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想也知道是什么樣了,臨近中午,便就就此作罷。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都回家吃飯去了。
實際上,老鎮(zhèn)長還請羅閻跟梁秋生一塊兒吃飯去,但婉言拒絕了。
吳經(jīng)晨對此好像有點不樂意。
實際上,老鎮(zhèn)長這么做,一來是梁秋生身為大俠;二來,是他也看出了自家小女兒跟羅閻有什么關(guān)系。
雖然他們沒有應(yīng)邀去老鎮(zhèn)長家,可是當他們回到雜貨鋪,老鎮(zhèn)長差人送的飯菜已經(jīng)在他們的桌子上了。
還別說,味道不錯!這醬肉的味道可真香嗨!
等吃完,他們還是悠閑的在那邊,喝著茶,邊看著街景。
“老羅,你說我們這會兒干嘛?”
梁秋生喝茶問道。
羅閻頓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梁秋生就以為羅閻不回答了,就自己繼續(xù)喝茶了。
忽然一個人影從街道的拐彎角轉(zhuǎn)進他們的視線,手里提著什么東西,向他們走來,直徑停在他們面前。
他們仔細一看,似乎是老鎮(zhèn)長的一名家丁。
羅閻:“有事?”
那家丁將手中的東西,也就是那兩壇雄黃酒放在了他們的桌子上,酒杯旁,說:
“這是給二位的!”
羅閻笑道:“誰?”
家丁道:“老鎮(zhèn)長閨女,我們家小姐。”
“喲,老羅,才多久不見,怎么就變得這么風(fēng)流了?”
梁秋生笑而耳語道,盡數(shù)調(diào)侃。
羅閻嘴角笑容一僵。
“代我謝謝你們家小姐,我也待梁大俠謝謝她。”
不知道尷尬多久才能從嘴里擠出這句話。
梁秋生見到這兩壇雄黃自然是樂的不可言喻,急忙搓著手,而羅閻對站了有段時間也不走的家丁說:
“還有事兒?”
家庭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一支毛筆地向梁秋生,道:
“不知……梁大俠可否為我簽名一筆?!”
到底是大俠,哪哪都受歡迎?!
羅閻現(xiàn)在甚至直接想對梁秋生來個建議,簽一張名五十……不,一百個銅板故計都得有人要!
只要一天下來,豈不……嘖嘖!我真愿意當你會計!
梁秋生自然不會拒絕,用那支毛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這家丁便趕忙捂回兜兒里,急著快的跑了,連頭也不回一個。
仿佛再慢也要扣工錢似的。
“老羅,來口?”
梁秋生挑了挑眉。
“來!當然!”
兩人便開始喝起酒來。
酒色醇香,讓他們深深迷戀。
很快被喝掉了一壺半。
“酒足飯飽”,大概就是指他們現(xiàn)在這樣吧?
他們仿佛提前進入了晚年生活,依舊躺在搖椅上,賞著街景。
羅閻忽然道:
“老梁,你信不信,待會兒就會有人來主動找我們。”
“找我們?誰?莫不又是送酒的?”
羅閻不答,惟品茶。
梁秋生可等。
畢竟這悠閑的環(huán)境似乎也讓他的心漸漸冷靜下來。
這么些年走江湖的刀尖嗜血,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消磨的十分舒暢,大快人心。
他也學(xué)羅閻品了口茶,但是散在口中卻沒有了那股韻味,將茶杯推到一旁,繼續(xù)盤起那壇酒來。
還是酒的味道好啊。
或者說,這么些年,也只有一壺酒,方能解心中復(fù)雜的情緒吧。
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所有的江湖之人全部都像一塊大海中的浮木,浮浮沉沉,卻又不能沒過頭頂,無數(shù)次的品味著那令人窒息的感覺。
所以,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變?yōu)槌猎诰茐紫碌木祝诿篮玫幕孟氘斨嗅j釀著這股甘甜……
一句話:
我欲上九天撈月,與星辰做伴。
…
不一會兒,果真有人來找他們了。
但具體來說,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
老鎮(zhèn)長親迎,身后家丁,再后頭就是成群的百姓。
雖然有很多人也并沒停下來看多久,只不過是個梁秋生在都留下了一睹尊容,剩下的人都奔著這頭向東城門出去了。
不說還好,要說起來,有大半個鎮(zhèn)人都在陸續(xù)趕來,著他這小雜貨鋪前,當真是蓬蓽生輝呀……
佛前自有拈花香,自然不是奔他是個小雜貨鋪掌柜來的,而是奔著他旁邊坐的那位:
——鬼煞鷹魔,江湖大俠。
只是羅閻偷眼觀瞧,在所有家丁當中,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方才那會給他們送過酒的。
羅閻:“鎮(zhèn)長您這是?”
老鎮(zhèn)長像醞釀著什么陰謀似的笑道:
“羅掌柜沒有同粱大俠說明此事?”
