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講,練氣士的氣和武夫的內力本來相差不是很大,但是偏偏練氣士的氣又能夠施展道法符箓,應用廣泛,這才顯得比武夫內力高級了半個。
陸雙以內力加持手中樹枝,臉色平靜,血液進入了滾圓的龍目,陸雙的左臂都火辣辣的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那里燒著了一樣。
但是陸雙又不敢分神探查,不想平白無故就把自己身上的秘密暴露出去。因此只是自顧自的忍耐著。
院子外面的雷云越來越大,山峰周圍圍觀的離山弟子們也越來越多,但是卻沒有人過來制止劉全的行為,陸雙也沒打算有人會來制止。
修行本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就在陸雙站在原地和劉全沉默對峙的時候,天空一道驚雷落下,就看見遠遠地有一個人影盤坐在藏劍峰劍閣頂部,硬生生的挨了這么一下。
“渡劫開始啦!”
“竟然是九道罡風雷劫,看來牧兒真的是天賦卓著??!”
劍閣大殿里面一位白發老者一身灰色長袍,屢著自己的胡子嘴角含笑。
這離山劍宗的大師兄本名林牧,是這位劍宗的執法長老弟子,如今自己徒兒渡劫金丹,他這個做師傅的,自然得是陪到身邊為林牧護道。
陸雙看了眼外面的雷劫,不知怎么竟然絲毫沒有那種被浩蕩天威震懾住的樣子,依舊平靜如常。只是這份氣度就看的劉全開始暗暗心驚。
這種氣度,他只有在宗門的掌門身上見到過。為什么這個眼前的小小子雜役,竟然這么冷靜。那可是能劈死金丹境界練氣士的罡風雷劫啊!
陸雙就那么簡單的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小樹枝,像是稚童兒戲一般,那樹枝從劉全的肩頭劃過,隨后就見到啪嗒一下,竟然是斬下了劉全的一只手。
劉全整個左手被斬斷,竟然只是短短一個呼吸的功夫,就算是作為當事人的劉全竟然也沒能反應過來。
“本該必死,奈何同門相熟,今日且留你一命?!标戨p背過手淡淡的說。
劉全滿頭大汗,那自己求來的長劍也丟在了地上,只是自顧自捂著手臂的斷口,不停地塞著治傷止血的丹藥。
而陸雙則頭也不回,走出了院子。
外面林牧的金丹劫還沒結束,由于是罡風雷劫,一時間天地四處罡風大作,站到外面沒有防護都會感覺到頭昏腦漲。
這就是罡風吹動魂魄造成的意識不清,伴隨著罡風劫的來臨,所以人都運功抵擋,保持著自己的清醒。
第九道雷劫了!
執法長老對自己的弟子并不擔心,主要是金丹這個境界還明顯屬于下三品,實力低微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進而渡的劫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
但是,眼下竟然異變突生,本來早就該落下的第九道金丹雷劫遲遲不愿落下,只有天地間的烏云匯聚的越來越多。
不知道什么時候,烏云中卷積的狂暴雷霆此時變成了紫色,一瞬間壓迫力再一次提升了遠不止一個等級。執法長老眉頭緊皺,本來內心的興奮一下子就被沖散了不少。
這最后竟然是雷劫進化轉成了紫霄神雷嗎?紫霄神雷,只有那各族天驕才能度過,這今日的牧兒,恐怕要危險了。
而林牧本人此時也一臉的懵逼。我曹,勞資好不容易扛了這么久,眼看著自己就要突破了,尼瑪最后關頭怎么說變就變了呢?
渾身都被劫雷搞得破破爛爛的林牧一臉的生無可戀。倒也不是說現在他就真的一點余力都沒有了,但是,就是感覺好坑??!
陸雙剛剛邁出院子的腳早在雷劫蛻變的那一刻就猛地停住了。渾身上下都能夠感受到那種劇烈的壓迫感,像是置身于風暴海眼的中心,只要自己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一樣。
陸雙心頭大駭,這雷不是那林牧的,是自己的!
心里剛有這么一個簡單的想法,陸雙就感覺靈臺丹田具是一輕,隨后內力翻滾,那左臂龍紋滾燙發紅,竟然隱隱喝著雷云發出風雷吼聲。
陸雙的境界像是離了弦的箭矢,此時一路狂飚,竟然從最開始八品境界直接進入七品,隨后逼停七品巔峰。就算是自己對于內力和氣的感悟,也足矣媲美尋常金丹境界了。
陸雙修行的內功,并不是離山劍宗所傳授的本土功法,而是自己被帶到離山就有了。
無處查找來源,也不知道其具體跟腳。陸雙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在上離山之前應該是忘記了很多事情。
“這下完了!”執法長老目光一呆滯,天空中紫霄雷劫的威力作為元嬰修士他還是能夠感受出的。正是因為如此,才令他心灰意冷,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上。
上天竟然這般對待自己嗎?唯一的一個弟子竟然要在今天離自己而去嗎?我這師父做的?
無盡的苦悶填滿了執法長老的內心。隨即他做出了一個決定,救下林牧,決不能讓林牧死在這雷劫之下。
“咔!“驚天動地的落雷之聲早就將藏劍峰周圍圍觀的眾弟子們下的四散而逃,就他們的那一點微末修為,根本頂不住這雷劫的余威。
林牧本來也是要絕望的,此時他的狀態雖然說不上是強弩之末,但是也確實好不到哪去。
雷落九天將整個陰霾的山巔照亮了那么一瞬間,而早在紫霄神雷落地之前,陸雙就多了一股記憶。
“就憑這小小雷劫,天上人誰可阻我!”陸雙隔空一揮手,不遠處劉全掉在地上的劍自己動了起來,飛速到達了陸雙手里面。
“我有一劍,可斬光陰歲月,斷絕大道長生,朝生夢死,只活這一生,莫問前路!”
“劍名:春秋!”
“咔噠!”枷鎖打破,一息入六品的陸雙踏空而起,落到劍閣頂端無悲無喜,隨手揮劍,頓時間天地失色灰白一片。
林牧就看著一個穿著藏青色粗布袍子的人踏空而來,手里一把破破爛爛的凡兵揮動,竟然阻隔下那一道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