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小青終于記住了這句話的每一個字。

雖然她完全不知道這有什么意義，但是，這不妨礙她認真完成方術(shù)的任務(wù)。

她接著道：“少爺說你們身上有他的味道。”

二人一驚，難道僅憑味道，這位修行者大人就知道她們與什么人接觸過嗎？這是在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嗎？

周癡連忙道：“抱歉，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這件事，周癡確實心懷愧疚，畢竟在青蛇谷，方術(shù)曾經(jīng)救了她們。而她們卻只能在他人的轉(zhuǎn)述中驗證方術(shù)的離去。

這時候突然有一位這樣的大人物，竟然認識方術(shù)。如果他有意怪罪自己二人的話，周癡覺得這事她無法推脫，也并不打算推脫。

這一點，她確實有所虧欠，但這只是甲子輪回的日常。。。

小青卻是意識到了自己說漏了兩個字，接著說到：“說錯了，說錯了，少爺是說你們身上有他的血液的味道！”

血液？

周癡有些疑惑，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那次戰(zhàn)斗中還有血液落到她身上?可是也沒見著方術(shù)受傷啊。

周癡這就想不明白了。為什么說這味道來自血液？

一旁的周玉仿佛想明白了什么，頓時感到一陣，把昨日的晚餐都吐了出來。

身為親姐妹，周癡自然有將部分靈液分給周玉，這才讓她有闖通碧崖的機會。但是，從一開始周玉就覺得不對勁。

她是專門以成為九流人士為目標而修行的，修行的方向主攻源紋和風水，對于材料的認識也算豐富。

在她的認知中其實有不少可以兼容靈力的液體，但是幾乎無一不是天才地寶，不是她妄自菲薄，那些只存在與書中的東西還真不是她們村子可以輕易得到的。

而且，她們能夠承受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過，有一類旁門左道的東西卻是在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祥瑞獻祭’！祥瑞血液的特殊性在整個大明國都不是什么稀罕事，烹者，源紋甚至風水。。。許多事情原本解決不了，只要用祥瑞的血液來中和一下，說不定都能成。

不過祥瑞血液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只在祥瑞身體內(nèi)起作用，也就是說，這玩意兒用起來完全就是那祥瑞本身的命在賭。。。

因為這種做法實在太不人道，而且觸犯了許多禁忌。所以這東西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逝，就被她立刻遺忘了。她潛意識里不愿相信這種可能性。

但是，認真聯(lián)系起時間線，這一切卻又是那么多巧合。正好是在大蚩拿到靈核后，正好在周荒拿出靈液后，又正好是她們在最需要實力提升的時候，方術(shù)被所謂的煞襲擊。

時機是如此的巧合，仿佛上天都在眷顧她們大蚩一般。

雖然不愿承認，但是周玉覺得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周癡看著突然吐出來的妹妹，擔心道：“玉兒，怎么了？”

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心態(tài)崩潰，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們都要堅強，才能夠度過難關(guān)。

周玉看著自己的姐姐一臉急色，勉強道：“沒事，姐姐，就是肚子不舒服。”

周癡松了一口氣，提醒道：“要小心一點兒，我們快到順天渡口了。”

小青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放下早餐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方術(shù)在一旁觀摩了這一切，離得有些遠，有些話沒聽太清楚。但是，從她們的表情來看，方術(shù)覺得二人不像是知情的樣子。

頓時，心頭的一份包袱如釋重負。

他害怕的是，這個世界中存在的倫理道德與前世差的太多。看不見絲毫希望的光點，如果是這樣，可以預(yù)料的是如果方術(shù)還要維持自己前世的行事方式，那么他會被這里吃的骨頭都不剩。

好歹她們沒有騙他，這意味著，人性里善良的那一部分，在這個世界也是通用的。

剩下的，就是利益的考量了。

那么，被大蚩拋棄的事情就是方術(shù)的學費了。仇當然得報仇，但是對象就鎖定在了周荒頭上。其他人，某些方面比如靈肴和語言的學習，他不得不承認，大蚩給了他不少幫助。

按照方術(shù)的原則，對于大蚩全體，他倒也沒有太多恨意，讓他憤恨的，完全就是周荒對待他的態(tài)度。那種幾乎肯定了他的人身毫無價值，只把他當作一次性消耗品的態(tài)度，無論怎么想都讓人火大！

想著，方術(shù)的手握緊了門把手。

不過，他沒有適應(yīng)近期猛漲的力量，這一握，直接把門把手扣了下來。

闖禍了！方術(shù)暗道不妙。立刻把門把手扔進了幽冥監(jiān)獄。

魚大爺像是失了智一般，無論投進來什么東西都是一頓豬突猛進。可憐的門把手瞬間就被吞吃。

這玩意兒還真是不忌口，什么東西都吃。

方術(shù)是真的搞不懂為什么小小一條通碧河，竟然能養(yǎng)出這樣的臥龍鳳雛。他的幽冥監(jiān)獄已經(jīng)一點兒實物都不見了。

離譜的是，之前幫助收魑魅魍魎和煞的時候，他特意從附近的村子，鎮(zhèn)子順了一些被褥衣服。這魚大爺連這些東西都吃掉了。

這搞得方術(shù)十分尷尬，他下定決心以后一定不往這里面亂放東西了！

好吧，前提是還有下次，方術(shù)感受道腦袋有一種快要炸掉的壓迫感。這魚已經(jīng)不眠不休的煩了他幾天了，要是燈籠再不補充靈力，他可能就撐不過去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終于，再這天的中午，眾人來到了順天城的渡口。

這里延續(xù)了方術(shù)在路上看到的龐大與氣派，這一個渡口，一眼金然望不到邊際。要是平常，方術(shù)還會饒有興致的去欣賞什么的。

但是，頭疼的情況卻是愈發(fā)強烈，方術(shù)肩頭上的小蝎子也是一臉萎靡。

這幾日，幾乎都是靠著它的靈力讓方術(shù)撐過來的。

靈肴這東西又很特殊，原則上完全沒有補充靈力的手段。只是靠著方術(shù)獨特的冥燈，它才可以吸收其中的靈力。但是，奈何現(xiàn)在里面有一位大爺，小蝎子那是一步都不敢進去啊！自然也沒辦法補充靈力。

所以現(xiàn)在，它也是油燈枯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