羅閻笑道:“何事?”
老鎮(zhèn)長笑道:
“不必多說,粱大俠,我們這兒,因為地形原因,端陽節(jié)賽龍舟,那是必須的,但只因城中沒有什么大河,惟城東門外大河所經(jīng)而枝之小溪流入城中,所以說,每端陽,我們都會出來一部分人舉行龍舟賽演。”
梁秋生似乎正煩悶著無事可做,來了興致,笑道:
“那鎮(zhèn)長您的意思是,讓我一同參與?”
“‘您’可是不敢當,‘讓’也是不敢當,得說是請您一同參與。”
老鎮(zhèn)長笑道,又抬頭朝東門外的方向望了望,道,
“又不少民家與各路武館的師傅在那聚集,就請您了。”
“……”
梁秋生不知該怎生是好,這局面完全沒有談判的余地。
無奈的他只能撇眼看羅閻。
此時著他們,仿佛在用眉宇交談。
梁秋生:怎么辦?
羅閻:……
梁秋生:你倒說句話呀!急!
羅閻:不用賽個龍舟嗎?又沒多大事,跟著去唄!
梁秋生:這事兒多麻煩!我還在弄個馬腳,你我不麻煩?
羅閻:要不然一下還能怎樣?
梁秋生:我要是知道還會問你嗎?
羅閻:堂堂鬼煞鷹魔梁秋生,這種小事還要問我?隨機應(yīng)變吧!
梁秋生:你這也太……!?
羅閻目光從梁秋生臉上移開,隨即與老鎮(zhèn)長相撞。
對方的目光說不上難看,但似乎也暗有隱喻,仿佛是在說:
“這事全在你,你點個頭,就算你過;你不答應(yīng),呵呵!”
這就是傳說中的……糟老頭子壞的很嗎?!
不過也倒是那什么呀,聽說是老爺子以前是個管城的,自動退下來管這個鎮(zhèn),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兩邊看起來哪邊油水多,看著才是更清楚呀。
再說了,這個小鎮(zhèn)子沒什么名氣,也沒啥特產(chǎn)的,除了沒傳多久的拘醉酒,怕也沒什么令人值得留戀的東西了。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方才大力宣傳?
真是逮著一個機會也不放啊。
梁秋生的喉結(jié)強烈的上下移動了一下,無奈敗下陣來。
……
……
這一次端陽節(jié)賽,龍舟的活動當可謂是全民參與啊。
實際上,因為地勢原因,大江大河什么的都放在城外,總不能說把城拆了依著那條河重新建吧?
那不可能,所以說他們就只能在城外專門設(shè)了個泊船之處,里頭都是大大小小的龍舟,用以端陽節(jié)慶賀。
這么多年來了,也便自成了一種傳統(tǒng)。
后來,還在河的兩岸分別修建了站臺,至于這個撥款嘛,其成分就不好說了。
不過現(xiàn)在也倒好,全民參與倒也甚是熱鬧和喜慶的事,古之佳節(jié),當若此。
好多小販倒也勤快,這般子遠距離還硬是叫他們把自己那小攤擱著車一塊推過來了,那吆喝聲,比平時可甜多了!
還倒別說,此處,雖然很多地域人跡罕至,山中也是兇獸橫行,可這方山美水美的倒還真挺好,道真有一番青山綠水之姿,鳥語香之榮。
用品也是古色古香:站臺都是青竹而建,似乎與那“年久失修”唱“經(jīng)常保養(yǎng)”之反角,還是那么光亮。
那龍舟一個個的,倒還真像一條條龍臥在那里,在光芒之下,龍鱗閃耀,龍眸奕奕,正氣堂堂。
“對了,鎮(zhèn)長,這賽龍舟的賽道如何分配?”
梁秋生道。
“領(lǐng)大俠不必擔(dān)憂,前方一處一條紅色綢緞橫跨河面,兩頭各值拉扯,誰頭一個過,一看便知。”
老鎮(zhèn)長滿臉堆笑。
“呵呵,那便好。”
梁秋生一笑。
實際上,他也只是看著尷尬,隨聲問兩句罷了。
“嗨,對,您再瞧這兒!”
老鎮(zhèn)長“勾引”著梁秋生的目光,引他到停泊龍舟之處。
“您瞧瞧,這做工,全鎮(zhèn)再找不到好的!”
