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屬實有些寒冷,好在周澤的行囊一直都是死死縛在身上的,哪怕是被胡雪夢抱著跳進暗河,直至被張悅月救起,行囊也沒有丟失過,所以現在才有衣服加身。
只于跟了自己許久的那把虎魄劍,他卻是想不起來什么時候丟了的,可能是還在那個巖洞里面,也可能是被誰撿走了。
一想到這把劍,他就想起了胡雪夢,那個笑容甜甜的,性格溫柔又可愛的巫族圣女。
“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回到巫族領地,并且成功煉制出治愈瘟疫的靈藥了。唉,我現在的身份也是尷尬的不行,等修復了丹田,我一定要去一趟巫族,畢竟那里才是我應該去的地方!而且,我還要打探清楚一件事,就是當年讓生母心甘情愿付出感情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周澤帶著重重心事,跟在張悅月的身后,一邊聽她講解沿途所見的草藥功效,一邊朝著那處山洞趕去。
不多時,兩人已是達到雪峰下那處隱秘的山洞洞口。
張悅月撥開擋住洞口前的灌叢木,指著一米來高的洞口說道:“就是這里了,我先前上山采藥,下雨的時候都是在這個山洞避雨的,里面空間挺大的,也很安全,我們進去吧!”
周澤點點頭,跟著她走了進去。
待走進洞內,周澤才發現她所言非虛。
這處山洞,的確很是寬敞,就像是一個石室,靠里洞壁下有一處相對比較高些的平臺,很是平整,正好適合坐下打坐。
張悅月將藥材以及一包銀針鋪在石階上,轉頭對周澤言道:“你做好打坐的姿勢,我這邊準備好了!”
她臉上稍稍露出一絲紅暈,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對周澤言道:“你……將上身的衣物都褪去吧,不然不好施針?!?
周澤見她這副羞澀模樣,心里便有了數,于是只脫去了外面的厚棉衣,將里面的衣服直接扒拉至腰間出,接著脫掉鞋子,道:“這可以吧?”
張悅月點點頭,從石階上拾起一株藥草,遞給了他,解釋道:“這第一株聚靈草,需要你口服吞吃,用以激發你體內的真元,以便后面的靈氣吸收!”
周澤將聚靈草接了過去,看著上面碧綠的葉子,猶豫了一下,便張開嘴吧,一口放進嘴里,嚼了個稀巴爛,一股腦地吞了下去。
很快,他就感到腹部升起一股熱量,在破碎的丹田處迅速形成了一個漩渦,一股強勁的吸力猛然生出。
而與此同時,方圓數里的靈氣,包括洞內的那一絲絲若隱若現的靈氣仿佛突然找到了歸宿一般,如同匯聚成一股勁風,地朝著周澤身體竄去。
這些靈氣一經入體,正是要沿著筋脈流轉至丹田處的,可惜此時周澤的各大筋脈已經斷裂了,導致在靈氣瘋狂地沖擊之下,瞬間全身各大穴道生出陣陣如蟲蟻噬咬般的刺痛感。
“穩住心神!”
張悅月見他面露痛苦之上,不禁也皺起了眉頭,這才剛開始,如果他就撐不住了,那基本就不用再繼續了。
便在他身前柔聲道:“你好好想想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是你還沒去做的,還有什么人是你還沒去見的,你就要堅持下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到的!”
周澤此時正是疼痛難耐卻突兀聽到張悅月這么一番話,瞬間想到了種種前事,不禁念道:“嗯,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還沒來得及去做,還有好多好多的人還沒來得及去見,我不能放棄活著,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言罷,他緊緊閉著雙眼,強忍著那種被噬咬的刺痛,運起了胡雪夢教給他的煉氣功法,嘗試著引導那些靈氣去沖擊各大穴道。
張悅月見他穩住了心神,才稍稍舒了一口氣,取過石階上的一株仙靈草。
接著她閉上雙眼,運起真氣,催動著手中的仙靈草。
那仙靈草在真氣的催動之下,靈氣源源不斷地朝著周澤身體涌去。
原本好不容易進入狀態的周澤,在這股磅礴的靈氣沖擊下,身子猛然顫抖了起來,仿佛體內已是到了承受靈氣吸收的臨界點。
張悅月將手中的靈氣枯竭的仙靈草丟擲一旁,急忙拿起石階上的銀針,一根根扎向周澤身體的各個穴道。
神庭——人中——承漿——璇璣——膻中——氣海——會陰。
少澤——中沖——勞宮——內關——曲澤——天泉——天宗。
大敦——沖陽——懸鐘——伏兔——髀關——長強——會陽。
……
在張悅月不斷施針刺穴之下,周澤體內的靈氣沖擊的更快了。
如此過得半個時辰,除了任督二脈,其余經脈已是悉數打通了。
張悅月看著眼前全身上下扎滿了銀針的周澤,想到他由一開始的渾身顫抖,幾次險些堅持不住,到如今脈搏平穩,吐納有序,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看來,差不多是要成功了,接下來,就看他自己能否繼續打通余下的任督二脈了!”
一陣冷風吹進了洞口,張悅月打了個噴嚏,才發覺自己竟是緊張到出了一身冷汗,這下放松了下來,被風一吹,才感到涼意難耐。
她俯下身子,將已經打通了經脈的銀針從周澤的身上撥出,放置回針囊里,正想要坐下來好好歇息一會,卻突兀的聽到洞外傳進一陣腳步聲。
她看了看還在沖擊任督二脈的周澤,俏臉生出一抹擔憂之色,急忙拿著銀針,朝洞口看去,小心警戒著。
可當她看到走進洞口的人,卻是嬌軀一顫。
只見小霖子被顏海掐著脖子推著走進來,身后還跟了早上見過的那幾個小跟班。
“師傅!”
小霖子被死死掐著,掙脫不了,沖著張悅月哭喊道。
張悅月滿眼怒色,盯著顏海冷聲道:“”顏海,你究竟想干什么?!”
此時的顏海,臉色緋紅,一股重重的酒氣充斥著整個山洞,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你問我想干什么,我還想知道你們兩個躲在這山洞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呢!”
“顏海,你嘴巴放干凈點!我只是在給周公子療傷,才沒有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顏海打了個酒嗝,陰陽怪氣的說道:“療傷?療傷為什么要躲在這個山洞里面療傷?醫館不可以療傷嗎?我看你們就是怕被人知道你們兩個在偷偷做些茍且之事!”
這顏海說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可憐張悅月一個女兒家,怎能忍受別人的惡意中傷,心里委屈,紅著眼睛激動道:
“我說了,我只是在給周公子療傷,請你不要再出言辱我!至于為什么要在這里療傷,這我沒必要跟你解釋!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就趕緊放了小霖子,別欺負小孩!”