過得怎么樣。”

葉吟玥聽得了，但她不說話。

她想說：我也不知道我過得怎么，鄧含在的話她肯定知道。

畢竟，你離開這么久，都是鄧含陪著我。

她現(xiàn)在睡意毫無，起身想喝水，許念璟卻讓她坐著，他去倒水去了。

等他倒完水遞給了葉吟玥的時候，她已經(jīng)組織好了語言。

她兩只手握住水杯，看著水杯里的水，她抬頭看著許念璟，許念璟笑了笑，坐到她旁邊。

“許念璟，改天我們可以去東嶼找鄧含，讓鄧含跟你說。我現(xiàn)在腦子很混亂，記不清那段時間我到底怎么了，記清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事實，我怕……”我怕那都是夢。

許念璟輕輕笑了，安慰道：“不怕，你覺得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我現(xiàn)在會一直在，一直陪著你。”

葉吟玥的眼睛都紅了，她轉(zhuǎn)過去，問他：“真的嗎？”

許念璟說：“真的。我這后半輩子都只屬于你。”

葉吟玥的累從眼角滑落，她伸出小指，說道：“你說的，要一言為定。”

許念璟也伸出小指勾住她的小指，蓋章。

“一言為定。”

xx年x月x日，凌晨三點四十三分。

那是許念璟給葉吟玥的承諾。

當葉吟玥再次睡著的時候，許念璟走向衛(wèi)生間處。

剛剛許禹榮給他打電話了，他沒接。

現(xiàn)在他打回去，許禹榮立刻就接了。

“念璟，你要去東嶼可以啊！你怎么沒跟我說？”

“跟你說你就會同意嗎？”

“呵，你以為你去年自己拿了身份證跑了就解脫了？算了隨便你。”

“爸，我沒什么想要的，也不向你奢求什么。但我喜歡一個人，我想追求幸福，這是我一輩子最大的愿望。當初你和媽不也是嗎？”

“掛了。”

嘟……

許念璟嘆了口氣，看著鏡子前的自己。

長得帥了不起？

有錢了不起？

到頭來還不是一無是處。

他想跟葉吟玥說，他去年這個時候就回來了，他偷偷地跟著葉吟玥去了市圖書館，看到她睡著了給她批了外套。

但是，那個時候的她好反常。

那個時候的他在東嶼沒有認識的人了。知道剛?cè)ゴ髮W那會兒碰到了周子傾和蘇詩漓，但他倆已經(jīng)不認得他了。那會兒他無依無靠，想著不影響葉吟玥學習，想著她會讀懂他的意思，會自己找到他的。

他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是啊，一言為定了，就不能辜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