老鎮(zhèn)長有有如此說話的資本。
梁秋生瞥眼瞧去,那龍舟還的有那般神采,更是栩栩如生。
龍鬢仿佛是隨風(fēng)狂舞的絲綢,吟詠著他狂傲的志向,那晶瑩的眸,仿佛穿過千年的古道,看透天地的蒼茫。
“所以說呀,”
老鎮(zhèn)長向廣告代言人似的,用手撫在龍首上,拍上兩下,堆笑著吹噓道:
“是絕對的好……”
話及“絕對”二字,又不是怎的,可能是拍的太重了,龍首竟始于脖子的斷裂開來,就滾船身,誰成想捅出個洞來,不到三瞬便就不爭氣的沉了下去,空留下尷尬的老鎮(zhèn)長,手舉足無措的僵在空中。
這么個之桀驁不馴的游龍,就這么淹死在這小溝子里了。
老鎮(zhèn)長:“……”
梁秋生:“……”
兩人像是定格一樣,誰也找不出一句話來翻篇,弄得旁邊幾個家里老尷尬,他們也想知道:是不下去把船打上來呢,還是不打呢?
老鎮(zhèn)長也是尷尬,現(xiàn)在跑上去在推笑著說一聲,“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是不是更尷尬?
“咳,咳!”
梁秋生趕緊一語破局,
“我看著一個個彩旗飄舞,是什么陣勢啊?”
老鎮(zhèn)長仿佛報道了一根緩解尷尬的稻草,順著他的話,望向那方:
果不其然,他們來了,民眾們讓開了一條條道路,在驚呼與興奮之中,遠遠的只看到幾桿大旗,從遠處會師一樣走過來,然后從人群當中走出了一個個不同武館的徒弟們,而他們旗子上所打的字眼,也正是他們武館的代表。
“那個呀,是各個武館的師傅們,帶著他們的徒弟或看熱鬧,或參加此次賽龍舟比賽的。”
在梁秋生微微一愣,因為他看到了一面寫著“猿”字的……搖搖晃晃的大旗。
“你小子好好拿旗!怎么給我拿的?今兒個中午吃什么白吃了是吧!”
他旗下的侯師傅訓(xùn)著小小的侯德。
梁秋生愣不至此,他疑惑和擔(dān)憂的事,看侯師傅旗子下后頭那幫人物(徒弟),怕是整個武館都調(diào)動了吧?
他撂下一直在說話但自己早就沒在聽了的老鎮(zhèn)長,轉(zhuǎn)臉向羅閻,而后者卻倒是悠閑:
吳經(jīng)晨:“梁錦鋪的粽子,吃個不?”
羅閻:“……”
吳經(jīng)晨:“拿著!”
硬是塞給他手里。
羅閻望著已經(jīng)包好的粽子,的確就是看著就香甜可口,吳經(jīng)晨的笑容也因她那留學(xué)后獨有的氣質(zhì)而可愛,但還是重新遞還給吳經(jīng)晨,也不移一移眼,道:
“大可不必。”
“嘻嘻~”
“嗯……”
她便就吃了起來,滿臉的高興就像是羅閻主動喂她一樣,此時竟像極了一只柔順可愛的小貓,令人憐愛。
這部場景,倒真是有兩分天作之合的為妙感。
就像是東洋焦鵬人童話劇本里的一樣;羞澀而甜蜜的學(xué)生時代一樣~
甚至于梁秋生一直瞥眼看著那邊,老鎮(zhèn)長搭眼兒往過去,察言觀色之間就看了自個女兒,又跟人家羅閻合在一塊兒,還有說有笑的!頓時也是不樂意了,一句“哎你這小子想干嘛”還沒說出口——
“你過來!”
梁秋生這里還帶著一抹偷笑,就將羅閻一把摟過來,羅閻手上可拿著那粽子吶,煩躁的似是一副跟女朋友打情罵俏,被打斷了,就那樣子:
“干什么?”
“你自己向那看看!”
“什么呀?侯師傅來參加比賽,有錯嗎?”
羅閻我順著梁秋生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對啊,有什么毛病?侯師傅自己都說了,由于某些……原因,他這個徒弟可比較少,家里還養(yǎng)著仨閑人呢,不得借這一次端陽好好占占風(fēng)頭,廣招門徒啊?
“不是!他不是幫我看著陳東嗎?現(xiàn)在看這樣子……整個武館就出來了吧?所以說誰看著吶?!”
“沒事!”
羅閻卻當時笑著擺了擺手,帶著一股挑逗且欠揍的語氣說道:
“反正你那鷹不是給看著嗎?假如說還是讓他跑了,就得怪到那鷹上,一傳出去,指不定添油加醋,在變味咯,可就是說你梁秋生——大俠梁秋生,名震江湖的鷹爪門二長老——卻還關(guān)不住他一個小弟子陳東咯!”
梁秋生一臉懵,他脖子趕緊一回縮滿臉復(fù)雜的愣盯著羅閻。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羅閻那欠揍的樣子,要不是旁邊有人,不然這樣上去給他就是一腳!
他現(xiàn)在一回想……怎么感覺像個套啊?
就像是他當年跟他一塊兒去酒樓吃飯,結(jié)果吃到一半,他說去上個廁所就再沒回來,搞了半天自己花了銀子的那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